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0月15日,所有炸药全部埋设完毕,引爆即将开始,营政委同志和第二班十名战士奉命留下检查爆炸效果,并按照计划从预留甬道离开……”
“1941年10月16日,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爆炸将所有主要矿洞封死,滚落的碎石将通往预留甬道的道路堵死,第二班战士们在政委同志带领下开始利用铁锹等工具人工挖掘……”
“1941年10月20日,随着挖掘的进行,发现预留甬道被彻底堵死,这预示着我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出去。现在我们只能等待着地面上的同志们察觉到情况,前来救援我们。”
“1941年10月25日,距离爆炸已经过去了十五天,矿洞内的食物和水越来越少,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太阳了,地面上的救援迟迟没有到来,政委说在执行任务前,上级便决定将西伯利亚方面军的一部分紧急调往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另一部分调往蒙古和满洲。我们可能被遗忘了,年轻的瓦西里半夜躲在墙角哭泣,吵醒了所有人。”
“1941年11月1日,我们的食物和水几乎耗尽,大家都感觉非常疲惫,而且很冷,不过矿洞里还有些军大衣和毯子,政委找到了乐团留下的唱片机,收音机,收音机坏了,他一边修着收音机,一边打开唱片机,反复播放着国际歌,他带头教大家唱歌鼓舞士气,大家都筋疲力尽,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唱着。”
“……第二班的战士还有两三个还能动的,通道里灯光快要熄灭了,我们的视力越来越差,看不清手表上的刻度,写日记也很勉强,也不知道距离上次过了多久,瓦西里坚持说这天是十一月七日……我们都意识到救援不会来了,政委说他修好了收音机,所以几个人就围拢在一起,收音机的信号很差,大致听得清另一侧好像是领袖斯大林同志的声音,声音的背后还有炮声,轰炸声,还有整齐的队列行进声,有人在合唱喀秋莎……大家很激动,政委举起拳头,大声说莫斯科还没有丢,苏联没有战败……”
“我们突然感觉自己获得了生机一样,大家都异想天开的想为国家出一份力,政委给大家安排了任务,他说让能动的同志藏好牺牲同志的遗体,然后各自扼守住各条通道的要紧处,如果是战友们先来,就给他们引路,避免他们遭到误伤,如果是敌人先来,就用子弹招呼他们,让这个矿洞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笔墨快要写完了,这是最后一天的日记,如果还能或者回到地面的话……总之……苏联万岁,无产阶级万岁,乌拉!”
楚克念着日记上的俄文,念着念着,眼眶便泛起了红色,泪水流了下来。
身后奥拉镇的镇民们也纷纷擦着眼泪。
“他们……他们再也看不到战友了,苏联这个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赫羽有些感伤的说道。
“他在日记中说可能会误伤战友……是什么意思?”
滕江皱了皱眉头,话锋一转道。
楚克冷静下来,拿过日记再次看了一眼。
“可能是有机关什么的……大家要小心。”
赫羽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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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照灯!”
在一条下行的矿道面前,警察局长奥洽金停下脚步,大声呼喊着身后的部下。
几个拿着矿灯的警察走上来,和前方开路的同僚们一起,将入口处照的透亮。
“里面有声音。”
有人说道。
“嗡嗡嗡,听起来像是蚊子。”
“开玩笑,这么冷的地方,人都活不下去,蚊子怎么活?”
“那会是什么?”
“不会是鬼吧,我好害怕……”
警察们三言两语,瑟缩着身体,不敢靠近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遽的气流突然从通道里面上升上来。
“苏卡不列……是甲烷……”
“轰—”
火焰瞬间爆发,涌入矿洞中,警察们向两侧的屋子跃去,试图躲过这爆炸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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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矿洞和三号矿洞里接连爆炸,冲击波在岩壁中传导着,很快传播到二号矿洞的众人脚下。
“什么情况?”
“是爆炸!温度在上升。”
赫羽回答道。
滕江有些恐惧地抬起头来,看见某个东西正在从眼前的下行矿洞中升起。
“呼—呼—”
众人定睛看去,发出声音的是一架带着螺旋翼的小型飞行器,盘旋在空中,上面还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光芒中,外壳上的镰刀斧头标志赫然入目。
“苏联留下的探矿飞行器,肯定是我们刚才触动了什么机关。”
赫羽说道。
飞行器围绕着众人飞了一圈,然后又钻进下行矿洞中,众人立即跟在它身后,一路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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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四千五百米。”
越往下走,压抑的氛围便越严重,一些奥拉镇的镇民忍不住呕吐起来。
赫羽和滕江都觉得呼吸困难。
有些人出现幻觉,声称自己听到了苏联红军说话的声音。
飞行器来到一堵大门前,门外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台灯,已经没电,台灯下面同样是一具士兵的尸体,背靠着桌子,面向众人,手握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
“这么厚实的大门,没有重型器械打不开的,除非……”
滕江看了士兵的尸体一眼。
“除非他活过来,帮我们开门。”
赫羽说道。
关槿小心翼翼地从士兵身旁经过,但是身体还是不小心撞在了那把落满灰尘的椅子上。
士兵头上的钢盔滚落地面,翻滚着,撞在大门上。
“嗡—”
大门震动着,闪烁着光芒,众人这才发现一道密码门禁出现在大门中央的位置。
“没人知道密码,还是没用。”
滕健摊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