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彼此的父母之后,所有的工作重心就是要准备婚礼啦。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初子喻极力反对在冬天里结婚,说什么太冷。其实就是在找借口要晚一点结婚。
言韩那这个无赖没什么办法,只好答应到来年夏天再举行婚礼。这个期间,就是装修房子这个重要的事情了。
言韩回来之后的路越走越好,但也是越来越忙,初子喻连着好几个周末找他去陪自己去看新房的家具,都被婉拒了。
又一次联系言韩失败后,初子喻越想越气,坐在事务所的办公室里生闷气。
姚思思看着对面苦大仇深的初子喻,“怎么了啊,言师兄又在忙?”
“忙忙忙,这么忙还结什么婚?”初子喻最近被几个案子折磨的本就神经衰弱,现在约言韩又失败,那股子淡定的心性都被吹得烟消云散,把手机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姚思思满脸坏笑,“恼羞成怒了,言夫人,你知道吗,自从你答应了言师兄的求婚,就越来越小女孩心性了。”
初子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心里埋怨,言韩你还真是个魔鬼。
那天晚上下了班,言韩才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家娘子生气了,可真不是好哄的,“晚上吃饭了吗?”
“不吃了。”初子喻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怎么了?不舒服?”言韩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也是一头雾水。
“你去忙吧,我睡了。”初子喻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书房走。
言韩情商不低,看着初子喻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不高兴了,“生气了?”
本想着逗一逗她,结果初子喻根本不吃这套,硬生生的怼了回去,“我可不敢生言大部长的气。”
言韩颇为无奈,也真是没什么哄人的经验的啊,“我最近忙,不是有意的。”
初子喻把头歪向一边,就是不看言韩,婚前不傲娇,难道要婚后再傲娇吗?
据说,那天晚上,言韩正可谓是使劲了十八般武艺,最后才把我们的子喻哄好,两人相约明天一起去看新房装修,商量家具和摆设的问题。
家具城很大,一天的成果,床和沙发衣柜都已经敲定了。
余下的零零散散却格外费时间,未来的两个月,言韩就一直被问这样一些问题。
“你看窗帘是这个紫色的小碎花好看,还是这个深蓝色的好看?”
“厨房的桌布是这个白色格子的合适,还是深灰色的更大气一点?”
“床单的颜色我觉得还是选浅蓝色的,你觉得呢?”
“哦对了,客厅的吊灯,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客厅的墙纸,水杯,洗手间的镜子,浴缸,卧室的衣架,书房的摆件,事无巨细。初子喻每一件都做的很认真。
言韩很是满意,他能看的出来初子喻对这个家充满的向往和美好的憧憬。
房子基本在年底的时候装修完成,但是需要还需要空一段时间。
这是两个人一起商量装修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心设计的。
初子喻拉着言韩的手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转悠,最后坐在了书房的那个秋千上,笑嘻嘻的看着言韩。
言韩坐在书桌前,没有说话,他似乎能看见未来的日子,他坐在书房办公,然后初子喻就这样坐在这架秋千上坐着自己喜欢的事。
日出到日落,以后的年年岁岁如果都能有这样的日子又该是怎样的幸福。
想着想着,言韩的嘴角晕染开了一抹笑,意味深长,眸子里是某人幸福的侧脸。
元旦,春节,顺顺利利脚底抹油一样的过。
这个春节初子喻是在言韩的家里过的。
包饺子,看春晚,守岁一样都没少。靠近零点了,初子喻和言韩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没有说话,相互依偎着静静的站着。
新的一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比如我们的婚礼。
言韩看着初子喻,心里充满期待。
“子喻,我爱你。”
初子喻听着耳边的声音,心里浓的化不开,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是如此的悦耳动听,丝毫不会有肉麻俗气的感觉。
笑意爬上嘴角眉梢,一点点的荡漾开来,初子喻没有答,但是心里已经满是欢喜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雪花一片片的往下落,初子喻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她微微侧了侧身,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一下言韩的脸颊,回应着言韩说的话,“我也爱你。”
新年快过去了,春天的脚步进了,给初子喻定做的婚纱也出来了,当真是绝美无暇,设计师也给这件婚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余生。
细细的肩带,优雅的水钻,一层层的薄纱将那双长腿被勾勒的时隐时现。略带中国元素的细长流苏更多了几丝柔情。
试婚纱那天,宋织繁没有回来,但也寄了一份新婚礼物,是一对耳钉,很美很美。
其中那间古代的红装简直是羡煞了一种旁人。
“我的天啊,你们家言师兄真是太有钱了,这套嫁衣太美了吧。”姚思思对着那套红色的嫁衣就差流口水了。
甄艺看着梳妆打扮好的初子喻也点头,“子喻也好看,穿上这套衣服跟仙子一样。”
“好什么,这衣服太多层了。”初子喻回忆起穿上这样一套衣服的过程,忍不住抱怨,“还有这头饰好重。”
啧啧啧,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于是两人一致鄙视。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好?
