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虽美,说话声音也是温柔无比,但是,说出来的话,以及说话的态度却是令人厌烦不已。
赫蒂蹙眉不悦,不过,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已经被塞缪尔一拉扯,扯出了大美人的怀抱,被塞缪尔掩在身后。
“图尔朵拉,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也与你身后的那些人无关,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类似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塞缪尔说话的语气虽是平淡,但是,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十分严厉的警告了。
大美人图尔朵拉先是一怔,再是一怒,瞪着塞缪尔身后的赫蒂,恨不得用地双美目中的熊熊怒火将她烧成灰——在赫蒂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被“烧”出两个洞的时候,图尔朵拉傲娇一哼,一跺脚,转身便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
两支队伍就在一种颇为诡异的气氛中同步前行,而塞缪尔却像是压根没有感受到这种略显尴尬的氛围,依旧淡定自若地向赫蒂继续解说世界树的存在。
“冰雪之森中有一棵世界树,它的出现孕育了这片山川与森林,与此同时,也令这里的许多动植物具备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它们能够吸收世界树的能量,储存于体内,形成魔晶。”
塞缪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不大不小的魔晶,递给赫蒂道:“这种魔晶与我们日常使用的矿物晶石不同,它们更加地纯粹、温和,而且,更重要的是,魔晶中的能量消耗怠尽之后,它的外壳还能保存,魔法师可以向内注入魔力,以备需要的时候,再把它们拿出来的使用。”
赫蒂听到最后一项说明的时候,免不了惊讶地挑高眉——据她所知,补充魔法力的炼金药水十分昂贵,并且稀有,所以,如果冰雪之森出产的魔晶当真可以存储多余魔力,那么,必将成为所有魔法师与炼金师等人趋之若鹜的必备圣品!
心脏狂跳,赫蒂咽了咽口水,冷静些许,才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的世界树在逐渐枯萎——魔晶的产量是不是受到了影响?”
塞缪尔点头。
赫蒂的思绪已经被逐渐打开,故而,此时,思如潮涌,迅速地将诸事串联在一起,想通了许多事情,并迫不及待地向塞缪尔求证:“你之前去白静海找的那棵幼苗是不是也是一棵世界树?你想用它来拯救这里的世界树吗?”
塞缪尔这下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世界树虽然珍贵无比,但是它的生长亦是与自然规律相符,既有其生,自有其死——这种规律是任何人为力量所无法干预的,更不用说逆转。”
赫蒂闻言,挠挠下巴,似乎想起之前梦中的所见——那棵巨大无比的大树看似生机勃发,但是,树梢上却已经挂上了黄叶,赫蒂原本以为,那不过是树叶的正常更新,可是,如果依照塞缪尔今天的话而言,恐怕,那便是大树正在逐渐走向衰亡的证据吧……
急行军一路顺畅地穿行在雪山大路间,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更不用说是伏击与陷害设计,大约在下午时段,他们遇到了第二波同方向的队伍,只不过,这一回撞上的不再是友人。
“克鲁尼-班森,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胆子来圣地!?”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将领带着二三百号人马,傲慢俯视着克鲁尼一群人,态度极为嚣张。
“这是佐伊家的人,他们家族的成员最是无脑,”塞缪尔躲在人群中,慢条斯理地在赫蒂身边吐槽。
克鲁尼显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看也没看,领着人便要绕过他们。
年轻的将领登时恼了,一挥手,便有几十骑排众而出,挡住了众人的前进路线,这些人都是骑着马儿的,乍看之下气势十足,很是唬人。
但是,这仅仅只是唬人而已——至少,对于克鲁尼这方的两班人马而言,这样的骑士水平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危害。
不用克鲁尼有所吩咐,当即便有几名战士越众而出,三下五除二,轻松无比地拿下这几名骑士,不仅将人给打趴下了,甚至还将马儿也给抢了过来,一副典型的强盗行径。
如此简单便逆转局势,主动挑衅的年轻将领更是恼怒非常,一挥手,二三百号人齐上阵,大有用铁蹄将克鲁尼一帮人通通踏扁的冲动!
