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大裂谷,进谷之前需过迷魂阵。
山里云间,白雾絮绕,让人有一种天上人间之错觉。
药师们被传送至此,各自为伍,对于迷魂阵他们早已有所准备。
画仙派历来和玄冥国皇族交往不深,陌上公子画无双远远的看了一眼萧语这一边,收回视线与队员讨论。
摩天阁则不一样,生意满天下,最善社交之道,千机笑大大方方的走过来与萧语他们打招呼:“巫姑、寒亦。”
“千机公子,摩天阁就你们两个?”巫姑看了眼千机笑身后的少年道。
“对,本来青山要来的,不过找道青山时,他已重伤,本想来告知巫姑一声,奈何柴老爷说大赛在即不便去打扰,本次大赛银山代表摩天阁出赛。”
“青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萧语拍了拍他肩膀,“要不你们干脆加入我们队伍,二加四,六人,必然所向无敌。”
“嗤!不自量力!”加林路过,瞥了眼,嗤笑道。
寒亦周边寒气一聚,刚想出手,被萧语按下。
“小白脸,不自量力不是现在说的,我可喜欢小白脸,你要喜欢,随时加入我们队伍之中,随时欢迎!毕竟团结就是力量嘛!”
被唤作“小白脸”的加林脸红,没有回复巫姑,倒是转过脸愤愤看着临渊:“没想到堂堂皇子竟然跟如此市井之人为伍,真是丢尽了皇家队的脸!”
“与你何关?加林太子,比赛尚未开始,谁胜谁负尚不可知,如此草草下结论,不像太子的作风!”临渊微微抬起下巴,玩味说道。
加林愤然甩袖而去,身后几个药王谷弟子连忙跟了上去。
临渊看着那背影,哼了一声,道:“千机公子,一起吗?”
“能得临公子和巫姑相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咦,千机公子,你可是一改平常作风,如此真是文质彬彬呢!”彩蝶人小鬼大的笑了笑道。
千机公子一手遮半边脸低头道;“彩蝶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爹和柴叔都在上面看着呢!”
“哦……”彩蝶姑娘恍然,原来如此。
萧语神识扩散至迷魂阵外,无论是水晶球镜的人,还是暗里埋伏的人,她已清楚具体方位。
“入阵吧!跟着我。”萧语说道,拉上寒亦进入阵中。
彩蝶、千机笑、银山、临渊紧接着跨入阵中。
其他小分队亦纷纷进入阵中,阵中各小分队相遇的几率非常小。
入阵之后,每个人的境遇都不一样,能不能出来全靠本人的意志力控制力。
对于千机笑来说,迷魂阵是他完全不熟识的领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幻境里,他不由内心一颤,手里紧紧揣着巫姑曾经给的护心丸,必要时马上吃下。
临渊毫无影响,他从小便受训,从六岁起便能破万阵,迷魂阵对他来说简直是雕虫小技。
萧语就更加不用说了,天地万物能引出她心魔的只有蒲公英一物,其他万物于她眼中尽是虚无。
寒亦有千金瞳,丝毫不受影响,冷峻的脸时刻在警惕这周边的动态;
彩蝶本从蝶妖进化而来,本在天山长大和修行,对此地也不知误闯了多少次。
萧语一览众人,都在迷魂阵中摸索着,也有不少人早有准备,服了药丸,毫无障碍的往前走。
见千机公子一脸茫然,进入幻境之中,漫无目的的游走,她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柴叔也太放心你的到来!”
千机公子一个激灵醒过来,吓得一声冷汗:“巫姑,太恐怖了,我做了个噩梦。”
“寒亦,给他另外一颗气丸。”萧语道。
天山大殿前,柴老爷正抬头看着巨大的水晶球:“禹沐啊,此人便是巫姑,在你出关之前,摩天阁深得其指点,不然此时你已见不到我了。”
千机禹沫与柴老爷不同,一张俊脸保养得很好,他点点头:“此女子,不简单,毫无功法,却能在迷魂阵内来去自如。其身边的几位后辈亦不简单,临渊临公子我略有耳闻,那位戴面具的又是谁?”
“此人正是寒亦!”柴老爷捋了捋胡子,“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一直跟随在巫姑身边。”
柴老爷看了一眼周边,高手众多,不宜多言,便闭了嘴。
“若是得他们为我们摩天阁出赛,就更好了,可惜啊可惜。”千机禹沫说道。
柴老爷笑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啊,禹沫,当时我说以摩天阁名义拍卖灵丹,她尚且点明忌讳这一点;巫姑深谙为人之道;为什么我让千机笑一定要去参赛,与巫姑他们一道,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与巫姑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他以后有益。”
千机禹沫点点头,此次出关,闻言柴老爷被陷害一事,他怒气冲天,药师之赛暂且次要;第一时间便从上到下做了整顿,一道一道,一层一层,严格筛查;青山失踪这一茬又带出了一帮叛徒。一律格杀勿论,手段威严够狠,但凡有所牵连,连审都不审,直接砍了!
前面二长老当街凌迟,虽然残忍,但是也只是部分人受牵连,只是杀鸡儆猴;真正当家人千机禹沫,要不不动手,一动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分毫不迟疑,堪比云雾谷杀人之狠,人人闻风丧胆!
千机禹沫阴暗的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国师,手抓成了拳头,天山派敢把手伸到他摩天阁内部来,这笔账迟早是要清算的!
另外一面便是画仙派的掌门,画无双的父亲,画千岁,鹤发童颜,依旧是俊美无比;他身旁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满脸丘壑皱纹纵横。
“公子和三娘已经从阵中出来了,这一关比较简单。”那老者说道。
画千岁风轻云淡说道:“小小迷魂阵,对他们不是难事,后面过裂谷铁索才是关键,往年这里都要淘汰掉一半以上选手。”
“魏太医之女,巫姑。最近无双与之走得甚近,您看,需不需要管束一下?”
老者墨言,盯着萧语看,眉头紧锁,侧目道:“此人不是巫姑。”
“不是巫姑是谁?”画千岁一惊,自己儿子近日与其交往过密,很是担忧。
老者眯了眼,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我确定她不是魏太医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