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到处是血,我都纳闷了,不就死了五个人吗?怎么弄得像屠场一样啊。
赵晓茹这时也挤了进来,看到现场的景象,哇——的就吐了。
我没时间照顾赵晓茹,朝着那边正要搬动晕倒同事的那几名工作人员大声喊:“别动,别碰那几个人!”
可是我说晚了,已经有两个人把其中的一个晕倒者架了起来。听到我喊声正用一种很茫然的目光看着我呢。
我急道:“快放下,危险!”
我已经顾不上有什么影响了,三步两步冲到几人跟前,双手扬起啪啪啪在每个晕倒者身上拍了一道纸符,拍好后再看那两名扶起人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两眼翻白摇摇欲坠了,我心中一叹,又是两道纸符拍到这二人身上,同时用手扶了一下二人,让两人慢慢躺倒地上。做完这一切,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对那几名工作人员说:“现在你们离这远一点,等会我处理完了,你们再上。”
一名工作人员问:“叶警官,这是咋回事啊?”
我说:“没事,这里有点邪性,这几个人就是被邪气沾染了。”
那几个人赶紧都退开两步。
我摸摸口袋,娘的,我来之前没什么准备,就带着几张应急的符纸,这点东西根本就不够用啊。难道还要到老百姓家里去找?那根本就不现实啊!
只是赵晓茹走到我身边,我看她小脸煞白,我问她:“好点了?”
她点头:“吐了几口,好多了。”
我问她:“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给我弄点黄纸朱砂来,我急用。”
她白了我一眼:“我回去再回来速度多慢啊,你给小米、张哥他们谁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买了送来多好。”
我一拍脑袋,这也是急昏头了。我赶紧给米东会打电话,别看这小子平时是个话痨,但办事的细致劲,连赵晓茹都比不上。再说王海东,陈国坤这时候估计已经出去搞搜集工作去了。
给米东会交代好后,我在这几名晕倒的工作人员四周简单的用符纸布了个聚阳阵,然后走到大门口看看,围观的村民基本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几个村民还心有不甘的在远处伸着脖子,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看着他们那副样子,我不禁感叹,啥时人能改了看热闹的毛病呢!
看我走出来,张荣军赶紧凑赶来,伸头往院里看看,同时低声问我:“那五位晕倒的同事怎么样?——咦?怎么又躺下俩?”
听他声音突然有点拔高,我赶紧把他拉进院子,低声说:“你高兴吧,我再晚来两分钟这几位都得躺下!”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看张荣军的样子好像都快哭了。
我说:“没事,没事,他们就是被邪气沾染迷住心窍了,弄一下就好。”
听我这么一说,他才面色好的,但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张队,那边好像来了一辆新闻采访车”一位警员跑了进来。
我眉头一皱,心道:怎么又来添乱的,还嫌事不够大?
“拦住,禁止任何人接近!”我斩钉截铁的下令,这时候也管不上他们是不是我的属下警衔有没有我高了。毕竟报道血案还没什么,但是看看堂堂的人民警察又是画符,又是念咒的,那影响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而且那几位不在这里处理还真不行。
“我去!”张荣军说道。
我点头,看他和那名来报信的警员匆匆而去,我忍不住又叮嘱:“千万别让他们进来啊!”
张荣军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赵晓茹正在那边和几个警员说着什么,见我回转对我一个劲招手。我走到他们身边,问:“不就是死了五个吗?怎么这么多血?”
“哪是五个?接到报案时是五个,之后又死了七个!”赵晓茹不等那几个警员开口,抢先说道。看了我一眼,又接着用我才能听明白的话说:“又是十二个!”
我也意识到了,回想刚才那接天接地的大旋风。我不禁心里又开始隐隐的不安起来。
我问旁边的一位警员:“孙哥,刚才你们发现什么怪事没有?”
那姓孙的警员一脸古怪,外加一丝恐惧:“怪事?自从我们接警赶到现场,就没发现一件正常的事!”说罢一指现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甚至连躯体也是不完整的。“看到了吗?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而且这里没有一个人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人头呢?”
“跟我来!”孙警官领着我小心的从尸块上面迈过走进了正屋。别的警员都在原地没动,出奇的赵晓茹竟然也没跟上来。
“你看——”孙警官领我走到这家的客厅位置,一指地中央“你看是不是很怪?”
其实不用他指,我一进屋就看到了。
怪?这他妈是怪的问题吗?我看得心里直哆嗦。
客厅中央,十二个人头一个不少的摆成了一个底座是三角形的塔状物,确切地描述应该是底座六个,第二层三个,再往上是三个人头叠在一起,一共五层,每个人头的脸部都是朝着外面,那圆睁的双目加上狰狞扭曲面部表情让我这个见惯了冤魂厉鬼的阴阳术士都感到了从心里往外的发瘆。
这他娘的不是人头塔吗?
