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这番话把我说迷糊了,虽然我对堪舆风水一术不怎么了解,但是天下罕见的聚阳之地意味着什么我还是知道的,据说北京的紫禁城就坐落在龙头上,但是如此的宝地怎么会沦落为乱葬岗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张鹏也是一脸的迷惑之色,他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可能知道吧。”
把张鹏送回宾馆,我回到了警局。这时候张荣军已经回来了,正在愁眉苦脸的琢磨怎么写报告的事呢。当然,这是也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我跟他打个招呼,很不义气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陈国坤和米东会,见我回来,米东会赶紧凑上来:“老大,听说今天博物馆又出怪事了?”
一寻思这些事我就脑袋疼,我说:“你先别问了,先说说你们去兴旺村有什么收获?”
“你别说,老大,那地方绝对有问题。”米东会话痨的毛病又犯了,我看了一眼陈国坤,见他眼底有一丝笑意,看来他是早习惯米东会了。那边米东会口里兀自不停:“昨天我和陈哥到兴旺村一看,那村子——”米东会摇摇头:“又穷又脏,村里的姑娘都想法子嫁出去,剩下一大堆老少光棍,那些讨不到老婆的小伙子实在没法,就娶本村的有智障的女人,结果生下来的小孩子也有被遗传的,据说最多的一家有三个是智障残疾人,只能靠国家补贴过日子,我和陈哥试着和他们接触一下,结果没超过五句话,他们就好像听不懂了。”
听到这,我也是一叹,虽然听说那村子是个白痴村,可我也没想过得病的人会如此可怜。
米东会接着说:“我和陈哥走访了绝大多数的智障家庭,询问他们的发病史,除了那些先天智力发育不全和得病烧坏脑子的剩下的患者基本都有个共同点——,这个让陈哥说吧。”可能是米东会觉得自己抢了陈国坤的风头,他话音一转,把解说权抛给了陈国坤。
陈国坤一笑:“一事不劳二主,你就接着说吧。有遗漏的我给你补漏。”
米东会嘿嘿一笑也不推辞:“这些人几乎都是突然之间就变傻了,之前都是好好的,这些人里男女老幼都有但是二十到四十岁的男青壮劳力比例占了绝大部分,而且基本都是上地里干农活的时候发病的,出去之前都是好好的,可人回来之后就变傻了,让他吃饭就一个劲吃饭,让他往炉灶里填火就一个劲往炉灶里填柴火。送到医院检查还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傻了。”
“那这些发病人种的田地是分散的还是比较集中?”我问道。
“哎呀,这个我还这没细问。哎——陈哥”米东会转头问陈国坤:“你那头问了没?”
“这个我还真问了,他们这个村人口不多,而且几乎三分之一都是有残疾的,所以为了照顾他们,他们的土地都比较集中。”陈国坤答道,顿了一下:“他们村里还有一个关于那片庄稼地的传说——”
闻此言我精神一振,一些奇怪的事想了解真相最好听听这类神神鬼鬼的传说,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肯定是有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才会有传说流传下来。
那边陈国坤继续讲着:“据说那片庄稼地里有一个水坑,那水坑也怪,不管旱涝都是那么多水,谁也不知道那坑有多深,以前有人专门用竹竿子探过,可是五六米长的竹竿接了好几根也没探到底,有人说那是通海眼的,结果那人就不敢探了。后来又传说,坑里有宝,就有个水性好的跳下去过,结果那人下去了就再也没有浮上了来,从此再也没人敢接触那个水坑了。”
“我也听到过一个传说,也是关于那个水坑的——”米东会又凑了上来:“有两个有智障的人在天擦黑的时候,看到一帮人往那个水坑方向去,那两人看着好玩就在后面跟着,谁知到了坑边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都跳了进去,那两个有病的人就趴在坑边往下看,村里附近干活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那两个智障,两人都说看到好些人跳进去了正等着他们往出爬呢,结果村里人检查了水坑四周,除了那两个智障的痕迹,什么都没有。智障是不会撒谎的,当时大家都吓坏了,最后天黑后再也没人敢往水坑那里去了。”
我听了两人的话沉思了良久:看样子不是我想象那样是食魂鬼在作怪,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恐怕那个传说的水坑就是破解白痴村的关键。
我说:“我下午去一趟兴旺村,去看看那个水坑。”
陈国坤说:“我跟你去,正好我路熟。”
