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亨大桥。
驻守在这里的D军指挥官是汤米少将,和路维一样,汤米也是比崔斯的左右手。
从情感上来说,比崔斯要更加喜欢汤米,这主要是因为汤米的能力要在路维之上,并且非常听话。
当Y军离开哈顿斯坦酒店后,比崔斯就和汤米进行了通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长官,请你放心,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会守住安亨大桥的。”
汤米当场向比崔斯立下了军令状。
比崔斯对此非常满意,可内心又非常的担心安亨桥会失守,因为他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隆德施泰特离开H兰的时候曾经找过比崔斯进行过一次密谈,告诉了比崔斯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的战斗,隆德施泰特会收拢分散在H兰境内的所有D军,将他们集中在安享战区,进一步增加这里的防御力量。
比崔斯从隆德施泰特的话里嗅到了背水一战的气息。
盟军已经拿下了恩荷芬和奈梅亨,只要大部队突然防御就可以长驱直入,直达安亨。
到时候,仅凭比崔斯的装甲师是根本无法守住安亨战区的。
因此,隆德施泰特将分散在H兰的D军全部聚集于此,就是为了和盟军在H兰境内进行最后的决战。
也可以说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为了增加胜算,隆德施泰特这次回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办法调动兵力到安亨来。
对此,比崔斯实际上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从D日开始,D军在世界各地可以说接连失利。
尤其是在战斗最激烈的东部战区的失利,可以说已经让D国到了山穷水近的地步。
这个时候哪还有兵力可以外调?
再调就只能是娃娃兵了,真到了战场上这些娃娃兵也只有轮为炮灰的命。
不过,比崔斯还是心怀一丝希望的,希望隆德施泰特真的能调动一支精锐部队过来。
那样的话,至少可以守住D国边境外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隆德施泰特真的做到了,安亨大桥就显得格外重要。
要是安亨大桥失守,或者是被炸了,就会切断D军的增援路线,让战斗变得更加艰苦。
无论如何,比崔斯都想要守住安亨桥,这也让他的战斗变得越来越保守。
“长官,如果我们现在全力出击的话,我有把握在Y军到达之前吃掉那支B兰军队。
甚至......可以一举歼灭Y军!”
汤米有点兴奋地说。
换作以前,比崔斯一定会非常高兴,举双手支持汤米的行动,可现在:
“汤米,收起你那危险的想法吧!
记住,我们现在一切精力都要放在安亨桥上,绝对不能让它发生一点意外!
明白吗?”
“明白。”汤米的声音透着一丝失望。
比崔斯接着讲道:“汤米,你认为Y军在哈顿斯坦酒店被困了一夜,他们是怎么突然跑掉的?”
汤米......
比崔斯大声叫道:“那是因为敌人突然出现了一支实力超级强大的作战部队,那支该死的作战部队已经将整个安亨战区给搅乱了。
正是因为这支神秘的部队,才导致哈顿斯坦酒店失利,让我们损失了数千人!”
“长官......”汤米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先听我说完!
汤米,记住,你的任务是守住安亨桥,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要理会。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走错任何一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变数,明白吗?”
比崔斯声音低沉地说。
汤米犹豫了两秒才放弃主动出击的想法,应道:“长官,请你放心。
有我在,桥就在!”
比崔斯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不情愿地说:
“汤米,随时汇报你那边的情况,如果......
听着,我说的是如果。
万一情况变得非常糟糕,安亨桥真的守不住了,那你就把桥给我炸了。
明白吗?”
“明白。”汤米心情沉重地应道。
结束与比崔斯之间的通话,汤米就站在安亨桥上端着望远镜盯着B兰军所藏身的树林,过了很久他才发出一声叹息。
“给我盯着那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汤米有点烦燥地吼道,看了眼自己那已经准备好作战的装甲部队,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他们休息。
安享大桥不管对D军还是盟军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李安之前炸毁了杰瑞机场的油库,让D军失去了在H兰的油料储备,致使他们现在能源紧张,有许多耗油的装备都没办法使用了。
比崔斯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节省能源,至少要保障坦克可以随时动起来。
正是这个原因,让分散在H兰的D军在安亨集结变得非常缓慢。
绝大多数人都得靠两条腿走呀!能快到哪去?
......
B兰伞兵旅的综合战斗力原本就不如Y军第1空降师,再加上这一个月来的苦战和严重营养不良,导致B兰伞兵旅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
相对来说Y军的状态要好许多,因此双方会师之后Y军就取代B兰伞兵旅进行防御,让B兰伞兵旅吃饱休息好,争取恢复的时间。
在李安的要求下,E连负责一块区域的防御任务。
李安能主动分担防御任务,这点让罗伊·厄克特和苏沙鲍斯基都非常的感动。
两人并不知道,李安要求参加防御工作只是为了方便自己随时可以离开。
不然呢,自己想要离开就必须通过Y军或者B兰军的防御线,会非常的麻烦。
接手防御工作后,天就完全黑了,还下起了雨。
对于战场上的士兵们来说,雨天是非常难熬的。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必须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然敌人趁着雨夜摸上来怎么办?
