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老幺把话头,给收住了。
小李公子这人对敦王府来说,身份上太敏感了。说深了不好。什么都别说才是最好的呢。
老幺看着李御史妇人,脸上笑容依旧,更端庄大气了。
咱们真不好深夸,毕竟她的身份,还有这个两家的状况,放在一起。
你要是使劲的夸人家儿子,会有误会的。
自家有女。这个必须注意。在老幺了解,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抬头嫁女儿,那是讲究。
更何况,自家男人对小李公子,真心的看不上。
所以这个问题,就是更不可以由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咱们还是用气势抬抬身份好了。不过该友好的的地方,还是要友好的,毕竟闺女的面子在里面呢。
老幺从嫁给十阿哥开始,就觉得一直在受夹板气。
先是为了自家阿玛,在男人与阿玛之间,受气。
现在是为了自家闺女,在闺女于男人之间徘徊,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飒爽英姿的女人,怎么就让自己,处在这么一个位置上。
这真的不是自己的风格,往前说十年,要是有人说,自己会为了什么人忍气吞声,打死老幺他都不信。
可现在的老幺,心甘情愿的,为了男人,中间调和,各种各样的生活矛盾。
女人真的可以用大海无量来形容。
李御史夫人心下揣摩,敦郡王福晋,的态度,拿捏的刚刚好。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该有的气度,还有威严,人家一点都没少。
到底是大家出身,到底是万岁爷的儿媳妇呀。
心中颇为安慰,这样的女人教导出来的女儿,还是让人放心的。
要是李御史听到自家夫人这个评价,能把胡子给气歪了,就是冲着这个女人,他们家的女儿也不会是一个善类。
“这是小儿在外带回来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万望郡王妃不嫌弃”李御史妇人对着老幺,上不献媚,下不怯懦。一样有二品大员夫人的风采。
说着这位夫人身边的丫头,就端上来一个托盘,还用红布盖着。李御史妇人一句话,下人就送上东西。
从小的细节上能看出,李御史府确实是规矩人家。不过真的不适合老幺的闺女。
不知老幺能看出来没有。
老幺真的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就是看着蒙着红布的托盘,觉得有点烫手。
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提亲的,她当不了家。
要不是提亲的,人家这么善意的交往,自己也不好拒绝。
太为难了。咱们不适应这个呀。
一时间老幺眉峰微耸。心中纠结万分。怎么就赶上她自己在府里呢。这要是十阿哥在府上,老幺绝对会不管不顾的,把这个扔给十阿哥去处理。
李御史夫人看着老幺编成麻花的眉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万望郡王妃不嫌弃,往后两家长做走动。”
豪爽的李御史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涩意。
毕竟如今的李御史已经致仕了。本来就跟这郡王府不是很门当户对,何况现在呢。
底气少了一点。
老幺听了这话,这东西,就得收下了,不是心软,关键是人家没有别的意思。
这位夫人说的通透,只是两家多走动而已,正常交往吗,
再说了,闺女跟小李公子,即便没有情爱上的瓜葛。还有事业上的牵绊呢。
在一块好几年接触下来,那不是还有朋友之宜呢吗。
冲着孩子,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哪里,哪里,本就应当多多走动”
听了这话,满月酒上前,把东西给收下了。
老幺恍惚一撇,好像刚才那位不苟言笑的小李公子的嘴角翘了起来。
那笑容让人心里发沉。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让人看不透呀。这变化太快了。
老幺就觉得或许做错了,不该当这个家。
可惜李御史夫人不等老幺多说什么,就已经带着儿子告辞了。
还真是就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一次友好往来。
老幺就不想想,人家即便是求亲,那也不是亲自带着儿子来,
肯定的让媒婆先跑跑腿的,
再说了,自家闺女的状况,又跟平常人家不一样,
肯定要到皇帝的御前请旨的。
可不就是友好拜访一下,先探探敦郡王府的态度吗。
老幺看着这两人,还有客厅上的礼物,总觉得高一脚第一脚的让人不踏实。
