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张鹏对我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一个劲地问我师承。我告诉他是祖传。
张鹏兴趣大增,便问我详细情况。我说具体这门道术起源于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几百年前因该很出名。我还举了几个《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中几个比较出名的案例。不过张鹏却是一脸茫然,说没听见他师父提起过。
我一笑:“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能听到过才叫奇怪。”
因为是同道中人,我两人倒是越说越近便,后来干脆直接称兄道弟了。倒是把钱景这个主人撂到了一边。不过钱景也不在意,只是偶尔的见缝插针地说一句,到底是老江湖,每句话都恰到好处,令人生不起半分突兀的感觉。
三说两说的,就谈起了钱景的那座办公大楼。张鹏说:“叶老弟对钱先生的公司怎么看?”
我说:“今天下午我用阴眼看了下,阴气很重啊。”
张鹏露出几分得色:“别看叶老弟对抓鬼降妖有一套,不过这风水堪舆之术,老弟就不如老哥我了。”
我赶紧说:“那是,那是,我就是抓鬼这一套还能拿得出手,不过这还是自己摸索的,那堪舆术实在是太繁杂,太深奥了,我研究过几天,看得脑袋都大了,也没有弄明白。”
张鹏看着我:“这堪舆之术可是博大精深,首先必须得明师指点,注意哦,我说的可是明白的明,有些风水师看似名声很大,实际上就是一个二把刀,全部功力都在嘴上,反正一般人也不懂其中奥秘,风水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上当受骗后还到处传扬某风水大师如何如何,搞的这种人比我们这些有真本领的还风光”张鹏说到这摇了摇头。
我一笑:“这世界就这样,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唱的。我们只要用心了,也用不着置那个闲气。”
“对!老弟说的有理。”张鹏击掌称善;“另外想要在风水之术上有大成就,必须得多多游历,想当年我在师父身边足足做了二十年的跟班,皇城,帝陵,将军冢,那走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每到一地,我师父都会给我讲解此地龙脉如何如何,建筑如何如何,陵墓如何如何,然后他在接到生意后又指点我怎么做,又告诉我为何这么做,就是这样,我也是才勉勉强强到三十六岁才到达出师资格。”
“张老哥有这身本领也是不容易啊!”我叹道。
“不过,现在看,那苦,值!”
我一挑大指。张鹏大笑。
“若是让老弟去钱先生公司施法,不知道老弟会有什么方法呢?”
“我?”我略一沉吟:“我只能把那里的鬼物想办法聚于一处收走,然后用镇宅符镇住。不知老哥会用什么方法呢?”
张鹏一笑:“老弟的方法到也是一种可行手段,不过在我看来却是治标不治本。”
我一愣,忙虚心讨教。
“那个地方我白天说过,本来应该是一处聚阳之地不知怎的变成了聚阴之地,而聚阴之地本身就容易招来鬼物,不把这个问题解决虽然你一时镇住了,可是你难保这地方不会出现变化,万一有了变化,这现在做的就开始变成无用功。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找到阴阳互变的根源,让此地再次回到聚阳状态不就治标又治本了吗?”
