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这一路以来会如此的顺遂,原来是天道早已安排好了。”
周腾对此其实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之前与俪倾娘娘在一起,她便与周腾提过几句,只是没有细说而已。
但是周腾二世为人,对于很多东西都有非同一般的理解。
他能修成天仙也自然对于天地有着很深刻的认识,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能够如此顺遂, 如此快速的有此成就,必然是有原因的。
如今玄缜直接说开了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一种拨开了最后一层迷雾的感觉。
“我相信贤侄必然能在这一纪元大放异彩。”
“这些事以后再说,伯父还是先将交梨服下罢。”
“好。”
也不见玄缜如何动作,只见一百零八颗交梨滴溜溜一转,排成了一个奇特的方阵, 全部落入了玄缜的胸口。
几乎是刹那之间, 玄缜的身体之上就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紫色气流, 而后整个人都凌空飘浮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两道紫玄光芒激射而出,足有三尺。
“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脱此桎梏了!壹帆狗贼,必然想不到我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我一定要送给他一个大礼。”
“壹帆道人夺了伯父的地官大帝之位,也逍遥了,这些年已经够了,如今伯父重获新生,地官大帝可要头痛了。”
玄缜面上带笑,正要说话,却又面色一变,连忙一把按住周腾的肩膀带着他, 瞬间移动到了千万里之外。
“怎么了,伯父?”
“刚才一时太过欢喜,不小心泄露了几分气息,恐怕壹帆道人已经感应到了。”
玄缜面色凝重:“我虽然恢复了大半伤势, 但终究没能恢复到巅峰时期, 而且又过了这几万年,壹帆道人掌握了地官大帝之位,道行恐怕更为精深,如今我不是他的对手,没法和他正面硬碰硬,只能先暂避锋芒。”
“那伯父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当年也有几个好友,尤其是地府之中的阎魔兄妹,还有钱塘龙君,他们与我关系亲密,我若去投靠他们,再借助他们的力量,自然不会叫那壹帆道人好过。”
地府初代只有两位阎王,一男一女,都是阎魔,后来男子拜了酆都大帝为师,号称云昂君,女子依旧被称为阎魔。
至于钱塘龙君,更是一个厉害人物,在黑水龙君没有出世之前,龙族之中就属钱塘龙君的风头最盛。
他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但是却尤其的活跃,而且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敢干,三界八荒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既然伯父已经有了打算,那我就祝伯父马到成功了。”
“我去也。”
玄缜微微颔首,便化作一道紫黑盾光消失不见。
周腾四下打量了一番四周,默运玄功,施展《妙衍真经》之中内含的推算之法,掐算了一番,发现此处距离秦州不远,乃是与秦州相邻的雾州,由南明朝廷掌控。
想着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家,周腾便想着去探望一番周父。
当即便架起子云,直往北去。
……
“铁娃子,府里的菜蔬不够了,你明天早上去农户那里进一些回来。”
一个头发发白,杵着一根乌木拐杖的老管家走了过来。
“诶诶,好,叔,这事儿,你咋亲自过来了?你随便找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就成了。太老爷了不是还要你伺候吗?”
“你爹在太老爷面前伺候着呢,我就偷个懒儿出来了,顺便跟你交代一句。”
“叔,你说这老爷啥时候回来呀?”
老管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啊,这老爷当年那也是中了举人的,而且是乡试第五,关键当时老爷才不到弱冠之年,真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那后来老爷为啥又上山修行了呢?”
铁娃子极其不解。
在他看来,举人老爷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若是成了举人,三辈子都不用愁了。
“老爷虽然早早考取了功名,但他却不爱这凡俗富贵,偏爱奇侠异仙,更何况也有太老爷这个例子,老爷更是一门心思修行,刚上山那几年老爷还曾经回来过,没想到这都一转眼过去二十多年了,老爷竟没有再回来过一次。”
“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这自然是有的,不然的话,你瞧太老爷,我小的时候,太老爷瞧着是现在这个模样,这都已经过去四五十年了,太老爷还是现在这个模样,少说太老爷都七八十岁了,结果瞧着还和一个中年人似的,这不就是修了仙得了道吗?”
“叔,你没有骗我吧,这是真的吗?”
“我哪里会骗你,老爷平日里从不出门,恐怕也是害怕别人觉得惊异吧,你要是不信也就罢了,就当我是给你讲了个故事。”
“我自然是信的。”
二人正说着话,就突然感觉天阴了起来,不由得抬头一望,只见周府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朵紫气濛濛的云霞,府中的众多仆人见此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
却见其上云霞一收,从中落下来一到黑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高大的黑色雄鹿,瞧着和房子一样高,一个身穿紫衣的道人坐在上面,淡然带笑,别有一番道骨仙风。
铁娃子刚听了老管家所说的轶事,见此一幕,不由得就将紫衣道人当作了神仙,连忙便拜倒在地。
而老管家双眼之中却不由的涌上了一抹泪光。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到鹿前:“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周腾坐在玄鹿之上,打量了眼前的这个老者一番,不由得有些疑惑:“你是?”
“老爷,我是刘平啊!”
周腾恍然大悟:“哎呀,没想到自从我上次回来到这次再与你相见,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可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周腾不由的心生感慨。
毕竟这二十多年对于他来说就和二十多天没什么区别,可他现在见了刘平,才发现这二十多年的时光是实实在在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