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萧语轻咳两声,“大家是不是对彼岸花有什么误会?我没有说过这个副作用就必定会产生吧?”
“不一定就代表有风险,这万分之一的风险,要是发生在我头上,那可不遭罪。”寒亦反应极快,马上反驳。
“小寒亦,你这半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真是令为师失望。”萧语样作失望状,叹气:“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寒亦听得心情复杂,“我也不是怕这个万分之一,我我……我是怕副作用。”
真是没脸见人,宗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夜风心里想着,不敢直视,低头转向彩蝶想吐槽一番,怎奈彩蝶根本不理会他。
“那为师明白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夜风先试试药。”萧语悠悠说道,“夜风,你觉得怎么样?”
夜风内心咆哮“不怎么样啊”,可是脸上却是堆着满脸难为情的笑容,“那那那……能为宗主分担是属下的……荣幸……对,是荣幸。”
彩蝶两眼发亮,抓着夜风的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吗?夜风公子,没想到你这么伟大,这么衷心!以前看错你了。”
面对彩蝶闪闪发亮的双眼,夜风怔了怔,咧嘴笑了笑:“这有什么,我应该做的。”
“恩,夜风终于懂事一回了,那就那么定吧。宗主,这你应该放心了吧。”财叔对寒亦说道,他只想宗主尽快恢复记忆,这样子的宗主真的令人难以接受。
寒亦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表面上勉强接受这个差强人意的建议,实际心里盘算着其他小心思。
在佛教中,生死之海尽头是一个领悟的世界“彼岸”,相反,在我们这个充满了迷惑和烦恼的世界则是“此岸”,彼岸日里,此岸和彼岸最为接近,可与祖先沟通。
众人继续前行,在萧语的带领下,很快到了三途河边,一片片鲜红花束,叶状似蒲而短背,起剑脊,其根形如蒜瓣,窄窄的花瓣簇拥着,像极了那尽情盛放的烟花,煞是美丽。
萧语道:“阑边不见蘘蘘叶,砌下惟翻艳艳丛。”
夜风、财叔和彩蝶不由惊叹一声,“真是此花只应天上有!”
“没错,她们原是天上的花草,曼陀沙华。”萧语喃喃道,见彩蝶和夜风想要伸手去摘,她惊呼一声:“你们不用动,有剧毒。”
可惜晚了一步,彩蝶已经碰到了花径,一股黑色瞬间蔓延至整个白皙的手臂。萧语马上点着她背上的穴位,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夜风被吓了了一条,连忙退了下来,帮忙扶着彩蝶,不过转眼之间,彩蝶的脸色白得像雪一般,浑身无力。
萧语转身对财叔说道:“财叔,看好他们两。”
说完,转身看身后的寒亦,只见他怔怔的盯着那一片嫣红,一动不动,不靠近也不后退,像是被下来定身咒一般。
萧语连喊了几声寒亦,没有反应。
财叔和夜风不由回头看过来。
“师祖,宗主怎么啦?怎么就像魔怔了一般?”
萧语摇摇头,心里疑惑:莫非寒亦对曼陀沙华有什么他们不知情的情愫?她轻轻的牵起寒亦的手,往其手心注入一丝功力试探。
突然寒亦转过头盯着萧语,目光深邃,嗓音深沉“你干嘛?”
萧语一怔,迟疑的松开手,纵使惯于淡然的脸也掩盖不住疑惑,“没事,走吧,我们去解毒。”
寒亦无视眼前的诧异的萧语,视线越过她,严厉的目光到达财叔和夜风身上:“财叔,夜风。”
两人听闻不由一震,这熟识的语气!两人相视一眼,惊讶多过兴奋。
财叔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恭恭敬敬走上前,微微低头弯腰,“宗主!你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了!万幸啊!巫姑,谢谢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此时的萧语正莫名其妙,她什么都没做啊!听见财叔的赞扬,只好勉强的回已一笑。
夜风轻轻的把彩蝶平躺在地上,激动的跑过来,扑咚一声单膝滚地道:“宗主!夜风见过宗主!”
寒亦扫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的女子,收回视线,停留在萧语精致白皙的脸蛋上。
“此二人是谁?”
什么!三人以为自己耳背,相视一眼。
萧语率先开口,“徒儿,你这是忘记了为师?”
“徒儿?为师?”寒亦冷哼一声,“我拜你为师?可笑!”
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一向平静萧语忍不住认真打量一番眼前的寒亦,要不是打不过他,看她弄不弄死他这个白眼狼!
夜风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忙道:“宗主,是这样的,你记得有一次跟属下一起出任务,不幸中毒,正是师……这位姑娘所救!她是我们的恩人呐。”
寒亦对夜风的话似乎存疑,转向财叔求证。
财叔马上附和:“对,正是巫姑所救,巫姑医术高明,远近闻名。”
“嗯。”寒亦淡淡回一声,“既然如此,姑娘想要什么?财叔去安排,尽可能满足姑娘的意愿,作为报答。”
财叔和夜风听了,十分为难看了眼萧语,真的是太难了。
萧语倒也无所谓,她尚未施手,寒亦竟然回复记忆,但是却忘了她,前世她也见过这种特殊的情况,真的是万分之一的几率竟然发生在他身上。
不记得也好,免得日后有过多牵扯,既然这事已解决,萧语不想在这里久留,便道:
“既然宗主已经恢复记忆, 那便好。报酬已经给了,宗主不必介怀。”
“哦?是这样?”寒亦转问夜风。
“对啊,宗主,是您让我把松城的产业过户给师祖,哦不,过户给巫姑,作为诊金报酬。”夜风小心翼翼说道:“宗主,您这是不记得了吗?在云雾谷时候,您亲自吩咐我去办理的。”
寒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马上恢复了严肃的面容。
萧语没有理会他们,走到彼岸花处,一挥手,几朵开得正艳的曼陀沙华收入袖中,然后抱起彩蝶,头也不回的离去。
夜风看着那渐行渐远遗世独立的背影,叹道:“师祖真是看得开,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比我还寡情薄意啊!”
财叔猛地把他拉过来,低声道:“宗主都不记得人家了,到底是谁薄情寡义啊,少说话!”
夜风愣了一下,醒悟过来,对哦,卧槽,宗主真是薄情寡义啊,这么想着偷偷瞄了眼寒亦。
寒亦余光瞥了眼夜风,问道:“还有事?没事便走吧。”
“有!这些彼岸花,我们不带点走吗?”
“有剧毒!你不要命了!”财叔喝道。
“不是有宗主在吗?宗主可是得了巫姑真传的。”
“宗主连那段记忆都不记得了,还记得那段时间学的东西吗?”财叔说着转向宗主,“宗主,你还记得吗?”
寒亦右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略做思考状,艰难的摇摇头,道:“没印象。”
夜风像是错过了千斤黄金般痛心疾首:“早知道就让师祖帮忙摘两朵了,不知道出去后找师祖买,不知要多少钱呢,相必不便宜吧,师祖那么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