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双方在城镇和军营驻地之间的一处地方,搭了一座亭子,然后用船帆的布披在上面,用来保证不是露天场所。
对方安排了些高背椅放在那,并在椅子上垫了些柔软的皮毛。
伯格雷德,埃塞尔雷德,阿尔弗雷德三人坐在上面。
而伊瓦尔和乌伯一起挤在一张长凳上,因为他们并没有安排椅子...
双方都带了三四十个人来见证谈判,斯温作为胜者,自然来到了这个谈判场所。
谈判开始时双方达成协议,所有武器都要堆放在两方代表团身后二十步的地方,以防止一个怒火上涌,直接就地开打,战斗再延续。
斯温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三位领袖,通过谈话分辨出了谁是谁。
麦西亚的国王是一个又胖又矮的男人,长着丑陋的大胡子,脑袋却有些秃顶,肚子鼓鼓的,但一点东西都没有装,可能就装了些粪便吧。
埃塞尔雷德这个国王已经到了中年,长着一张长脸,人也高壮魁梧,但看上去有些焦虑。
阿尔弗雷德整个人削瘦,有着长腿,面色却很苍白,脸很长,鼻子也很长,胡子很短,两颊凹陷,嘴巴噘着,眼睛充满忧虑,眉头也皱着,手在烦躁不安的动着。
本来很年轻的他却看着很老。
不过按历史记载来看,他似乎一直都饱受着病痛的折磨,这幅模样或许也正常了,斯温如是想到。
一位神父递给了阿尔弗雷德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
然后,神父又拿出一小瓶墨水,让阿尔弗雷德蘸着羽毛笔写字。
“他在干什么?”伊瓦尔问道。
“他在记录我们的谈话。”埃塞尔雷德回答说。“他一直都喜欢对发生的事情做以记录。”
“他的脑子难道没有记忆吗?需要这样记录。”伊瓦尔问道。
乌伯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剪他的指甲。
亚尔科假装在手上写字。
这发生的事情让维京人感觉到有些可笑。
对于这项行为,维京人是不理解的。所以,关于维京人的历史记录很多都是从敌人手里知道,而不是从他们自己的记录。
“你们是伊瓦尔和乌伯?”阿尔弗雷德问着。
没有人做声。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之子?”阿尔弗雷德接着问道。
这回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哈夫丹?”
“你是有什么事吗?提他干什么!混蛋!”伊瓦尔咆哮道,显然,哈夫丹的离去,让他很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约克可不太平。
“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和你讨论家庭的,而是来决定你们的命运的。”乌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带着不善。
“决定你们的。”伯格雷德似乎突然头铁勇了一下。
“我们的命运吗?我们的命运就是用你们的血浇灌麦西亚的土地,用你们的肉浇灌土地,用你们的骨头铺地,除掉你们身上的臭气。”伊瓦尔龇牙咧嘴着,脸上的神情十分凶恶。
伯格雷德顿了一下,身子微微颤抖,直接转过脸去,不再看向对方。
讨论就这样进行了很长时间,双方都威胁着,双方都不想让步,但是是三位国王要求举行会谈的,也是他们希望讲和,所以条款最后慢慢敲定,条约也因此变得向伊瓦尔更为有利。
这些花了几天时间,所有来参与讨论的人大多有些听烦了。
斯温跑到一边草地上晒起了太阳,看人吵架这也太无趣了。
最后谈定的结果是,伯格雷德投降了,这个肥胖的男人,他的大肚子里没有一点的斗志,他不想继续和越来越强大的维京人作战。
也许他被诺丁汉一战给吓到了,导致他认为光凭他自己无法打败丹麦人,于是投降了。
当然,说服他这么做的不单单只是诺丁汉的战斗,还有着其他维京人战团发动突袭劫掠,蹂躏麦西亚的土地,烧毁教堂,屠杀修道士和修女,这些战团现在已经接近伯格雷德的军队,并不断骚扰他的补给队伍,因此伯格雷德厌倦了无休止的失败,虚弱地同意了每一个无理的要求,作为回报,他被允许继续作为麦西亚的国王,但仅此而已。
而已经占领的麦西亚土地虽然还在伯格雷德的名下,却由伊瓦尔分配给这次参与战斗的维京战士们。
对于伯格雷德来说,结果还算好的,比起那堆想要看他笑话,故意不参战的贵族们,他虽然失去了他的王国,但他的王位得以继续保持,并且此后免受维京人的袭扰,这于他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当埃塞尔雷德和阿尔弗雷德看到他们的盟友如此姿态,一气之下,第二天就离开了,带着他们的军队南下,回到了韦塞克斯。
先是诺森伯利亚,然后是麦西亚。
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半个英格兰的土地已经尽入伊瓦尔之手,但维京大军的进攻才刚刚开始。
维京战士们在这之后又开始踏入麦西亚的每一寸土地,屠杀任何敢于反抗的人,夺取任何想要的东西,然后驻守主要的城镇。
同时,向他们的故土发出召请,请求更多的船只前来。
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来填满这片已经落入他们怀抱的伟大的土地。
这里,要远比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土地肥沃,环境也更加美好。
伊瓦尔最后似乎在都柏林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因此把军队交给了他的弟弟乌伯来掌控,他则和奥拉夫越过爱尔兰海,回到了都柏林。
伊瓦尔走后,维京大军在乌伯的掌控下,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加强对英格兰土地的控制之上。
在这一次征服麦西亚的土地过程中,许多战团失去了自己的首领,分裂出了更多的战团。
大量的战士重新选择自己追随效忠的首领。
在诺丁汉一战中大放异彩的斯温顿时成了不少战士渴望效忠的对象。
就这样,斯温带着里德布托二人,还有一些追随他的战士重新回到了约克。
在哈夫丹处取得斯温自己应有的报酬后,因为有着条约的存在,麦西亚已经不再是可以被掠夺的对象。
斯温带着一行人乘船南下,开始了新的旅途。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