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警员对汪洋和李大海说:“行了,你们回去吧!”
李大海立刻不乐意了,道:“哎,兄弟,你是特案组组长严克吗?”
瘦高警员这会儿态度客气了许多,说:“哦,我不是,我是……”
李大海打断他道:“你不是严克,我们不能把嫌犯交给你呀!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把这个嫌犯交给特案组组长严克!”
瘦高警员也开始不客气了,道着:“那你们没接到命令这个案子是有保密条例的吗!不能当着嫌犯的面乱说话!”
汪洋恍然,他拽了李大海一把,对瘦高警员说:“对对对,是有保密条例、是有保密条例。行,那我们回去了。”
李大海犯倔道:“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把嫌犯交给他呀?”
瘦高警员一脸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胸牌上的名字是邹君,他说:“特案组警员,邹君,严组长让我等你们的。”
汪洋拽了正在冲邹君瞪眼睛的李大海一把,说:“走吧!”李大海只好跟着汪洋向外走去。
李大海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个案子有保密条例,我咋不知道呢?”
汪洋大咧咧地说:“在派出所时师姐告诉我的,我忘告诉你了。”
李大海不乐意道:“特案组是办啥案子的呀?神神秘秘的。”
汪洋说:“咱拿着小兵的饷就别操当官的心了,行不!”
李大海还是很疑惑地道:“特案组的案子、有保密条例、还不能当着嫌犯的面乱说话,那这个案子要是那么重要,特案组应该派人来派出所领人呐!让我们送过来,那我要是在路上跟嫌犯乱说话了呢,怎么办?还有,让我们把童心交给特案组组长严克,严克就让这么个生瓜蛋子来接人,这哪像是什么重要案子啊!”
汪洋不搭他话茬由着他一个人磨叽,
李大海继续分析:“要我看,这个什么特案组指定不受重视,一、办公室在地下室,相当于冷宫;二、你看刚才叫邹君的那个生瓜蛋子那副怨气冲天地样儿,像谁欠他八百吊似的,一看就是在冷宫里当宫女的!”
汪洋嗤笑道:“你嘴咋那么损呢!”
李大海凛然道:“切,我还没说他是冷宫里的太监呢!”
汪洋和李大海说着话就往公安局大门外走,就听见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位警官别走啊!”二人立即站住脚回头看,原来是刚才打童心的中年悍妇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正在看着他们俩。
怎么把她给忘了!汪洋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手腕上的铐子不见了。汪洋立即警觉地道:“谁把你的铐子打开的?”
悍妇站起来好像逗他俩玩儿似的,说:“想知道谁给我打开的铐子就跟我来吧!”
李大海刚要发火,汪洋立即踹了他一脚,汪洋知道这个气焰嚣张的悍妇不一定是哪路神仙,连铐子都能打开!悍妇冷哼一声走在前面,汪洋和李大海跟在她身后向楼梯走去。
悍妇径直上到二楼,汪洋和李大海一直跟着她走到一个关着的办公室门前,门牌上写着:处长办公室。
悍妇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汪洋和李大海一眼,她的表情明显轻蔑,好像在说,小样儿还嘚瑟不!
李大海有点心虚,汪洋始终保持着镇定。
悍妇没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办公室里,后面的两个人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跟着她进去。
李大海和汪洋迟疑了一下也走进去,他俩刚进门就看见悍妇的老公和儿子坐在沙发上,他俩齐齐转头看着进来的人。但是,处长却没在。
那女人斜倚在办公桌上低头摆弄着指甲,说:“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我哥的办公室!”她抬起头直视汪洋和李大海,说:“是亲大哥!”
汪洋不卑不亢地说:“你告诉我们这些干什么!你哥是多大的官儿,你犯法也不行、你随便打人也得抓你!”
悍妇瞪大眼睛,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天,是那个大母熊把我给打了,我的鞋都被她踩坏了。她上午打伤我儿子、弄废了我儿子的自行车,刚才又把我给打了,就是这么回事!你们得给我作证,是那个大母熊打的我!”
汪洋实在受不了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悍妇了,他拽了一把李大海,说:“走吧,别听她废话了!”
李大海随着汪洋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汪洋一回头,他看见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整个被弄弯了,车子的大梁弯成了“U”型,两个车轱辘贴在一起。汪洋心里不禁一惊,心想:“这是得多大劲才能把一辆自行车弄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一直走出公安局办公大楼,汪洋生气地骂道:“那个老娘们就是个傻叉,有多少当官儿的都倒霉在她那样的傻叉亲戚身上了!”
李大海憨憨地道:“得罪了谁我也不怕,我一个小警员,职位没有下降空间了。”
汪洋坐进警用轿车里,他点着一根烟刚要发动车子,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套米黄色夏季修身运动服,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顿时吸引住了汪洋的目光,他的手停在车钥匙上不动了,眼睛直盯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谢沛沛。
谢沛沛用手捋了捋披散开的长发,她也看见了警车里的汪洋和李大海,谢沛沛急忙向警车跑过来。
汪洋放开车钥匙打开车门,帅帅地用胳膊扶着车门看着谢沛沛,
谢沛沛跑到汪洋跟前站住脚,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车门,谢沛沛跑得有点喘,汪洋逗她道:“怎么你这么爱跑呢?”
谢沛沛却无心跟他闲聊,她还没喘匀气就说:“警官,西餐厅里被刺伤的男人承认是他自己不小心刺伤的自己,童心是无辜的!”谢沛沛从背包里拿出大卫写的声明交给汪洋。
汪洋接过来谢沛沛递给他的A4打印纸打开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把声明递还给谢沛沛,逗她道:“呵!刺伤人的才被逮住,这被刺的就声明不控告她啦!你够有本事的呀!”
谢沛沛赔笑道:“本来童心就是被冤枉的,她根本不会伤害别人,她这个人只会受伤害!”
汪洋继续逗着谢沛沛,道:“哦?你这么了解她?”
谢沛沛道着:“当然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也是弱点就是太善良,她不会伤害任何人!”
汪洋思忖几秒钟为难地道:“但是,现在童心的案子已经不归我们管了,已经归市局特案组管了!”
谢沛沛娇嗔道:“啊!那我应该去找谁呀?”
“去地下一层特案组办公室找一个叫邹君的警员,你问问他应该怎么办。”汪洋给谢沛沛指路。
谢沛沛寻思了两秒钟,她伸手握住汪洋放在车门上的胳膊,忽闪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求他:“你能跟我一起去一趟吗?公安局里我谁也不认识,怕没人理我!童心这个人神经敏感脆弱,她要是被关几天,她就得发疯!”
汪洋为难地看着她,她又说:“童心的妹妹下周结婚,她要是被关着不能参加婚礼,全家人得多着急,她妹妹的婚礼都毁了!”
汪洋看着谢沛沛,他好像在认真地听她说话,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童心的神经和她妹妹的婚礼,他只想跟眼前这个美女多呆一会儿。
汪洋思忖几秒钟后对副驾驶上坐着的李大海说:“咱再陪她走一趟啊?”
李大海一想到那个邹君就胃疼,他摇着头说:“要去你自己陪她去吧,我在这等你。”
汪洋下了车关上车门,谢沛沛甜甜地朝他笑着差点去搂住他的胳膊,又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做及时收住了动作,两个人并肩走进公安局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