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只是法宝开灵,没有主人御使,终究无有根基,净土之中的生灵又太过纯净良善,七情六欲不显,唯有净土之外的生人七情六欲极重,每过一段时间,我等便需要七情六欲之力滋养,否则难免陷入沉睡。”
那天女又道:“修道之人看似要弃情绝爱,但正因如此,一旦被勾起心中俗欲,比之凡人还要精纯百倍,所以我等才会对道长纠缠不休。”
周腾眼神凌厉:“你们吸了贫道的七情六欲,贫道会怎么样?”
天女连忙解释:“七情六欲因魂魄而生,只要真灵不损,自可反复循环,我等暂时吸取部分,反而还能让道长在快活之后心神更加澄澈明静,于修行小有裨益。”
“谁知道你们言语之中是真是假,你们既然都是法宝生灵,贫道就给你们一个机会,速速化作原形,任由贫道驱使,贫道还可以留下你们的灵智,否则别怪贫道不客气。”
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堆花瓶,还不如变成法宝直接提升战力来得实惠。
“道长开恩!”
一众美貌天女哭求不止,个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花钿天女不忍姐妹受苦,咬牙站了出来:“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都是我不好将道长引了进来,道长如果怪罪我们冒犯了道长,我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既如此,也行。”
周腾颔首:“只你一个化作原形任由贫道驱使,也可。”
他不是什么邪魔歪道,也并不贪图这些天女的原型,顶多就是法器级别而已,他并不是特别瞧得上眼。
他只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花钿天女不顾众多姐妹阻拦,当即化做了一枚尺许长短的攒金丝嵌珠鸾翅凤头钗,飘到了周腾面前。
周腾为防有诈,没有直接动用壶天神通,而是取出水云珠将金钗收了进去。
水云珠最擅砸人,不善收摄,若是金钗有反抗之心,定然无法将之收入其中,而一旦被收入其中,就算是同级的灵宝都难以反抗,更莫说区区一件诞生了灵智的普通法器。
之后周腾又审问了一番金钗天女,才对妙乐净土有了真正的了解。
原来妙乐净土本身也是一件法宝,九名神将是净土护法,而在净土世界的中心,还有一名最强的神将,号称金甲元帅,守护着净土最大的秘密。
周腾从金钗天女那里获得了金甲元帅的形容相貌,画在了宝图之上,而后一路骑着冰魄来到了中心区域。
此处是一个万里平原,生长着许多雪白的栀子花,一眼望去,绿中带白,白中生绿,茫茫一片,好不壮观。
继续深入,最终却发现了一口直径足有八丈左右的巨大古井。
还不待周腾仔细观察,一个身高十丈的金甲巨人就从井口之中一跃而起,手持钢鞭,朝他迎面打来。
金甲巨人道行之高,已然达到了炼墟级别。
冰魄连忙摆尾后退。
周腾心念一动,早就扣在手中的水云珠猛然飞射而出,划过一道玄色光影,正中钢鞭。
一道脆声炸响震耳欲聋,钢鞭瞬间化作齑粉,而后水云珠去势不减,正中金甲元帅顶门。
一声惨叫过后,金甲元帅摔落在地,浑身皲裂,好似瓷娃娃一般一碰就散。
周腾连忙再次补上一击,使之彻底化作了碎片,原地同样出现了一座金色的宝塔。
只是这座宝塔高有十二重,犹如水晶打造而成,通体晶莹透亮,还有九道彩色花纹盘旋而上,显得美轮美奂的同时又不失古朴大气。
周腾同样将其收入了壶天空间之中。
而后他便骑着冰魄来到了井边,却见井中并无积水,可是却深不可测,幽暗无比,完全看不到底。
这下面应该就是妙乐净土之中最大的秘密了。
只是周腾生性谨慎,不敢乱来,没有直接闯下去。
略作思索,他当即从万妖宝图之中抓了一只风妖出来,对其使了个咒法,分出一缕元神附在其身上,操控着风妖朝着井下飞去。
足足飞了上万丈,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地底空间之中。
这里似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风妖在其中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只有一个银色的结界笼罩在溶洞中心之处。
风妖上去碰了一下,也只是被弹开而已。
确定了真的没有危险之后,周腾轻轻一拍冰魄的龙角。
冰魄立刻就从百丈之巨化作十丈长短,以接近九十度直角的姿势从井口冲了下去。
很快,一人一龙就来到了地底溶洞之中,亲眼看到了银色结界。
周腾仔细查探了一番,也毫无所获。
最后他直接祭出水云珠,朝着银色结界砸去,没想到从前一直无往而不利的水云珠此时也遇到了对手。
全力打在银色结界之上,只能使之泛起一圈涟漪,根本无法将之打破。
见此,周腾准备直接离去。
灵宝水云珠都打不破的结界,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不料灵台之中的万妖宝图忽然震动起来,猛然飞出了他的的眉心,“哗啦”一声展了开来,一道炫人眼目彩色光芒射出,落在结界之上,瞬间就使之如同积雪融化一般烟消云散。
周腾连忙收起万妖宝图,定睛一望,只见结界之内有一座雪白如玉的莲台,其上端坐着一名银衣银发的妙龄女子。
只见其头绾圆顶髻,戴一顶点翠嵌珠缀宝九色金托云霞冠,内着一件青芽绿底百褶千花金丝万寿衣,外罩一件银底星砂九龙戏珠海潮雷火广袖对襟长裙,披一领蓝银云肩。
面容姝丽艳绝,五官灵动有致,眉心一点银痕,更添特异之美。
周腾一见之下,只觉此女妙色不可方物,曼妙难以言述,兼之神圣无敢亵渎。
从没有一个女子让他这般为之失神,不由痴在了当场。
他本以为自己也算是阅尽千帆,看遍众艳,再美的女子也难以动摇她的心念,却不曾想世间竟有如此冠压群芳的人物。
实是叫人难免不为之顿足注目。
这种美不是凡俗之美,更不是色相之美,乃是一种法则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