这世间万物与天地星辰,其皆有运转规律,上需合天道,下则合人道。
因此若有人以大法力、大智慧模拟其运转规律,推演星辰万物,便有能力可从中窥得未来一二角落,甚至到了极致,就连天道至理也未免不可不揣摩一二。
而我那血脉中星辰之力衍生而出的妖术——天星问道,便是由此而来。
在借由我那天生便可以与星辰相同的血脉之力之后,即便是在数理、推演一道没有过多的研究,我也能够对未来与地脉进行一定量的推演。
虽然准确度并没有像清风那个王八蛋那么高,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座已经彻底化为鬼镇的城市也就那么点大,所以就算是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平也能大致推演的出它的灵脉核心在哪。
而我唯一的期望则也就只剩下了一点,在它的灵脉核心里真的别出现黄泉路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因为幽冥两界自古以来的神秘非凡,在人间界中没有一个人指导这里面到底活着多少个变态,所以万一从那联通两界的黄泉路中跑出来了一个幽冥两界中的变态的话,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至于有多大条,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想吧,反正上一次黄泉路开,群鬼肆虐人间的时候还是在一千年多前,恩,就是五胡乱华那个时代。
人吃人,鬼吃人,那帮从黄泉路里跑出来的家伙们就差一点就把华夏的人道气运给彻底砸碎了,要不是后来他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多,那些个至尊之器大禹九鼎和天命玉玺实在太厉害,说不得这世界就不是变成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但即便如此,大禹九鼎和天命玉玺也因此受到重创,哪怕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
所以在这样的前车之鉴下,我万般地希望着,自己待会通过天星问道术法所找到的鬼镇灵脉源点不要是一条真真正正的黄泉路,要不然的话,这一趟自己注定是讨不了好的。
为此我甚至特地在施展这个术法之前特地信仰起了上帝,祈求祂能保佑我一下,然后果不其然,祂抛弃了我。
在天星问道术法的指引下,那在我身前微微发光的数十条分别代表着煞气和灵气流动回路的线条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在我头顶幻化而出的周天星辰图下运转起来,它们先是宛若疯了一样在白色的宣纸上不断地扭动着,然后在互相交织着、缠绕着,直到最后化作了一滩巨大的墨点出现在了宣纸的左上角。
道道水纹在这摊墨点中层层荡漾,从它的圆心处开始一直蔓延到空白的宣纸处才停下。
水通泉,而带有鬼气的水则为黄泉。
因此不用过多的解释,此时此刻就算是我身边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泽野熏,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没错,最糟糕的局面来了,那传说中的黄泉路,便是这个鬼镇的源头。
恰在此时,就在我刚刚完成天星问道妖术的同时,窗外的天空在一瞬间也变得黯淡了起来,层层叠叠的乌云就像是幕布一样的,遮掩住了窗外的太阳。
僵硬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开始从门外传来,恍惚之间这个原本喧闹而又熙攘的城市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声响,除了那从门外不断传来的脚步声,那从门外不断传来的不像是人的脚步声。
泽野熏对此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问道,“这明明还没有到晚上,这座城市的异变怎么就开始了。”
对此,我无语地抿了抿自己的嘴,“我怎么知道,按理说鬼镇在白天是不太有攻击性的,它除了会主动困住进入其中的人之外,并不会发生其他什么事情,这里面的厉鬼在一般情况下,也应该都是陷入沉睡或是模仿着自己生前的模样的生活着的。”
“可是老妖怪,现在这情形一看就知道我们遇到的不是什么一般情况了啊!”对于我的解释狠狠地翻了翻自己的白眼后,泽野熏一脸肉疼继续地说道,“所以老妖怪你活了这么久,有什么应对这种麻烦的办法就快使出来吧!要不然我就要有种今天我们两个会睡在一起一辈子的感觉了。”
“你胸这么小,我才不要你睡一辈子呢!”
“等我们一起埋到棺材里后你就会觉得胸小不占地方了。”
“可是胸大软绵绵的挤在一起也很舒服啊!好吧……不逗你玩了。”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这个死丫头就有可能要暴走后,我果断咽下了自己本想说的下半句话,并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鬼镇这种东西虽然外在有很多种表现,但是归根到底它还是由阴气凝聚而成,因此之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它只会在夜晚才会有危险的原因也是因此,在赤乌星的照耀下,阴气天然就会收到削弱,而在素娥星下,阴气自然而然的就会受到增强。”
“可是老妖怪你也看到了,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起来,只不过是被云遮住了罢了。”
“是啊!我知道。”在点了点头后,我接着说道,“所以相比原来有赤乌星照耀的情况下,这里的阴气含量早就已经大大提升了,因此有厉鬼出来活动也很正常。”
“你刚刚明明说这不是一般的情况。”
“废话,这当然不是什么一般的情况啊!普通的乌云就算挡住了赤乌星的光,也不可能完全遮掩住它投射下来的热量的,可是你现在没发现吗?在这里赤乌星的力量已经完全隔绝了。”说着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这道乌云是被人刻意施法用来遮住太阳赤乌星的。”
“被人刻意施法用来遮住太阳赤乌星的?”在目瞪口呆中,泽野熏这死丫头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然后抬头向我问道,“那么它这是……想要干什么啊!”
“你说呢,它这是想要干什么啊!”在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一遍对方后,我把自己目光投向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木门前,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当然是想要我们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