“哇哦,闹大发了!”赫蒂缩了缩脑袋,喃喃一句,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等着克鲁尼如何处置这些失败者。
为免出现流血冲突,克鲁尼所使用的方法实用非常,但却也邪性非常——他撒药,各处药粉纷纷被抛洒到空中,再让魔法师施以风系魔法,将那些药粉一丝不落地进入敌方的人群之中。
药粉的发作极快,接触到药粉后,不过几步,便觉浑身酸软无力——不仅是人类受此影响,就是马儿也没能逃过它们的算计,一时间,道路中间挤满了倒地的人与马。
“克鲁尼,你太卑鄙了,居然用毒!你简直是战士的耻辱!”佐伊家的年轻将领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也许,在他觉得,他的声音必然振聋发聩,但是,对于其它人而言,压根不知道这样有如蚋蚊般细弱的声音,究竟又是从哪里发出来……
克鲁尼自然不会理会这样的放话,毕竟,成王败寇,谁也笑不得谁,但是,如今情势变化极快,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也会面临类似的局面——也或许是更糟糕的局面……
不过,克鲁尼不以为意,却并不代表着其它人对此也能一样理智观看,理智接受——
图尔朵拉从保护她的骑士怀中走出,带着满满的圣洁向倒地的人马而去,行走间妩媚妖娆,令人难以移开眼球。
慢悠悠地,她走到年轻将领的身边,蹲下|身,尖长的指甲轻轻在他脸上滑动着,目光中似乎还带着某种媚惑之意,将年轻将领的目光牢牢掌控在自己的身上。
而后,图尔朵拉一用力 ,强大的威压有如一座世山压顶一般,险些就要把年轻将领给压成一块肉饼——不仅年轻将领会被坑埋,其它许多人也将感受到图尔朵拉的怒火……
“哇呜,好残暴的大美人儿,”赫蒂在人群中惊叹出声,望着图尔朵拉的目光十分复杂——她明确知道,这样的女人不是塞缪尔的菜,与此同时,她又十分喜欢图尔朵拉的这份帅劲儿,只差没眼冒红心,为之倾倒。
塞缪尔隐隐感受到赫蒂的心情,嘴角微抽,而后继续板着脸,看那图尔朵拉发威。
但见图尔朵拉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黑色的砖块物,向着倒地的众人便是一通狠砸,虽没砸死人,却也是敲得他们浑身骨痛,再也没有报复之心。
“她在这是在泄愤吗?”赫蒂观察半晌,终于忍不住与塞缪尔分享了这个最先发现。
塞缪尔却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说了一句:“图尔朵拉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
这回,为之抽搐的人员中也包括了赫蒂——正如塞缪尔所言,这般随意攻击他人的行为如果只能算是“脾气已经收敛许多”,那么,赫蒂几乎不敢想象图尔朵拉没有收敛前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果然,外表是会骗人吧!
图尔朵拉在倒地的人马间充分宣泄,将从塞缪尔那里得到的怨气与怒气“挥霍”一空,而后,笑眯眯地回到队伍之中——虽然不少人被吓得几乎要绕路而行……
克鲁尼见众人已经被吓傻了,只能轻咳一声,主动上前与图尔朵拉打招呼,同时,也谢过对方的“友谊援手”。
图尔朵拉轻哼一声,理也没理克鲁尼,反倒是另有其人代替图尔朵拉接纳了克鲁尼的道谢,与此同时,与他聊起许多关于之后行程与合作方式的话题。
两人在距离图尔朵拉不远的地方讨论着,说话声音不自觉地便拔高了,所以,反倒扰得图尔朵拉丝毫不能安心地静休,气怒一声低吼之后,这才换得一片寂静。
沉默着前进,沉默着用食,沉默许多的过程中,赫蒂却是“不甘寂寞”,一直与塞缪尔“暗渡陈仓”,东拉西扯,好不热闹。
“聊”得正欢实,图尔朵拉却不知何时又跑回塞缪尔身边,伸手便要拥抱塞缪尔,却远远地被他拒绝,图尔朵拉只能懊恼地收回手,挑了个无限贴近塞缪尔战斗距离的位置留下,哼哼说道:“塞缪尔,你难道不知道,夫人在得知你前去白静海的时候,是多么地伤心和难过吗,您怎么能让她如此伤神?”
塞缪尔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尽是警告。
但是,图尔朵拉显然是要与他杠上了,继续说道:“自从奥古斯都地个笨蛋在白静海中跟丢你之后,夫人在百忙之中抽空进行了占卜,这才知道您已经来了北方——所以,塞缪尔,你就别和夫人赌气了,你看,夫人对你是多么地关心啊,连工作都暂时被她搁置了。”
赫蒂在一旁偷听着,莫名生出一种,塞缪尔是离家出走小破孩的错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