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送了初子喻回家之后,言韩心里某些心思就再也压不住了,时间紧迫,啥事咱还是得抢在时间前面。
这不,乔木楠刚从国外回来,言韩就把他拉过来,带着苏铭之和江竹昀,一起商量求婚的事。
四人和言韩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言韩对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过。于是,其余三人都集体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言韩。
求婚这个事情,真的不能凑活,太俗气过不了言韩的法眼,太敷衍又显得不那么厚道,想来想去,一天时间都过去了,还是没有个好主意。
江竹昀坐在沙发上,扔了个白眼,“你求个婚,我还跟着耗一天,你好意思吗?”
乔木楠笑着看着言韩飘向江竹昀的眼刀,“行了,别闹了,这都一天了,还没弄出来个所以然,赶紧想吧。”
“不然你就去第一次见初师妹的地方吧,那个选修课的教室。”苏铭之忽然提醒道。
言韩似乎想起了什么,是啊,第一次见她的地方,以他当年在学校的名气,现在去借个地方应该不是问题吧。
言韩心里大概是有了主意,四人又连着商量了很多天,求婚当天要准备的东西也都弄得差不多了,转眼就是求婚的前一天,苏铭之穿着便装,进来就一通抱怨,“言韩,我去借个选修课的教室,你说我容易吗?”
“借到了吗?”乔木楠在一边问道。
“离俗君子出马,出卖点色相,借个教室,还是很容易的吧。”江竹昀不以为然。
苏铭之邀功一样,“言韩,教室我借到了,欠我人情。”
言韩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白了苏铭之一眼,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求婚的事,根本没告诉他的三个好室友们,他和初子喻根本就不是在选修课上第一次见面的。
看来万事还是得靠自己,言韩无奈的站起身来,也没解释,就出了门。
剩下的三人一头雾水,最后总结出来一些词语。
比如,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等。
可是总结到最后为什么发现,都有点埋汰自己的意思呢?
言韩去了学校,直奔去了那次辩论赛用的小型阶梯教室。特别不巧,又特别巧,明天这里又要举行一场一年级新生的辩论赛。
“我们这个辩论赛大概三点多能结束,师兄如果要用的话是可以的。”学生会的小师妹对言韩这个传奇崇拜已久,特别爽快的就答应了。
言韩稍微想了想,时间也差不多,“谢谢了。”
一切的事宜都已经商量完毕,准备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夜幕降临,言韩站在窗边准备个初子喻打电话。
初子喻这边还在忙着,看了一下手机,随手拿了起来,“怎么了?”
“明天下午,来学校看一场辩论赛有时间吗?”言韩直奔主题。
“辩论赛?怎么突然要去看辩论赛,你明天不去上班的吗?我得去问问苏师兄看看事务所有没有事情?”初子喻没搞明白为什么言韩突然要带她回学校去看什么辩论赛。
“我不上班,就是好久没回学校了,想回去看看。”言韩在电话那边,“不用问铭之了,我去和他说就行了。”
初子喻没有多想,就点点头应了电话那边的提议。她是真的没想到某些人会要求婚。那天在回去的路上提过之后,都已经两个月了,言韩没再说过,初子喻也不好主动张口就提,慢慢的也就忘了。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秋日的风吹得很惬意,初子喻难得休息,起的很晚,看了看表,开始洗脸梳妆。
到了学校,初子喻一眼就看见了教学楼前的言韩,快走了两步,“你怎么到这么早啊?”
言韩闻声回过头看着初子喻,简单的米色风衣,灰色的长裤,小白鞋一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连妆也没仔细化,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唇彩,“你确定要穿这身就行吗?”
初子喻不解,“不行吗?”
