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斯温就从探子的嘴里知道了南边有什么。
那里有一个堡垒,一个小堡垒,它有个名字叫福堡,建立于海岸边,另一边则是一个大湖泊,只有两个方向可以进入。
敌人全都逃进了这座堡垒。
堡垒的内部建筑物屋顶都被挂上了帆布,这可以防火。
堡垒外部的房屋则都被拆掉并烧毁了,那些被拆掉房屋的柱子则被搬到堡垒里用来搭建防御工事。
在堡垒靠海的那边港口,摆放着五条长船。
“看来他们人不算多。”里德站在斯温身边说。
“嗯,大概两百人吧。”斯温点点头。
在这个时代,长船一度被用来当做计算敌人人数的单位。
一艘长船往往都能载上四十人左右,也有可能更多。
“的确不算多,但要攻下来可不算是件容易事,难怪西格德会说是烦人的苍蝇。”里德笑道。
“那我们怎么做?”阿列克谢问。
堡垒的城墙上,站满了警戒的战士,还有些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巡逻着。
“城墙有两米多高,如果硬攻,要么需要梯子,要么就...”斯温的目光看向了城门,城门很狭小,只有四个人的宽度。
“直接攻击城门恐怖不行,那里很狭小,硬攻会使我们损失惨重。”里德眼中全是担忧。
斯温略一思索,沉吟道:“阿尔沃呢?带她过来。”
此时的她穿上了衣服,索特搀扶着她走着。
这不是因为斯温发了善心,而是因为连续一段时间的没穿衣服取暖,导致这个女人受了风寒,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游离,嘴里还说着些睡也听不懂的乱语。
斯温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入手的感觉就像灼热的开水。
斯温一把抱过女人,入怀一片柔软的感觉。
“布托,索特,带上三十来个人骑上马,跟我来。”斯温抱着女人上了马。“我们利用她看看能不能进城。”
一行三十三人朝着城门而去。
人不宜过多,因为斯温当初俘虏阿尔沃的时候,她身边的战士也不过不到五十人。
“停下!你们是谁!”一发箭矢射在了斯温骑着的马脚下,这是警告。
“我们是阿尔沃大人的部下,她现在发烧了,急需治疗,快点打开城门,不然阿尔沃大人有什么损失都算在你的头上!”斯温将女人抱正,冲着城墙喊道。
阿尔沃仿佛被烧糊涂了,她抱紧了斯温,索取着更多的温暖。
回应斯温的是更多的箭矢。
“这些天谁不知道阿尔沃大人被你俘虏了?你当我们是猪啊?混蛋斯温!”城墙上的人谩骂着。
斯温脸上略显尴尬,连忙策马带人躲避着箭矢离开。
“那现在该怎么办?”索特问。
“...”斯温沉默着,但他是这支军队的头,他需要负责,需要去下达命令,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斯温的指示。
斯温有些烦闷的挠了挠脑袋,然后眼神又变的坚定起来,说:“那就硬攻!”
“你疯了吗?我们也只有三百人,敌人就有两百,他们还有堡垒可以防守,这不是送死吗?”里德大惊。
空气有些宁静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去送死,攻击不是从陆地上,而是从海上。”斯温指了指海岸边。“陆地上由阿列克谢带人发起佯攻,我则带人从海上发起突袭。我们两面夹攻,从堡垒内部进行突破。”
“大人,我们的船在欧登塞。”索特低声在斯温耳边说道。
“我知道。所以,你,还有你,还有你们,待会跟着我骑马沿着海岸线搜索,搜索每一寸海岸线,我们会发现船的。”斯温对此信誓旦旦。
“可他们的人和船不是已经在堡垒里了吗?我们沿着海岸线会有收获吗?”索特有些不解。
“每个人都只会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敌人也会一样,他们的人也不会完全在一个地方登上陆地。总会有人做个异类的。”斯温拍着索特的肩哈哈大笑着解释道。
斯温带着索特等战士,一共四十三人骑着马,沿着海岸向西方搜索着。
不是不想带更多的人,而是只有这么多的马,西格德送了十匹,俘虏阿尔沃又获得了三十三匹。
在那一战中,有一些马匹被误伤到了,不然还能获得更多的,对此,斯温也只能抱有遗憾了。
剩余的战士则警备着城里的动静,一些战士则跟随着阿列克谢去制作攀爬的梯子。
而斯温说的也没错,总有人会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做出与众不同的举动。
当夜幕刚刚降临时,一艘大型战船停泊的海岸出现在斯温等人的视野里时,战士们对斯温这个首领的判断心悦诚服。
船边有一个篝火在熊熊燃烧,驱散着冬日的寒冷。
那艘船很漂亮,船头和船尾在海面上高高翘起,显得很高傲。
船边只有一个人,他看着斯温一行走近。
“你们是谁?”他喊道。
“斯温。”斯温笑着说。
男人脸上开始变得慌张,他听过这个名字,那是敌人。
“她很漂亮。”斯温对着长船夸道。“所以我要把她带走。”
“你...”他开口了,又发现他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他转身开始逃跑。
索特架着马握着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脸上开始有些绝望。
“把你的手放在你的剑上。”索特说。
“奥丁!”他喊着,仿佛是在为他自己的生命恳求,但随后他明白他的生命即将结束,因为索特不会让他活着。
斯温也不会让他活着。
因为那样就会让这个人知道了信息,他会去向他的首领报信,那样会有新的敌人到来。
那将是一个新的麻烦。
没有人会想要新的麻烦。
这一切他都想清楚后,他的脸上从恳求变成了挑衅,他不只是握着剑柄,而是开始拔出剑鞘。
而当他握剑的那一刻。
索特的剑咬住了他的喉咙。
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
斯温看见男人的手臂又颤抖了一下,剑也重新掉回剑鞘里。
索特从马上跃了下来,伸出他的左手握住男人的右手,使男人的右手放在剑柄上。
这是在确保男人死的时候是握着剑的,因为这样他就会被带到死人的宴会大厅。
索特紧紧的握住男人的手,让他慢慢倒地。
“去奥丁的大厅,瓦尔哈拉。”索特轻声道。“替我留个位置。”
但男人说不出话来,血从他的气管里流出来,他噎住了。
“我叫索特,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在瓦尔哈拉的大厅里共饮,一起欢笑,成为朋友。”索特说。
“他进不了瓦尔哈拉。”斯温不认同的说着。
“不!每一个守船的战士都是英雄,他们守护着回去的路。你知道的,这不是一个好活儿。”索特反驳道。
斯温沉默了,索特说的没错,守船的维京人,一旦被敌人发现,基本难逃死亡的命运,确实算不上什么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