孙警官只扫了一眼就迅速的把目光移开:“我刚看到这情景差点给吓尿了,凶手太他妈变态了。”
我摇摇头。问:“抓到凶手了吗?”
“抓到了,我们到的时候凶手正龟缩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哭,当时我们听到他一直念叨:‘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妈的,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精神病发作,他现在正在警车里,被两个同事看押着呢。”
我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其他的有用线索,就招呼他退出客厅,见我要往出走,孙警官长长的出了口气,我问他:“那几个同事是什么时候晕倒的?”
“刚才起了一阵大风,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时候那几个人正在做现场取证工作,等风停了,就发现那五个同事一声不响的扎在血泊里了。”
“就是一阵大风?”
“是啊!感觉飞沙走石的,然后突然间就停了。”孙警官有些疑惑的望着我“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连忙道。开玩笑,我还能告诉他刚才有只大鬼刚驾着旋风从这走了?
说话间,我们回到方才赵晓茹和那几名警员呆的地方。
赵晓茹问我:“吓人不?听他们一说我都没敢去。”
我说:“幸亏你没去,一进屋六七个人头都瞪大眼睛盯着你看,我都发瘆。”
话一出口,就听到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啥——”
我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问:“怎么了?”
其中一人问:“你确定都是睁着眼?”说着眼睛还瞄向方才领我进去的孙警官。
孙警官有点讪讪低声道:“我这次没敢细看!”
问话的警员和旁边的几位对视了一眼,道:“小胡,你在跟我去确认下。”
警员中有一个人点了下头,两人就去了摆了人头塔的客厅,刚进去,就听到两人的惊呼声。然后就见两人面色苍白,脚步踉跄的逃了出来。
“真的都睁开了。”小胡喊道。
几人同时色变。
“原来这些人头的眼睛是闭上的?”我看出了不妥。
几人一起点头。
我心里一寒,这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啊。
我打电话给米东会,问他到哪了?他说马上就到了还说老局长也来了。
我闻言大喜,正怕外面张荣军镇不住那些记者呢,可算来个有份量能说上话的。
我打开阴眼四下看了看,还好现在太阳高照,正是阳气旺盛的时候,四下阴气蛰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把心放下了一点。但是我也没放松警惕,毕竟刚才就是大白天的就搞过一出猛鬼出行的大阵仗,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要是面对面的硬干,估计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又等了一小会,远处有警笛喇叭由远及近,我知道是老局长米东会他们到了,赶紧迎出去,果然老局长他们到了,同来的还有几辆警车,看来局里对这案件非常重视,加派了警力。
我看了一下不远处,果然有一辆车体印着新闻采访字样的车停到那,车前方张荣军正在和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在那说着什么,那女人后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扛着摄像机。看到又来了新的警察,那女人显得有些兴奋,招呼后面的两人就要往老局长那去,张荣军慌忙拦住。
我快走几步来到老局长身边,用最快的最简洁的话告诉了大概情况,老局长听着直皱眉。他问我:“救那几个工作人员难度大不大?”
我道:“幸亏我来的早,要是再晚上十分八分的,估计就得给家属打报丧的电话了。”我看了一眼那几个记者“现在救人不是问题,赶紧把那几个记者弄走才是关键,实在不行告他们个妨碍公务关两天也行。”
老局长照着我的脑袋就打了一下:“胡闹,竟出馊主意。没事,这个我去处理——”说罢,就像那女记者走去。
那女记者见老局长过去了,便扒拉开拦路的张荣军,喊了一声后面的两个工作人员,架起了摄像机就开拍。
我见老局长顶上去了,对张荣军招了招手,他过来后我对他说,我现在要救晕倒的几个人,你和院里以及后来的同事把四下看好,千万别让人进去打扰我,另外看好也别让什么鸡鸭鹅狗什么的跑进去,他点头应是。
这时米东会已经把买来的东西搬到了院里,此时正一脸惊色的同赵晓茹她们说着话。
我招呼米东会赵晓茹,让他们过来帮忙,其他的人我让他们出去和张荣军一起保驾护航去。
二十分钟后,我画好了我需要的符,开始在四下里布置。虽然我刚才对张荣军说是这几人被邪气沾染迷住心窍了,但我知道却不全是那么回事,要说被迷住心窍的也有,但只有后来倒下的两个人。先前的那五个却是被那只大鬼降临时惊散了魂魄,还好,那大鬼只是为了那惨死的十二人,要是换成天葬岗的那只鬼将,估计只能替他们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