李御史夫人回府以后,面对的就是一脸纠结的李御史。
要说起来,这个友好拜访,还有友好拜访后面的一系列问题,都不是这位李御史愿意面对的。
可不去不行,自家儿子跟着郡主身边这些年了,你不拿出一个态度来,康熙皇帝能饶了你吗
只有郡主看不上他们的,没有他们不表态那么一说,
何况怎么看自家儿子,都是心甘情愿的往郡王府跑,
作为阿玛,作为臣子,李御史在直的傲骨,那也得弯一下。
不过让他面对十阿哥,李御史当真就不是头疼能解决的。
你说自己一年三百五十多天正常上朝。有三分之一的正常工作,是参奏这位敦郡王的各种,无理,无法,无规矩,无视祖宗家法。这是一个怎么样丧心病狂的缘分呀。
如今自己竟然要求取这样一个人的闺女。这不是扇嘴巴子吗。
李御史年岁大了,他怕弄进府里这么样一个女人,祖宗不让他进祖坟。
李御史夫人摇头,这老头太拧巴了。可不知道自家大人,竟然想的如此深远。
连身后事都考虑进去了。
李小公子,对着自家亲爹,现在也没有什么话了。
本来就是大家规矩,老子说,儿子听。
自从跟着贵宝出京以后,更是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康庄大道。
可以说,一个是官,一个是匪,从根本上爷两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就是自家爹爹的官,管不到他这个匪而已。
谁让现在没有联合国呢,不然他们的海盗,走私生涯,也不会混的那么风生水起。
连个正经八倍管制他们的官都没有。
你说放出去的孩子,可不就飞了吗,外面多自在呀。小李公子的改变,那也是可以预见性的。
所以只是欠个身,然后大步走开了。
李御史看着儿子那个步子,都是心颤的,这还是我的儿子吗。
我李御史诗书传家,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粗鲁,这么没有儒雅之风的儿子。
纠结更纠结了,对不起祖宗呀。
老幺等人走了,颤着心肝,掀开红布一看,一对龙凤呈祥的玉镯,在托盘的最上面,特别的显眼。
尤其是扎老幺的眼。龙凤镯,那是随便走人情用的东西吗。
至于下面的东西,老幺都看不见了,看到这对镯子,老幺就开始发愁。
完了,完了,到底掉人家的坑里了。
这个友好往来,到底是有着不一样意义的,毕竟这个龙凤呈祥的镯子,不是乱送的,
嘴里发苦,你说人家要是让媒婆来,自己是应是不应呀。
真的当不了家啊呀,还有这个镯子,十阿哥要是知道自己收下了,还不得跟自己急眼呀。
一时间看着托盘的东西,老幺麻爪了。
这镯子烫手呀,还有就是看着那么厚道的老夫人,原来心眼子这么扎人。
要不是这不是一声不吭就能遮过去的事。老幺都想让人把托盘还有托盘里的镯子给毁尸灭迹。
坐在厅堂里面,老幺对着满月“用身子挡着点,不要让我看到那东西|”
满月依言站在了老幺的眼前。
老幺更闹心了,这么一坨站在自己眼前怎么算呀“你不是应当挡着那个东西吗,挡着我做什么”
满月“这样挡着的效果显著”说的那个淡然。
老幺被这丫头给堵的,心口直疼。闭眼呼吸。深呼吸。
敦郡王带着郡主闺女回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让人想不明白的场面。
这奴才跟自家福晋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就那么近呀。
不是十阿哥要这么想。奴才跟主子之间,那是要有一定距离的。
然后看到的就是厅堂里面,的一盘东西,一盘盖着红布,很显眼的东西。、
敦郡王“福晋呀,怎么了,给闺女倒腾出来的呀,倒是闺女大了,爷还没闺女置办东西呢,贵宝稀罕啥,回头阿玛给你置办来,保准让你满意”
十阿哥心情好,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心情不用说,就知道逾越着呢
贵宝看了一眼托盘,当先就拿起了一对龙凤玉镯,往手上一套。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漂亮吗”
十阿哥看着自家闺女一双微带蜜色的手腕点头“谁的闺女呀,这镯子,也就是爷的闺女能带的这么出彩”
心里想的是,闺女大概这几年就没有在屋里猫着过,看看原来豆腐一样的皮肤,如今都成了蜂蜜的颜色了。
能安慰十阿哥的就是,蜂蜜比豆腐贵。闺女这是越来越金贵了。
好歹是往金贵了发展,十阿哥尽量忽略闺女的变化,把注意力放在镯子上。
倒是挺漂亮的,好货。还是福晋大方。
老幺笑的有点虚,对着闺女疾言厉色“摘了,赶紧摘了”
拿什么不好,非得拿这对镯子呀。这不是让她更发愁吗。
贵宝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额娘你小气,不是给我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