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普利少校是D军第6伞兵团一营营长,他是最早一批跟着海德特上校战斗的军官,与海德特上校一起在克里特之役后转战俄国和北非,曾经是传奇的拉姆奇伞兵旅中一员。
不久之前海德特上校才找普利少校谈过话,有意升他为中校,并调到团部来工作。
很明显,海德特上校有意培养普利少校为自己的接班人。
普利少校所率领的一营也是第6伞兵团战斗力最强的营,不过从D日开始一营的伤亡就是第6伞兵团最重的。
这让普利少校产生了一个疑问,和我战斗的是什么部队?
三分钟之前普利少校坐在了椅子上,戴着无线电的耳机,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亲爱的D军兄弟们,你们的团长海德特上校已经牺牲,你们还有必要为这场该死的战争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D军兄弟们,就算是你们不为自己着想,那也要为自己的家人想想。
妻子、父母、孩子、情人......他们正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你想让他们失望吗?
D军兄弟们,只要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就可以活着回去,与家人们见面。
你还在犹豫什么?
请放心,我们是不会杀俘虏的,而且会善待俘虏,并保证送你们回家。”
“嘭!”
普利少校听到无线电里面传来的声音后气的握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历声叫道:
“这该死的M国佬,他们是怎么进入我们的电台的?
还有他们说的那些屁话,只有蠢货才会相信!
这是最无耻的污蔑!
卑鄙、下流,简直就是毫无底线。”
一阵咒骂之后,普利少校心情好了一些,下留通讯员想办法屏蔽M军的信号。
他心里清楚,这条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会想瘟疫一样影响士兵们的士气。
想要戳破敌人的谎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海德特上校亲自出面澄清。
普利少校当即和团部联系,汇报这个棘手的问题。
可是......
刚开始是无法和团部取得联系,好不容易联系上后团部那边却表示海德特上校不方便和自己通话。
这个时候不方便???
普利少校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意识到自己在无线电里听到海德特上校的死讯极有可能是真的。
海德特上校被M军给杀了,那我们怎么办????
同样的情况也在另外两个营里发生,M军入侵了D军的通讯,将海德特上校的死讯传到了每个连队,只要有无线电的人都能听到。
你以为屏蔽信号就没事了?
大喇叭是干什么吃的?
卡朗唐区域的战斗突然间停了下来,M军所有最前线的部队都用大喇叭播放海德特上校的死讯,没有大喇叭的地方直接用嗓子吼。
总之,M军这边想方设法让每一个D军士兵都知道海德特上校的死讯,并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就可以活着回去与家人团聚。
这一招凑效了。
奋战在一线的士兵们内心开始动摇了。
连海德特上校都被敌人杀了,这场战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活着不好吗?
放下武器就可以回家团聚。
看看身边战死的兄弟,这种动摇越来越强烈。
虽然各营营长都在极力稳定军心,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恐惧的心理一旦产生,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很难消除。
哪怕是战斗还在继续,D军这边也很能再发挥出之前的战斗力。
谁不想活着呢?
没有直接扔下武器投降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安所乘坐的卡车正在疾速奔驰着,朝着温特斯中尉所说的树篱和农舍赶去。
“嗡......”
就在李安即将抵达树篱和农舍时,头顶传来了轰鸣声,D军的斯图卡轰炸机群飞了过去。
跟着,M军阵营上空亮起了照明弹,随即是一片爆炸声。
李安看向对面闪现的火光,在这种密集的轰炸中,肯定会有不少人伤亡。
D军似乎想借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们的士兵,我们实力很强,即使海德特上校牺牲了也没什么,我们依然能打赢这场战斗。
不能说这种方法没有效果,只是效果并不明显。
埃米尔·普利少校向一营所有的官兵下达了战斗指令,任何人若是有弃械投降的想法按叛国罪处置,当场击毙。
这样的命令事实上比那波轰炸更有效些。
“吱。”
卡车停了下来。
隐藏在树篱与农舍的火力有四门88毫米火炮和两挻重机枪,总共二十人。
在李安抵达之时,这些人也在伸着脖子看对面爆炸所引起的火光,车子一出现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些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人。
“你们傻愣着都干嘛呢?
为什么要停止进攻?
快点向敌人开火,我们要拿回被占领的桥梁!”
李安打开车门就开始破口大骂。
敌人一脸的懵逼。
这个火力点的指挥官是一名少尉,弄不清李安是什么来头的他跑过来敬了个军礼:“长官......”
“啪。”
李安一个巴掌把少尉后面的话给打回去了,然后拔出鲁格手枪顶在少尉的脑门上,历声叫道:
“马德,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快点朝敌人开火,否则我就以叛国罪处决了你!”
原本就懵逼的少尉被这一巴掌彻底打傻了,心想李安肯定是哪来的大人物,至少也有后台,否则怎么会这么嚣张?
少尉看出李安真的会开枪杀了自己,于是转身冲D军士兵吼叫道:“开火,立即朝敌人开火,我们要夺回失去的桥梁。”
士兵们不认识李安,可少尉的命令他们却不敢违背,立即执行命令开始填弹朝并不能看到人的敌区袭击。
李安似乎非常满意,收起枪向少尉吩咐道:“立即汇报你这边的情况。”
“是。”
少尉随着李安朝位于树篱后面最远的一门88毫米炮走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汇报的,这个火力点只是根据指示袭击远处的目标,少尉也只能说下打了多少炮弹,以及还有多少弹药。
敌人都专注于袭击敌区,没有人注意到大牛和马拉斯朝着左侧火炮走去,约翰和淋病先生朝着右侧的火炮走去,而八号则有点胆怯地接近最后面的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