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由于受到昨天突发事件的影响,我出门时特意拿了装法器的布包,里面的东西足能应付两次昨天那样的意外。
刚一下车,就见有个警员迎了过来,对我说:“局长让我告诉你,来了赶紧去他那一趟。”我就赶紧去了局长办公室。
一开门,老局长正在那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转圈呢。
我问:“局长,你找我?”
他说:“李家洼子又出事了!”
我吓了一跳:“啥?”
老局长说:“昨天我们走后,又有两个报社的记者听到信过去了,因为我们警员阻挡没进去现场,结果在天黑后有一个记者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了进去,结果到天亮也没见他回去,和他同来的那个记者着急了,就去找看守在那的警员,因为我们下过死命令,所以警员也不敢妄动。可能是以为警察不作为,那个记者就不顾警员劝说,自己冲了进去,结果警员只听见一声惨叫,就没了动静。警员没办法只有打电话求助。”
我心里这个恨啊:心说你们有时间干点什么不好,难道为了解所谓真相就非得盯着负面新闻?别的新闻就不能赚取眼球?
有心让那两人多吃点苦头,但是看老局长着急的那样我心一软,对他说:“没事,应该问题不大,估计也就和昨天晕倒的那几人差不多。”
听我说这话,老局长面色好看了一些,说:“那你快点去,那地方就是我办案这么多年,看着都有点瘆得慌。”
我领了几个人就去了“李家洼子”。
到那后,车还没有停稳,一个警员就一脸的急色跑了过来。见我下了车一把就把我抓住:“你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没事,别急,顶多是吓晕过去了。”
我让他和其他的警员在四周警戒,自己再一次走进了血案现场。
一进门,我就看到有一个人躺在离门口大约四五米的地方,但是另一个人却没在院子里。
我心道:“还真有个胆子大呀,竟然摸屋里去了。”我为防万一,开了阴眼四下看看,还好,四下里一如昨天,并没有太大的鬼物盘踞。
我小心地迈过那些尸块,进入了房子里,房里的戾气比昨天更加强烈了,我知道是人头塔的原因,昨天我初见人头塔还以为是那只大鬼干的,可是邪修的出现我才意识到,这他娘的根本是那邪修给那只大鬼献的祭品啊!这人头塔主要作用就是拘束折磨人的灵魂,在极度的不甘、极度的仇恨中,那些被折磨的灵魂就会凶戾无比,最后丧失灵智,成为厉鬼。这和那些自杀后变成厉鬼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人头塔更快的加速了这个过程,而且所化的厉鬼更凶。
作为一个阴阳术士其实不应该坐视人头塔的厉鬼成型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咱就一个半吊子阴阳术士,对,还是自学成才的,要法力没法力,要法器没法器,能让我怎么办?用一条小命去拼?拉倒吧,咱思想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再说,就是拼,也不一定拼得过。还是留着有用之躯做更多的事吧!
进了客厅,我就见到了另一个人,那人是半侧身仰倒在一边的,手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强光手电和一架相机。我伸手测了一下那人的鼻息,还好,没被吓死。
见没出人命,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我对别人都说“没事没事”的,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一般受到惊吓不管多严重只要不超过三个小时,都可以召回来。但是这人明显已经超过三小时了,如果魂魄真正飘远了,就真正找不回来了,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降临也无计可施。但这人明显命比较大,魂魄还在附近没走远。
见他暂时没事,我心放下一半,这是才把心思放在人头塔上,那几个人头又有了变化,昨天还只是睁开了眼,今天连嘴也张开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圆睁的双目再配合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就是我这个见惯各种死鬼的人都感到心里直哆嗦,我不禁又看了旁边躺倒的人一眼,暗道:这都没吓死你,算你命大!
因为不能找人帮忙,我费了半天劲才把这人搬了出去,又把相机,手电拿了出去,这次招魂比较顺利,见两人魂魄归壳后我招呼几名警员把两人抬出去送医院。又把相机递给一个警员让他回局里找人看一下,如果有现场照片最好处理一下。
一切搞定后我这才把心全放到肚子里。
刚回到车上坐好,还没想到下一步干什么呢,老局长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他问我:“你那怎么样?”
