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廊柱乃是观赏所用,镂空雕刻,表面十分之窄,大概只有碗底的二分之一左右。
可是云喏这一托一送,竟然是将酒碗稳稳当当的摆放在了上面,别说摇晃一下了,就算是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酒碗一不在手中,云喏整个人也灵活了起来。
看到秦胜朝着他缠来,当机反手就是一个摆锤,直接朝着秦胜的胸口锤了过去。
这一锤又快又急,虽然是徒手砸过来的。可是威力比起一般的铁锤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锤之下虎虎生威,有种要轰塌一些阻挡的感觉。
可是秦胜却并不急慌,看到云喏的手锤砸来,当即腰身一折,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突然向后折去,转而双手撑地,脚尖上挑。
秦胜的这一脚,没有任何的烟火气,甚至都没有带动一丝的风声。
但是那脚力却着实不轻,感觉就好似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绝世高手,突然朝着面前的敌人,点出了绝世一枪。又好似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对着猎物发出了致命一击。
什么叫做同道中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拥有相同爱好的人。什么叫做知音知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惺惺相惜,心有灵犀的人。
虽然秦胜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一刻,让和云喏的确是心有灵犀,的确是在精神上产生了共鸣。
不管是对于酒的共鸣,亦或者说是对于眼前打斗的共鸣,两个人,都在这一刻,形成了一种默契。
但是默契归默契,两个人,下起手来,却根本没有任何谦让的想法。
就拿秦胜的这一脚来说,如果真的被他点实,那云喏朝着秦胜攻来的手,直接就要被一下点成两截。
这是杀招,真正的杀招。却是无声无息,有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云喏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凌厉之所在,也不废话。身形也是陡然一扭,运用身体的力量,强行将攻击停住,挪开,避开了秦胜的攻击范围。
这一招说来简单,其实却是将身体运转到了极致的表现。
若是给那四大家族的族长看到秦胜和云喏两人的战斗,恐怕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因为和眼前的情景比起来。在这之前,秦胜与那角斗士的擂台之争,根本就是玩儿一样。
其实这一点倒是没有错的,从之前秦胜自己要求减少两个参战人数。再到擂台之上故作一时间难以适应,以及到最后秦胜“一时口快”将自己的一些秘密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其实这些都是秦胜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迷惑那些家族的族长。
但是,秦胜的诸多算计,似乎并没有派上太大的用场。
因为无论是从一开始,亦或者是到最后。那些家族的族长,都没有高看秦胜一眼的意思。哪怕是秦胜三拳打败了那两个武宗阶的角斗士。
它们却是依然没有任何的,要重视秦胜。或者说重视秦胜的极武营的想法。
当然,这件事秦胜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它们现在能够得到的一些消息,都是秦胜一方表面上展露出来的实力而已。
他们不看好秦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判断一个人的修为,自然首先是要从等级划分上来看那。你是武毫,而对方是武宗。人们自然而然都会觉得,你不如对方。
至于所谓的隐藏实力,则是其次了。你能隐藏实力,别人就不会隐藏?
别忘了,秦胜是护国侯不错。但是其余的那些人地位也并不见得就比秦胜要低。你有隐藏的实力,别人未必就没有抵挡的手段。
所以说,无论如何去看。这件事,秦胜的赢面也并不算大。
更何况,根据它们打探而来的一些个消息。大顺皇帝,似乎对于秦胜很不顺眼。竟然是三番五次的要找秦胜的茬,拆秦胜的台。
这样一来,秦胜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却免不了要束手束脚,更别说指望着大顺皇帝“拉偏架”去帮秦胜什么了。
不过这些事和秦胜却是并没有太大的关联。秦胜也并不愿在这些事上深究。
正如秦胜之前所说的一样,他的目标就是第一名,就是这十国联军的统帅。至于其他,之是附庸品而已。
如果真的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么秦胜,以后根本就不会再在这里继续发展下去。由此而衍生出来的东西,却并不会对秦胜有任何的影响。
纷乱的念头,在秦胜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下一刻秦胜发觉一脚点空,也是不停,整个人反倒一个倒翻,再次朝着那廊柱上的酒抓了过去。
“好胆!”云喏一声冷哼,终于是主动朝着秦胜发动了攻击!