我嘿嘿一笑:“这就是你老哥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小弟我爱莫能助了。”
钱景也是一脸的祈求:“张大师啊,我这里可就全看你了。”
“无妨”张鹏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有叶老弟在此,怎么说也能让你公司正常运行的。”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我说:“张老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钱先生公司看看吧。”
张鹏说了声好,就起身结束了我们俩的“座谈会”。
到钱景公司所在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这座办公楼因为没人办公,所以一丝光亮也没有,只有门口的保安室还亮着灯。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在地面上打着旋,卷起来片片枯叶。
见我们到来,保安赶紧打开电动伸缩门放我们进去,钱景吩咐把大楼的电源打开,大约十分钟后,大楼就灯火通明了。
张鹏说:“我得先确定这里到底是被人下咒还是其他原因引起的阴阳互变。”
钱景忙点头。
张鹏伸手掏出六枚铜钱,开声念道:“六丁六甲,能识凶吉。天降神力,给吾指引。”念罢,手腕一抖,六枚铜钱便落到了地上,刚好一个规规整整的六边形,紧接着张鹏一步踏前,右手一掐剑诀点向铜钱方向,大喝一声:“起——”话音未落,那六枚铜钱刷地站了起来。张鹏又一点剑指,喝了声:“去——”只见其中两枚铜钱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慢慢向某个方向滚动起来。
“叫人跟着,看到什么地方不动了,再来叫我。”张鹏对钱景说道。
“你们两个,跟着这两枚铜钱。”这是赵铭一指旁边看热闹的俩保安。
白天钱景赵铭已经见识过张鹏的术法了,现在看来虽然还很新奇,但却没那么震惊了,但那几个保安不一样啊,一个个都傻了。
“瞧你们那点没见过世面的样,大师就露了一小手就把你们镇住了?”赵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臭屁模样。
我差点被他逗笑了,先前张鹏在钱景别墅施展七星阵时,你也好不了哪去啊!我靠,原来你还有一副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一个保安这才回过神来,忙一拉另一个还在发呆的保安,赶紧跟着慢慢滚动的铜钱去了。
张鹏这时对钱景说:“现在可以确定,你这个公司里肯定有些不好的东西,找到地方后,先做好记号,我们在辨别是针对你后下的咒还是以前建楼是的遗留,要是以前遗留还好,若是后下的咒,你就得小心了,一定要找到下咒的人,以防他再次害你。”
钱景一脸的茫然,说:“我到这里没有的罪过谁啊!难道是香港那面的老对头?”
张鹏说:“还不能太早下结论,等辨别之后再说吧。”顿了一下,“明天还得请叶小哥把这里的邪祟收拾一下。”
我想了一下说:“要是局里没什么事,我倒是无所谓。”
钱景双手抱拳:“反正要麻烦叶老弟了。”
我笑了笑没再作声。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一个保安跑了回来“强总,大师,铜钱停下来了”
张鹏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又过了十分钟,另一个保安才跑回来,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大——大师,铜钱滚到四楼墙壁上去了!”
张鹏眉头一皱“走,先看这个!”
那保安一愣,赵铭上前推了他一下;“大师说你呢,赶紧带路!”
保安这才回过神,往办公楼里走去。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静得有些吓人,几个人都没说话,直接做电梯到了四楼。
保安在头前引着路,走过了几间办公室,一指上方:“大师你看!”
众人寻指望去,果然在两间办公室中间一枚铜钱笔直的立在那。
张鹏掏出罗盘对准了那个位置,只见罗盘中间的指针飞速的晃动,随后,他又掏出一张符纸往墙上一拍,符纸迅速地变黑,好重的冤气啊,我见状也是一愣。
“明天把这面墙刨开!”张鹏对钱景说道。
“这里面——”钱景面色变了。
“这里面有东西,很邪!明天刨开就知道了。”说完后,张鹏又对另一个保安说:“另一枚铜钱应该在东南方向吧?”
“是的,大师。”
“明天那地方也得挖开”
我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不用,哪里只是个小问题,开工前的镇楼塔被所谓的大师,埋错地方了。换个位置就好。”
“一切仰仗大师了!”钱景一脸的感激和期盼。
“今天就这样吧。”张鹏说:“我今天有点乏累了。”
“真是太麻烦大师了,我现在要赵铭送大师回酒店休息。”
赵铭赶紧去开车门。
“叶老弟明天再联系!”张鹏跟我握了下手。
“好,我尽量赶过来”我答道。
看着赵铭开车走后,我也回到了自己车上,看着又变成漆黑一片的办公楼,我心里突然出现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让我很压抑,但是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原因,照理来说,我几天才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回到家后,我开始捋顺这一天的事情,我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个可以改变这些天诡异案件的契机,但是我怎么分析也没找到,最后我只得无奈的放弃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照常来到警局,到办公室后,我见大家都在,问昨天下午又有没有事情发生。
王海东说:“别的倒是没有,不过你救的那两名记者却大大的有事。”
我问怎么回事,王海东苦笑:“那个跑到客厅的记者一直大喊大叫,说有鬼,直到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他才消停下来。不过还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想起人头塔的可怖模样,我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今天塔上的的人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