士兵能够避雨的就只有雨衣。
雨水会带走大量的热量,导致士兵们生病。
生病是战场上另一个死亡威胁。
李安把里普和柯利尔叫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先向里普吩咐道:“让所有人都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是。”里普应道。
李安接着吩咐道:“里普,待会我要和柯利尔外出执行一个任务,在我回来之前你帮我打一下掩护,别告诉任何人我离开过。”
“是,长官。”里普应道,没有问李安出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关于黄金的事情,除了安娜外,李安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即将和他一起去拿黄金的柯利尔。
倒不是说李安想要独吞这批黄金,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柯利尔,把那两辆谢尔曼留下,那五辆虎式坦克全部加满油跟我走。
哦,对了,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必须换上D军的衣服。”
李安吩咐道。
“是,长官。”
柯利尔也没有问李安要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不过他和里普一样,都猜到是要到D军占领区。
不然干嘛要换D军的衣服呀?
这次行动李安只带了柯利尔和五辆虎式坦克,另外就只有安娜、八号和米德,剩下的人全都留下。
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B兰兵想要恢复体力至少需要两天的休养才行。
除非是D军主动发起了袭击,否则盟军这边针对安亨桥的战斗要到三天后才会进行。
李安这边要是顺利的话,天亮就能返回来。
不顺利的话,三天的时间也绰绰有余了。
雨越下越大了,打在帐篷或者雨衣上有些聒噪,却可以掩盖坦克发动的声音。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安趁着夜色与雨帘的掩护离开了树林,连汤米安插在这边的眼线都没有发现。
为了不引起怀疑,演的逼真一点,李安特意绕了个圈才朝着安亨大桥驶去。
三辆虎式坦克在前面开道,约翰开着卡车走在第四位置,后面跟着两辆虎式坦克压阵。
虽然是雨夜,视线非常的不好,但是D军桥头的防御保持着充足的警觉性,很快就发现李安的车队。
因为坦克和卡车都是D国的,所以并没有引起敌人过多的怀疑,只是在警戒线外将车队拦停。
坐在副驾驶的李安让约翰把卡车驶到最前面停下,放下车窗冲外面拦截自己的D军叫道:“有什么事吗?”
负责拦截车辆的是名上士,纯正的德语让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一见李安挂着少校军衔就立正站好讲道:
“长官,我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以及确认一下你们要到哪去。”
李安没有拿自己伪造的军官证,而是取出了由摩德尔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我们是奉摩德尔元帅去执行特别任务去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我没办法告诉你。
不过,你要是不认识或者无法辨认这份证件的真伪,那还是让你们的最高指挥官过来的吧。”
外面下着雨,李安也就没有把通讯证递出去,只是隔着车窗让对方看。
这样一来,上士根本无法看清楚通行证上面的内容。
可上士一听李安是为摩德尔元帅服务的,还真得罪不起,却也不能就这么的放李安离开。
“长官,请你稍等一下。”
上士说完转身就跑,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自己的连长。
连长也没办法辩认通行证的真伪呀,于是这件事就逐级上报,很快就传到了最高指挥官汤米那里来了。
汤米让人把通行证拿了过来,一看还真是摩德尔的笔记和印章,自然也不敢怠慢,亲自过去和李安见了一面,并还回了通行证。
至于李安是去执行什么任务的,汤米还真不敢问,直接放李安离开。
就这样,李安的车队顺利通过安亨桥,算是过了第一关。
接下来就要简单许多。
D军目前在H兰的防御主要集中于安亨战区,通过安亨大桥防御区之后,李安的车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全速朝霍得因战区进军。
距离霍得因小镇还有三公里的时候,车队却被再次拦了下来。
霍得因并不是什么军事要塞,只是因为这里藏了一批黄金而派了一个连的兵力驻守。
敌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保护黄金,却在小镇三公里外的地方设下了卡点,这就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卡点上的人只有一个班的兵力,负责人是名中士。
“对不起,这条路已经被临时管控,你们不能过去。”
中士向李安讲道,看起来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李安照旧,拿出摩德尔的特别通行证:“我们是为摩德尔元帅服务的,正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快点让开!”
中士只是瞟了一眼,根本没有仔细去看通行证,就开口讲道:“对不起,这条路已经被临时管控,在管控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通过,还请你们绕道行驶吧。”
哟,连摩德尔都不放在眼里。
这家伙要么是一根筋的木头,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这条路是进入霍得因小镇的必经之路,却被临时管控了起来,原本就显得不正常。
再加上对方的态度,更想诡异。
十来个人的卡车,李安想要冲卡的话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可他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他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问题。
“好的,我明白了。”
李安说完示意车队后退,在五百米外的地方停下来。
几分钟后,就见安娜冒雨从卡点的方向跑了过来,肩上还扛着一名身穿军装的D军士兵,正是刚刚拦截他们且一脸傲慢的中士。
“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约翰上前检查后讲道。
安娜白了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自己受命是抓个舌头回来,难不成带具尸体?
李安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哪怕是约翰、柯利尔等人已经和自己很熟。
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只会为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约翰左手用力捂住中士的嘴,然后拔出匕首一刀刺入对方右肩。
“唔!”
原本双眼紧闭的中士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外凸像是要跳出来似的,额头两侧青筋暴跳,身体挣扎着想要反抗才发现手脚都被绑着。
“唔......唔唔......”
中士逐渐适应这种疼痛后人也稍微冷静下来,这才勉强看清站在面前的是刚刚被自己驱离的车队,恐惧的双眼难掩内心的怒火。
约翰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随之飙了出来,随即混入雨帘被冲散。
“唔......”
中士再次痛苦地叫了起来,声音却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