我说:“好了,不过有个记者可能在现场照相了,我让人把相机带回去,若有必要就处理一下。”
老局长说:“这个不重要,你现在赶紧去天葬岗,那又出命案了。”
我一听,脑袋都大了,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歇着了?
没法子,又驱车直接干到天葬岗。
我到那的时候,王海东领着一群人在天葬岗外围等着了,这也是我特意嘱咐的,即使到现场也别进入天葬岗五十米以内。我问王海东:“王哥,什么时候出的事?”
王海东说:“你走后不久就有人来报案了,局长怕打扰你,就先没告诉你。”
我开了阴眼看了一下,里面很平静,就要各工作人员正常工作。
我一边走一边问:“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王海东一咧嘴:“你自己看吧!离老远的,也看不太清,但是肯定还是怪案1”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现场,我一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连王海东这么沉稳的人都爆了一句粗口。
我勒个去的,是不是我最近冲到衰神了?
若说前两回有人死在这,虽然死法很奇怪,但是还没脱离逻辑思维范围,但这次就实在有点太离谱了,这个人的死因竟然是——淹死的!
只见那人全身上下都是全是水渍,肚子高高胀起,口鼻里还不时的往出淌水,更奇怪的是他身体上竟然缠满了水草!我知道附近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河流,湖泊,甚至连个养鱼池也没有啊!那他的一身水草是哪来的?
我问旁边痕迹检测的侦查员:“能看出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
那个侦查员快速查看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对我说:“因该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走过来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来到这的痕迹中没有一任何迹象表明他被水淹过啊!”
“也就是说,他只是到了这才被淹死的?”
“从痕迹分析是的。”那侦查员很肯定。
王海东也检查了一下,低声问我:“小叶,你是干这个的,应该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吧?说良心话,我干警察都快二十年了,好像都没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多。”
我苦笑下说:“别说你,我一个阴阳术士都没一起碰到这么多怪事。”
“要不是我看到他来到这里的脚印,我都得以为是别人先把他淹死再从天上丢下来。”
我看看天葬岗中心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心一紧,对王海东说:“这里现在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同事们做完了各方面检查就赶紧离开。”
紧张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撤出了天葬岗。
路上,我问王海东:“王哥,这些天你们查的怎么样?”
王海东一叹:“成果不大,老百姓口中的传说都是大同小异的,就是此处闹鬼。我在图书馆查到的本地异闻也有本地‘鬼崇,禳之’的说法,但都是语焉不详。”
“昨天小茹姐和米东会回去后跟你们讲了‘李家洼子’的事了吧?”
“说了。”
“那小茹姐给没给你们讲我和她在路上看到一只大鬼呢?”
“这个也说了。”
“王哥,‘李家洼子’的事给我提了个醒,我们以前调查的范围有点小,应该把范围继续扩大,没准还能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小茹姐先前听到‘李家洼子’十二年就会死人就是个例子,按照我们阴阳术士的说法在同一范围内不可能出现两个以上鬼将层次的鬼物的,但是昨天,我和小茹姐明显就又见到一个。我感到咱们这好像不简单,应该埋藏着一个秘密,有可能是时间太久也有可能是人为隐瞒,反正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咱们多方调查,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秘密挖掘出来。”
王海东听了点了点头,说:“好,这个我回去安排。”
“另外得告诉小茹姐他们,我给的护身符一定不要离身,尤其是米东会那小子,我怕我们调查时会遇到那个邪修,那个邪修我和他交过手,没我厉害。我们手上有枪,邪修不敢照面,他只会指挥鬼物对付我们,我给你们的护身符都是特制的,以他的能力应该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王海东点头。
回到局里后,我跟老局长说了一下情况,老局长虽然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但对这诡异的事件也毫无办法,只能继续打电话联系法器的事。
下午,钱景来电话说,香港那边的阴阳大师到了,让我去他那,虽然我并不太想和他接触,但那天在酒桌毕竟已经答应了他,怎么也得去应付一下,于是和老局长打了招呼,下午换了便装就到钱景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