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其实是试探,是为了弄清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刁海拿着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打算拨出去。
乐天视线一扫,记住了那个号码,然后手指一伸按了挂断。
刁海转头看他,不明白他为啥挂断。
“算了,还是让我亲自去警告她!”
乐天说完,转身下楼。
一边下楼,一边把刚才看到的那个号码发给贺辰:
“辰子,再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机主是谁。”
“收到。”贺辰很快回复。
乐天没有再回复,说感谢的话。以他和贺辰的关系,用不着。
他一边往大路上走,一边把方妍原先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不想打刚刚知道的这个号码,这号码还有别的用处呢。
他拨通了那个以前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从前,打过去不是闲聊,就是约会,全是甜蜜。
现在,是打过去找她算账,心中只余冰冷的愤怒。
“方妍。”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方妍却很是意外,声音里半是疑惑半是喜悦:
“乐天,今天怎么肯给我打电话?
“我给你打电话总是打不通,你把我拖进黑名单了。
“那,那你现在终于肯把我放出来了?”
方妍放柔了声音,听起来又是可怜,又是柔顺。
以前,乐天挺吃她这一套的,现在听起来,只觉得恶寒。
他简短地说:“我找你有事。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方妍现在在“幸福家园”小区,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她当然不敢让乐天去那里找她,她马上说:
“我现在在外面,离安城大学不远,要不我们故地重游?”
她的声音里微带感慨,似乎想起了过去。
乐天却只是简短地说:“可以。”
方妍柔情款款地说:“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乐天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十一点。
得给月曦打个电话,不然她该做午饭了。做多了不说,还得空等。
他拨通了月曦的号码。
“乐天。”
电话那头传来她空灵的声音,清泉一般漫过他心间,他的声音立刻温柔起来:
“月曦,中午别给我做饭了。事情没办完,回去估计到下午了。”
月曦的声音很关切:“事情很复杂吗?”
“不复杂,放心。”
他什么都不告诉月曦,就是不想让她担心难过。
她还不具有处理这个世界的问题的能力,他就理所应当帮她承担起来。
“那你记得吃饭啊。”月曦提醒道。
她什么时候都把吃饭当成天大的事情,让人又怜又爱。
明知道她看不见,乐天还是笑了:
“知道。你中午也给自己做点儿好吃的。不要因为我不在,就省着。”
“我知道。”月曦的声音也像是在笑。
“那我去办事了,挂了吧。”乐天说。
“嗯。”月曦应了一声,却没有挂。
乐天等了一会儿,问:“怎么不挂?”
“我在等你挂呀。”月曦的语气理所当然。
乐天又笑了笑:“你先挂吧。”
“好吧。”月曦挂断了电话。
和月曦通完电话,贺辰的微信消息也发过来了。
乐天看完,收起手机,向安城大学赶去。
再说方妍,她挂了电话,先是握着手机思索了一会儿。
乐天为什么突然找她?
他甚至都已经把她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
是怀疑她?
七夕那天的事情那么凑巧,他肯定会怀疑的,但他没有证据。
只要她不承认,只要她装得无辜一点儿,可怜一点儿,就能骗过他。
还是,想她了?
那天,他接到民警的电话就赶了过来,说明他还是舍不得她死的。
那么,是不是这件事情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发现自己还是在乎她关心她,忘不了她的?
所以,他就来找她了,想跟她重新开始?
不管是哪样,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披上战袍去战斗才行。
方妍立刻开始做准备。
虽然是立刻,但因为程序太多,一整套做下来需要很长时间。
她先洗了个澡。
今天说不定能推倒他,准备工作得做好!
洗完澡,抹好全套的护肤品,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抹上身体乳。
抹上护发精油,摸一摸,自我感觉像缎子一样顺滑。
她烫的是妩媚的侧分卷发,波浪一般的长发堆在肩头,比黑长直多了几分迷人的感觉。
脱下浴衣扔在一边,换上大红色的透明蕾丝内衣。
红色会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极具视觉冲击力。
而且红色本就是最性感,最容易引起男人兴趣的颜色。
再套上大红色的一片式裹身连衣长裙。
领口是半开式,可以露出精致的锁骨。
最下面在关键地方收拢,只露出一点点沟壑,足以激发勇敢者探索深渊的欲望。
柔软的布料紧紧包裹着起伏有致的身体,让纤细的腰肢显得不堪一折。
长长的裙摆长及脚踝,右侧边却有一道长长的开叉,一直开到大腿中部。
这样,走路的时候,修长的美腿就会随着脚步一隐一现,像是在玩捉迷藏。
她深知,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才是最恰到好处的挑逗。
打扮好了,她在镜子前面左右转转,满意地笑了。
她小心地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用粉底液及遮瑕膏打造出零瑕疵肌肤。
用浅棕色眉笔画了柔和、略带眉峰的自然眉形。
用大地色系眼影搭配香槟色眼影,和棕色眼线笔,画出立体而深邃的眼妆。
用睫毛夹把睫毛夹得微微上翘,刷上睫毛膏。
这样,每眨一次眼,都会像小刷子一样刷在人心上。
用修容粉把脸部轮廓塑造得更加立体,让脸部更加光彩照人。
再涂上温柔的豆沙色唇膏,让嘴唇如食物一般美味,让人看上去就想咬一口。
方妍从来都知道自己很美,并极其善于放大和利用这种美。
化完妆,她抓起梳妆台上的圣罗兰黑鸦片,以最合适的分量,喷在最合适的地方。
把喷过香水的手腕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踌躇满志地笑了。
以前听到系里的女生讨论香水。
有的说喜欢花香调,有的说喜欢果香调。
还有人说只喷木香调、水生调。
方妍看看那些寡淡的女生,在心里嗤之以鼻。
喷那种冷淡风的香水,是嫌男人对你还不够冷淡啊?
她选香水才不管什么香调,什么前中后味。
她只爱斩男香,她只要性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