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萨铎身躯跳跃着，张开双手，双瞳中腾起金色光芒。
滕江扭头看了一眼场下，又看了看天空，然后在裁判的哨响中，小跑，踢出。
“砰！”
足球打在立柱上，折射，弹向场外。
球速很快，萨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但是面对对方的不设防，滕江把球踢飞了。
球落地的那一刻，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裁判眉头微皱，拨弄着耳侧的耳机，场下的赫羽，段少元冲上来，和萨铎等人抱在一起欢庆胜利。
“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看台上，一个身影小声说道。
“现在怎么办？”
“计划不变！继续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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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场比赛的一波三折，陆城当场宣布将推迟几天时间宣布众人评分。
滕江低着头走在队伍的后面，己方的队员们脸上更多的是一种疑惑和不解，对方在惊险获胜之后，也没有精力前来挑衅或者炫耀，双方各自回到宿舍，相安无事。
“请问，赫羽住在这里吗？”
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快递制服的男人走到宿舍门口。
“我就是，怎么了？”
“你的快递到了。”
男人从背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赫羽疑惑地接过笔签收。
宿舍里的人都去澡堂子里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赫羽将门关上，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个音乐播放器。
播放器下面插着耳机，蓝色的光芒显示设备已经处于打开状态。
赫羽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使诈，便将耳机放入耳朵里，打开播放器。
“……名字叫滕江，是赵科长和陆指挥官一起把他带回来的，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人无论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下来……”
播放器里没有音乐，只有一段录音，竟然是宁天寒的声音。
“滕江吗？于情于理……难道说……”
赫羽一遍遍播放着录音，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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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暮色降临，滕江打着哈欠从宿舍外走进来，宿舍里气氛有些紧张，其他三人都正襟危坐着，似乎在等着他回来。
“怎么回事？要开会吗？”
滕江摸着脑袋坐在床边。
“明天就是成绩公布的时间了，我们估计……”
贺天泽罕见地有些紧张。
“怎么？你看见什么了？”
“没看太清，评分文件被藏在特殊材质的柜子里了，我的意念进不去。”
贺天泽摇了摇头。
“我……其实……好吧……说不在意，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毕竟我现在还能在这里而不是蹲监狱都是因为我哥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如果落在警察或者防卫军手里，我们云家就绝后了要……”
云向晨叹着气。
“我的话……虽然爷爷和村长伯伯都不在了，但是村民们都是我的亲人，不过现在他们都觉得我是为大家争光所以才来了大城市，如果就这么回去，怎么好意思……”
沈司南也补充道。
滕江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
“所以呢？我们又无法改变什么……”
“如果能在成绩公布前先看一眼的话，心里也就有个底了……”
云向晨小声嘟囔着。
“要死啊……那可是教官办公室……”
滕江立即压低了声音道。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云向晨反驳道。
“我进了两个球……没准……”
“没准你还能留下来是吗？果然就是如此自私自利……”
云向晨摇摇脑袋。
“说句公道话，我猜我们原本能留下来，然后因为偷看被开除的机率与我们不偷看然后直接滚蛋的机率应该是一致的，五五开。”
贺天泽分析着。
“看吧，占卜师都发话了，五五开，那就值得一搏。”
云向晨说道。
“你们确定要去？”
滕江问道。
“我去。”
沈司南回答道。
贺天泽犹豫着举起手来。
云向晨摊开手，看向滕江。
“好吧！那就去吧！反正踩在同伴身上留下来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做……大不了一起被开除。”
滕江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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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人无论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下来……”
录音里面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在耳边，赫羽沿着夜幕下的墙角默默走着，抬起目光，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教官们的办公楼前。
“明天就是公布成绩的日子了，如果真的是内定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不如……不行……这是违反规定的……万一那段录音是……”
赫羽纠结起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办公楼内的最后一盏灯火熄灭，他连忙躲进黑暗中。
看着值班人员走远，赫羽重新来到了办公楼前，大门虚掩着，似乎是一时疏忽，里面漆黑一片，看起来像是潜伏着野兽的洞口。
“吱呀—”
凉风伴随着影子走进大楼内。
“踏—踏—踏—”
赫羽的脚步声才在木制楼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在如此戒备森严的训练场内，原本属于机密重地的办公楼竟然连最基本的门禁系统都没有，这些教官似乎对于学员们处于完全的信任。
可是，他们真的值得学员信任吗？
这场如同戏谑一般的淘汰游戏从一开始就像是上天对于苍生的一种居高临下的捉弄。
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同情，或者是享受，甚至期待着那些注定被淘汰者脸上心碎的神情，以作为枯燥生活的娱乐？
办公室的门同样没有锁，赫羽径直走了进去，月光透过窗户淌落进来，将房间的视线照亮。
书橱的陈列很奇怪，书籍环绕着二三层的中央位置摆放，中间却空了出来。
赫羽下意识伸出手在木架子上敲了敲，果然，靠墙的部分是中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