“可以,可以,只要你不后悔就好。”言韩最后一句压低了生意,惹得初子喻还一直追问。
进了教室,初子喻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觉得前面的舞台有点熟悉,但也没多想,跟着言韩就去了。
台上的辩论赛很快就开始了,唇枪舌战好不激烈,初子喻津津有味的听着,偶尔也会和言韩去指出里面能驳倒对方的点,还有自己的一些看法。
言韩安安静静的听着,微微笑着。
辩论赛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观众开始缓缓的离席,言韩对着前面学生会的师妹使了个眼色,前面的屏幕缓缓的放了下来,屋子里的灯,也开始暗了下来。
初子喻都已经快走出去了,才看见了屏幕上放映的照片。
第一张,不正是那年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坐在舞台中央辩论时候的样子嘛。是啦,那条齐膝条纹裙,言韩还拿这条裙子开过玩笑,之前言韩也有提过他们是在一场辩论赛上相识的,但是那个时候初子喻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也不过是匆匆的打眼有了印象。
可是屏幕上的照片就在那里,照片里的姑娘微微浅笑,带着柔和带着大气的平淡,美的让人心动。
照片还在继续往下放,刚才在辩论赛上的姑娘转眼坐在了图书馆,阳光干净的洒了下来,在女孩的肩上,留下了美丽的一笔。女孩正在看书,很认真很认真,虽然只是个带着侧脸的背影,但是却还是难掩气氛里的跳跃的悸动。
又是一张照片,女孩隔着玻璃仔仔细细看着里面的一条草莓晶手链,神情专注,眼里有欢喜和微光。
初子喻不知道这是言韩什么时候偷拍的,眼睛里忽然有点些因回忆堆积起来的热气。
照片一张张的放映,初子喻似乎又忆起了她和言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两人异地相隔的聊天记录,还有那一个个电话,此刻都通过那屏幕投影到了初子喻的心里。
照片放映结束又回到了第一张初子喻参加辩论赛的那张。
灯缓缓的亮了起来,言韩站在了一个座位前面缓缓的开口,“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间阶梯教室。我在这,你在台上。”
初子喻看着言韩,脑子里也开始去回想。
“那天,也是个秋天的午后,我来这,看见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言韩说道这忍不住笑了,“台上的她口齿伶俐,但却是有理有据。”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生活本来就是一件平淡的事。但是自从那天看见你之后,我便念念不忘,开始去找寻你的足迹,去试图了解你。”言韩从台阶上下来,在离初子喻不远的地方站定,“越了解你,我发现我就不可抑止的喜欢你,后来我回国之后,我再也压抑不住,想要靠近你,和你在一起。你离我远,我会难过,你笑,我就会觉得世界都变得明亮。子喻,或许,从见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初子喻眼里有滚滚的热泪,但是没有掉下来,她认真的在听言韩去细数他们的过往和经历。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中间有争吵,有甜蜜,甚至是分别的时间就占了三年。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在我的心里随着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到现在已经是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了。”言韩的眼里也有了水汽,“在一起五年,但是从我大二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年了。马上就要是第八年了。如果说一见钟情不那么切实,这么多年,我们也大概也是在日久生情了吧。世间最美的相爱过程我们都经历过了,所以子喻,我不想再做你的男朋友了,我爱你,我想护着一辈子,把你放在心上一辈子,想看着和你一起去走过余生,嫁给我吧。”
言韩的话音刚落,便单膝跪在地上,一双黑亮的眸子神情的望向了初子喻。
初子喻的泪滚滚而落,眼前的男人深情,优秀。那个她学生时代仰望的大神如今就在自己面前,拿着一枚善良的戒指在认真的和自己求婚。
五年,似乎人生里有许许多多个五年,但是我们在一起这五年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五年。我们一起尝过了天底下最甜蜜的爱恋,一起熬过了世界上最难熬的分别。
如今秋菊怒放,天高云淡,在你遇见我的季节,在这个熟悉的教室,你和我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要我嫁给你。
眼泪此刻流出了感动和欣喜。
初子喻眯起一双细长的双眼,“你真的想好了?我告诉你,要娶我可就没有退路了。”
言韩笑了,“不需要退路,只是初小姐,你也要想好,今天你要是带上了这枚戒指,就不再是初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