之前的云喏为了“护酒”整个人都是以防守为主。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两个人交换了位置,云喏攻势之中,那凌厉的一面,立刻是展露了出来。
云喏,这名字听起来是何等的温柔婉转,可是却和她的功夫路数是截然不用的两个对立面。云喏的性格之中,蕴含着一种爽利的感觉,大开大合,雷厉风行。
秦胜只觉得背后一道疾风扫过,紧接着,便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然杀到。
“啪!”只见云喏抬手一掌,就朝着秦胜拍了过来。这一掌,没有任何的招式,乃是最为纯粹的杀招。
秦胜却不以为然,一口真气藏于腹中,后背罩门大开。看那架势,似乎是要以后背,硬生生的扛下这一掌。
看到秦胜的反映,那云喏的脸色却是陡然变了几变。旋即竟然是身形一扭,放弃了进攻。眼睁睁的看着秦胜,将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清凉的美酒灌入喉间,说不出的畅快淋漓。饶是秦胜,也禁不住一声赞叹。
“哼!”这第一碗美酒被秦胜一饮而尽,那云喏顿时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你好卑鄙!”
秦胜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是意犹未尽的一抹嘴道:“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意思了。你和我为了这第一碗美酒,有了争夺,本来都是各凭本事。现在我成功了,你却又觉得不满,这是何道理?”
“如果你不是和心慧联盟,我把你打死都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你仗着你是心慧盟友的身份,知道我不敢伤里,便故意去卖破绽,这不是卑鄙又是什么!”云喏当机气鼓鼓的说道。
秦胜却是抽了抽嘴角道:“你这说的好没道理,我的一身功夫,就在这肉身之上。我已经算定你那一掌,根本是无法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才敢去硬抗,不然的话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成?”
“现在事已至此,任你去说了!”云喏自然是不信的,虽然她并不是主攻肉身的修士。可是以她现在的修为,一掌之力何止万钧。
要是秦胜真的敢去硬抗,一掌把秦胜拍死倒不至于。可是要是按照秦胜所说,他根本不会受伤。
云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那我们赌上一把好了!”秦胜扫了一眼四周道:“这里,可是整个大顺过最大的赌场。来到这里,不赌上一把,岂不是太过暴殄天物?”
“你想赌什么!”云喏知道秦胜诡计多端,所以当机是警惕的询问道。
他知道,秦胜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自然不可能是随意而发,而是早有预谋。
“就赌你的一掌呗!”秦胜拍了拍胸口:“我站着不动,让你全力打上一掌。如果我不受伤,那就算你输。如果我要是受伤,那就算我输如何?”
说完秦胜一指远处的那缸已经开了封泥的南疆酒道:“我们就赌那一缸已经开封了的南疆酒,如何?”
这些南疆酒缸,每一个都十分的巨大,一共有十个。按道理说,理应秦胜和云喏一人五缸。
现在秦胜却提出要以一缸南疆酒作为赌注,也就是说必然是有一个人,要少喝上一缸的。
“不赌!”秦胜话音刚落,那云喏立刻拒绝道:“这赌注对我没有丝毫的好处,如果赢了,你受伤,我虽然得到了一缸南疆酒,但是影响到了心慧的计划,我可不干!”
“那你想如何?”秦胜不禁问道:“难不成,你要认怂?”
“想得美!”云喏很不淑女的一捋袖子道:“正如你所说的,来到这里大顺过第一赌场里,要是不赌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里的良辰美景?”
说完云喏邪邪的一笑道:“不过我们,可以赌酒!”
“赌酒?”秦胜好奇的问道:“你想怎么赌?”
“你和我都不能够用修为,谁先喝醉,就算谁输如何?”云喏淡淡一笑:“赌注也不需要太大。还是这一缸已经开封的南疆酒,谁输了这一缸酒便算是谁的,如何?”
听到这里,秦胜已经是明白了云喏的意思。她所提出的赌法,倒也算是合理。就算输了,也并不会输太多,只不过是等于轻了对方一顿而已。
当然秦胜和云喏也不过是意气之争而已,为的就是求出一个胜负来。至于胜负的意义其实并不大,指望他们两个人撤出什么几百亿几千亿的赌局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