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时分,充实而又忙碌的午餐高峰期过去了,萧子贺与皇甫夜匆匆关了菜馆的门。
二人上隔壁超市买了点水果罐头,就踏上了去往老君山的高铁之旅。
列车上,皇甫夜问道:“这次去老君山,打算住几天?”
“明早就回!”萧子贺翻了个白眼,谁也别想耽误他这段日子挣钱的决心。
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半点,列车停车靠站,二人终于抵达洛阳,又坐了小客车去了栾川,但栾川离老君山还有一段距离,但萧子贺为了省点车费,便搭载上了路人开的拖拉机。
此拖拉机可不是一般的拖拉机,是专门拉鸡、鸭、鹅的交通工具,萧子贺与皇甫夜提拎着给顾玄清带的水果罐头,坐到了装有家禽的笼子上。
且不说太阳正值下午暴晒之际,二人连个遮阳伞都没有,只能拿手当做防晒工具,这一出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再看屁股底下的鸡鸭鹅,不停的叫着扑腾着,鸡毛、鸭毛、鹅毛到处乱飞,飞得满车都是,而且还有家禽拉粑粑的味道。
“这个味儿太恶臭了!”萧子贺赶紧捂住鼻子,一点都忍不了!
“还好意思说呢,这不都你选的道儿!”
皇甫夜望着自己头发上和衣服上夹杂的一堆家鸡鸭鹅毛,忍耐力可以说是到了极限,他真的想把萧子贺的脑袋掰开,看看他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就算皇甫夜是皇甫俅最不得意的儿子,但也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打小也是锦衣玉食,被伺候的很好。
自从认识了萧子贺,他便踏上了一条极品不归路。
倒不是说皇甫夜有多极品,而是萧子贺的行为处事太极品了。
皇甫夜暗暗诅咒萧子贺千万别找着媳妇儿,千万别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了!
好在这种忍耐并没有持续多久,二人便被拖拉机车夫拉到了老君山脚下。
此时的萧子贺和皇甫夜要多糗有多糗,互相替对方摘掉夹杂在头发中和衣服上的家禽羽毛。
更气人的是他们穿的是短袖T恤与七分短裤,胳膊和大腿被晒得确黑确黑,再加上家禽的羽毛与皮肤之间的亲切接触,别提有多痒了!
恨不得眼前立马冒出一副清泉,二人跳进去洗个凉水澡呢!
现实是残忍的,他们愿望落了空,周围全是一片片金黄黄的麦田,好多附近的村民在农忙。
其中有一个年轻小伙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道袍,裤腿挽的老高了,低头弯着腰,一边割麦子一边哼唱小曲:“山间一老人,夸我有慧根,收我为徒,传我学问……”
清脆的歌声传到了萧子贺与皇甫夜的耳朵里,他们一听就知道是顾玄清。
顺着歌声,二人一路趟着麦田,直接来到了顾玄清的身后。
看着老清努力割麦的样子,萧子贺突然觉得自己对道士的理解有很大的问题。
他曾经以为山上的道士过着一副闲云野鹤、抚琴练剑的日子,谁曾想他们居然跟普通村民一样在麦田里辛勤的割着麦子。
而且顾玄清那副努力认真割麦子的样子,很像个机器人,简直可以被称为无情割麦机。
萧皇二人的到来,顾玄清早有警觉,他那副顺风耳可不是白练的。
顾玄清非常兴奋的转过身,毕竟好久没见了,放下镰刀就要给二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谁曾想这二人居然是一副落魄滑稽的样子:“大哥,三弟,你俩是不小心掉进羽绒服厂了吗?”
看着顾玄清一脸懵逼的样子,皇甫夜连忙摆摆手:“别提了,子贺那脑回路一般人可真跟不上!”
“你俩一路风尘仆仆过来就为了给我带一瓶水果罐头?”顾玄清死死的盯着萧子贺手中提拎的塑料袋子。
萧子贺低头看看自己带的礼物,确实有些寒酸了,尴尬的笑了笑:“千里送鹅毛……不,是罐头,礼轻情意重嘛!”
皇甫夜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玄清,这下你总算知道我俩为啥会是一副鸡毛装了吧?”
闻言,顾玄清瞬间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但他自己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萧子贺能抠门抠到这个份上。
但考虑到兄弟们不远百里的过来看他,顾玄清还是张开双臂给了兄弟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二位来到老君山!”
“老清,你不是在汴梁吗?怎么跑老君山来了?”
顾玄清大手一挥,指着麦田道:“还没看明白吗?现在是农忙季节,我在汴梁收完了道观里的庄稼,为了尽徒孙的孝心,还得来帮师爷收庄稼!”
“老清,你说你这山上有好吃的,是啥呀?”奔波了一路的萧子贺肚子有些咕咕叫,虽然自己本身就是厨师,不怎么馋美食,但挡不住胃里饿的难受哇。
“请跟我来!”顾玄清带着他的兄弟们走了差不多二里地,便来到了一片大豆田。
中原省的天气适合庄稼种两茬,也适合分开种不同的作物,老君山脚下归属道观的这十几亩田地,可以分别种小麦,大豆等农产品。
小麦的养植方法比较简单,平常也就施施肥,除除草。
但这大豆作物可就最难伺候了,不但要施肥除草,还要经常抓吃大豆叶子的大青虫。
此等大青虫听名字就知道一身绿青衣,裹着肥厚的肉体,像蛆一样不断的在叶子上蠕动着。
不过它们比蛆大了将近十多倍!
如果烤了吃,那绝对是肥厚肉嫩,鲜美可口。
可出家人,尤其是全真派的出家人,是断断不可食肉食的!
谁知顾玄清那小心思上来,灵机一动,就将萧子贺与皇甫夜骗了来,说有好吃的给他们,正是这大青虫。
“老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骗我来就是吃这玩意儿!”萧子贺身体有些颤抖似的指着大青虫,要说吃个鸡鸭鱼鹅什么的,他一点不不含糊,吃虫子有生以来第一回。
顾玄清嘿嘿一笑,为自己辩解道:“不打诳语的是和尚,我是道士,观里可没有明确说明我们可以不打诳语呀!”
皇甫夜随之尴尬的笑了笑,揪住萧子贺的耳朵怒骂:“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看你平时都教了玄清些什么东西!他现在跟你一个德行,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