待我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最简单的两句话,却讲述了从古至今都让人心驰神往的动人爱情。
照相机留住了那套火红嫁衣的美,和那照片上笑的甜蜜的一对人儿。
伴娘伴郎的问题,最后敲定下来。
由于姚思思同学身材过于臃肿,只有甄艺能够担此大任。本来伴郎定的是苏铭之,结果苏铭之彩排了一次后,果断放弃,还得挡酒,这个江竹昀最合适不过了。
于是妥妥当当的,婚礼的伴娘定了甄艺,江竹昀做了伴郎。
夏日的清风缓缓的吹过这座城市,婚期一日比一日近,初子喻都有些紧张了。
那天晚上,初子喻正在最后一次收拾新房,忽然被言韩按在了座位上。
初子喻有点迷糊,不知道言韩到底要做些什么,“干嘛啊?”
言韩微微笑着,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梳子,然后解下初子喻的发圈,开始缓缓的为初子喻梳理长发。
初子喻被言韩这个举动弄的有点懵,一动未动,认着言韩的手在自己发间穿来穿去,只是简简单单的梳理长发,言韩的心都觉得柔软的不行。
外面的天有点暗了,夕阳的光在发间调皮的穿梭。
鬓挽青云,眉眼如画。
初子喻的心更是调了蜜,伸手去拉言韩的手。看清了那把木梳子。
那是一把枣木的梳子,上面刻着一行字。
待尔垂老无依时,自当为卿绾青丝。
“你刻上去的?”初子喻低着头笑了。
言韩点点头,将初子喻揽入怀里,看着窗外涌动的云朵,淡淡的笑了。
婚礼的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初子喻的娘家也不在a市,于是抢亲这个环节就在合租房子里进行了。
据说,那天姚思思和甄艺都拿到了大大红包。
音乐,灯光,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淡紫色的气球和绸缎将宴会厅装饰得美极了。初子喻挽着初震的手臂,一步步的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往前走。
言韩器宇轩昂,一身西装,干练俊朗,站在中间,等着,等着。
直到初震把初子喻的手缓缓的放在了他的手上,“好好对她。”
初震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幸福,满脸也都是喜悦,眼睛里藏了少有的一层水光。
新郎新娘的互相对话的时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初子喻很激动,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真的是语无伦次,一点都不像平常那个伶牙俐齿的她。
言韩听着初子喻说完,笑了,沉默了一小小会,缓缓的开口,吐出八个字,“余生还长,我只爱你。”
整个世界里,初子喻只能听见那八个字,然后传到心里,不断的回荡。
这八个字,太简单却太沉重了。
余生还长,我只爱你。
只爱你。
宴会厅静了两秒,最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初子喻对视着言韩黑亮的眸子,笑意渐浓,泪眼朦胧。
言韩也望着初子喻,说出了这一生的誓言,我们如今终于有了美好的结局,一切都是幸福的样子。
我愿意,这三个字无比简单,却交代了这样一对爱人对未来所有的期待。两枚戒指缓缓滑入指间,交换的是彼此余下的后半生。
往后余生,平淡是你,欢喜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是你,这世间的千千万万,岁月的阴阳顿挫,全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