“老大!还有我!还有我!咱三一块去!”米东会的性子那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我笑了:“就知道少不了你小子,行,下午咱仨一块去。”
米东会一挑大指;“老大最讲究了。”
中午我们都没回家,一起在食堂填饱了肚子。吃完饭,米东会一直催着去兴旺村,耐不住他墨迹,我们就踏上了去往兴旺村的路程。
从市里到兴旺村大约是四十分钟的车程,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到了兴旺村。
到了兴旺村我才知道为什么米东会会说这里又穷又脏了,这个村子基本都是那种很古老的土坯房,低矮的围墙上凌乱的插着一些干树枝,而且也是参差不齐的,有的人家窗户上干脆连玻璃也没有,就是钉了张塑料布,还是大窟窿小眼子的,生活垃圾丢得到处都是,唯一看着比较整齐的就是院子前方一排红砖砌的厕所,因为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村里的几棵大树底下有好些光着膀子纳凉的村民,有几个在聊着天,还有一些眼睛直呆呆的就是坐在那发愣。
看到有汽车开过来,纳凉的村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我们这个不速之客,我问陈国坤:“陈哥,我们是不是得找个向导?”
陈国坤一指前方的一间村里为数不多的砖瓦房之一,说:“去哪,那是这个村郑村长的家,找向导他能帮忙!”
车子刚停到那间砖房的大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一个大裤衩和跨栏背心的汉子就迎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十分热情的喊道:“呦,这不是陈警官和米警官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的话让我婆娘杀只鸡,咱正好喝两盅。”
陈国坤一笑:“吃过了,吃过了,这不是又要来麻烦你嘛。”
郑村长哈哈一笑:“有什么麻烦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一看我:“这位是——”
陈国坤赶紧介绍:“这是我们的叶帆组长,听说你们这有个挺邪乎的水坑,就过来看看。”
郑村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啊!行,我回去跟我婆娘说一声,然后我带你们去。”
我说:“哪能麻烦郑村长呢,随便找个人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呢。”说罢,回屋里去找他婆娘去了。
不一会郑村长走了出来钻进了我的车子,在他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那个传说的水坑。
“这地方很邪啊。你们最好别靠太近,我们这里的人在这都淹死三个了,尸体都没捞上来。”
我笑了笑,让他们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向那个水坑走去。
郑村长还想说点什么,被陈国坤拉住了。
那个水坑并不是很大,也就是直径三四米的不规则圆形,水坑边缘大概半米左右都是光秃秃的一颗野草也没有,显得很怪异。
我走到水坑边,一股凉气顿时扑面而来,那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退了几步正好踏出半米范围,顿时寒气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招了招手问郑村长:“这里的寒气常年这样吗?”
郑村长说:“不一定,以前走到坑边也感觉不到寒气,只有接触到坑里的水才会感到凉,今年不知怎么了,这里的寒气好像越来越厉害!”
我一愣:“从什么时候开始厉害的?”
郑村长说:“就是今年入夏以后,往年还有胆大的人用坑里水浇地来着,但是今年用这个坑里的水浇地却能把庄稼浇死,有人说使这水惹怒老龙王了,所以现在所有的人就不敢再用了。”
我上前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水坑里的水,只感觉一个刺骨的寒凉从手指向手臂上蔓延过来,这种寒凉和冬天里的冷水不同,冬天的冷水只是单纯的冷,但这水坑里的水发出的这种寒凉却能侵入骨髓蔓延开来,我暗运功力把阳气集中到手指上不料那股凉气却像是被激怒了,越发的肆虐起来,甚至可以看到从水里涌出一朵小小的黑色水花,我心里一惊,赶紧吧收从水里抽了出来。我再看我的指尖,竟然现出了隐隐的黑色来。
我仔细的回想着《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中的记录,看有没有与之相似的记录,突然,我身体一僵,忍不住脱口而出:“我靠——聚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