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桌子上的电脑响起声音。
肖楚转过目光,走到电脑前,上面跳出一个通信框,里面闪烁着三个英文字母。
SOS.
“坏了,简……”
肖楚回想起方才下车时,那出租车匆忙驶离的样子。
简明明并不顺路,出租车却并没有调转车头。
那个司机,有问题。
肖楚心中一凛,看向里屋,里面正紧张的工作着。
她四顾了一下,找到一部手机,然后低下头敲击键盘,打开层层叠叠的网页,迅速定位到发出求救信号的源头。
一个红点沿着街道急速远离,肖楚将这画面转移到手机上,然后匆匆打开诊所大门,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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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手术,达尔文医生一定会后悔不够信任我的,我真的是一个外科天才。”
男医生举起镊子,将弹片放在一边的托盘里,鲜血滴落,托盘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女护士拉开隔帘,神色紧张。
“糟了,格林伍德医生,和这位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女士不见了,而且,我们的电脑……”
格林伍德脸色一变,走出里屋,来到电脑前,屏幕上,SOS依然闪烁着。
“是简小姐发来的求救信号,特蕾莎,立即打电话给达尔文先生。”
“可是,手机好像也不见了……”
特蕾莎满脸紧张,像是打碎了花瓶的孩子一样。
“咯噔……”
对话框上再次闪动,新的内容发了过来。
“请达尔文先生亲自前来。”
随后便是一个偏远市郊的地址。
“简小姐被绑架了……”
特蕾莎捂住自己的嘴巴。
“必须立即通知老板。”
格林伍德冲出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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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覆盖着厚厚的帷幔,陆城从昏迷中醒来。
残存的记忆告诉他,自己似乎还处在敌人的包围圈中。
肌肉记忆猛然收放,拳头砸在床边,胸口一阵疼痛。
“先生……”
特蕾莎站在床边,被他吓了一跳。
“钟亮……叫钟亮出来,我要找他算账……”
陆城奋力挣扎着,轻盈的鹅绒被此时就像是麻袋一般将他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先生……这儿是伦敦斯考特街达尔文诊所。”
特蕾莎下意识地走上来,伸出手扶着陆城。
“伦敦……英国伦敦……”
“是的,是英国伦敦,伦敦富勒姆区。”特蕾莎肯定道:“达尔文先生说你和那位女士是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他们家天台上的,我觉得他肯定在开玩笑,但是从你的样貌来看,你似乎真的不是本地人。”
“女士……肖楚吗?她在哪儿?”
陆城反应过来,神色激动。
“她……她离开了……我想她可能只是暂时离开的……”
特蕾莎回答道。
“危险……她一个人离开会有危险的……”
陆城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掀开,赤着脚踏在冰凉的地上。
“先生,您刚做完手术,这样会挤压到您的心脏的……至于危险,应该交给警察们来处理……”
特蕾莎立即阻止道。
“警察……不行……”
陆城摇着头,脸颊通红。
此时心脏一阵痉挛,缺氧的感觉立即涌上额头。
“呃……肖楚……”
陆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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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把简怎么样了?”
达尔文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另一侧的人对话。
“达尔文先生,您放心,您的外甥女很安全,我们的目标也并不是她,而是您。”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诊所大夫,你们想干什么?”
达尔文问道。
“是的,大家都这么以为,可我们却不是。至于更多的事情,等你到了我们在说好吗?”
通信挂断。
达尔文手掌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紧急转向,避开迎面而来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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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左拐进入市郊公路,距离目的地五千五百米。”
车轮焦急的碾过缝缝补补的柏油路。
路面上落满松针,风一吹,松针便起舞。
路上车辆很少,极少数偶尔出现,也是一晃而过。
挡风玻璃外是连绵成片的麦田,冬季的麦田上空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田里光秃秃的,很冷清,一些农舍亮着灯火,像是墨色海岸上的灯塔。
车子从公路上拐下来,泥土路凹凸不平,泥洼中有水,路上有倒伏着的树木,达尔文觉得自己在参加一场越野障碍赛。
前方屋顶上的探照灯转过来,刺眼的灯光让达尔文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车子一扭身子,撞在一块石头上,车轮悬空,继续打着转。
有人从探照灯的光晕中走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枪。
车门打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北欧金发白人伸出手,拧兔子一般,将达尔文从驾驶座上拧出来。
虽然被推搡着一步一趔趄,但是达尔文依然试图昂起头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探照灯被安放在一栋棕白相间建筑的屋顶上,建筑的大门是复古风格的,门前有圆柱,圆柱下有围栏,屋顶上突出一对塔楼,塔楼上悬着吊钟,虽然不是很夸张,但是很精致。
门帘上的十字架标志,显示出这是一座乡间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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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是某个邪教分支的话,那可能找错人了,我不是天主教徒。”
达尔文解释道。
“快走!”
身后的高个子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疼痛让他的脸扭曲起来。
“简在哪里?”
达尔文走进教堂,大声喊道。
高大的圣母像下面,站着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侏儒男人,男人打扮得像个中世纪的巫师,身侧站着的两个卫兵一丝不苟,腰间都插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