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迎合不同客人的审美需求,怎么样,这家店老板有商业头脑吧?哈哈,告诉你们,这家店是我开的。”
滕江笑道。
“你们知道吗,隔壁那家店装修得跟土包子一样,就是各种土嗨审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顾客总喜欢往哪里跑,生意比我们好十倍,简直不可理喻。”
随即,他话锋一转,抱怨起来。
“是吗?可能是凡夫俗子们无法理解你的高级审美吧。”
陆城喝了一口咖啡。
“接下来该说正事了。”
赵天宁放下咖啡杯,看着滕江。
“你父亲希望你加入天穹之盾。”
“什么?天什么?”
滕江似乎没听清。
“天穹之盾。”
“什么盾?”
“是天穹之盾。”
“你今天很穷吗?看不出来呀,手腕上这块表就得价值十万以上吧?”
滕江看着赵天宁说道。
“抱歉,这不是表,这是我们出任务用的的智能设备。”
赵天宁回答道。
“智能设备?可以打电话,然后监控宝宝在哪里玩尿泥的那种吗?我最讨厌这玩意了,小时候家里到处都是,搞得我呆在家里就跟裸奔一样。”
滕江无奈道。
“请不要岔开话题,我们在等你的回答。”
肖楚身体前倾,认真地说道。
“哈哈……你们好严肃啊,要不要这样……好吧,我不加入,谢谢,买单。”
滕江怪笑着,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三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座椅,全都陷入了沉思。
“顽劣,字面意思。”
“滕先生恐怕不是在自谦,而是在遮丑。”
“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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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咖啡厅,滕江依然插着口袋,一路吹着口哨,沿着街道漫步着。
此时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帽子上,肩膀上,路上行人们纷纷躲避着,很快就只剩下滕江一个人,他跳上人行道旁的阻隔栏,张开手臂,双脚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子,努力平衡着身体,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嘎—”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传来,他心头一凛,抬起目光,视野中,一脸小轿车风驰电掣一样的冲向蹲在马路边的姑娘。
他脸色一变,身体迅速一跃,拖着金色的火焰落在地面上,顺势转身一掌,热浪朝着轿车涌去。
“砰—砰—”
小轿车司机一脸惶恐,脚下拼命地踩着刹车,然而很快四个轮胎就全部爆裂,车子擦着眼前人的后背堪堪停下,一股橡胶燃烧的气味腾了起来。
“大叔你好,很抱歉把你的车给烧了,这是我的名片,还有一张支票。”
滕江将东西放在司机手中。
“妖……妖怪啊……”
司机却吓得一把推开车门,朝着路边跑去。
就这样,偌大的天地间就只剩下一个站着无奈的少年,一个蹲着掩面而泣的少女,以及一幕淅沥沥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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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不想活了……”
“你不想活了去跳河好不好,跑到路中间会连累别人的好吗?不过,跳河的话似乎也污染水环境,呃……算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寻死呢?好好活着不行吗?”
滕江纠结道。
此时,眼前的姑娘抬起头来,他顿时脸色一愣。
“是你啊,苏酥。看来我又帮了你一回。”
“是你!无耻……”
苏酥站起身来,跑进雨幕中。
“喂!等一下,你这样会生病的!”
滕江追在后面,很快便拦在了苏酥身前。
“所以现在你把我堵在这里淋雨,我就不会生病吗?”
苏酥满脸愤懑地问道。
“啊……这……”
滕江闻言,立即闪开。
苏酥也不跑了,只是走到附近一家糕点店门外的橱窗下,抱着自己的双手,身体有些发抖。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可以当我的秘书,明天……不……今天你就可以上班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滕江问道。
“什么都不满意……男朋友抛弃我了,临走前还欠了半年的房租,家里断水断电,没钱吃饭,辛辛苦苦准备面试,还没进门就被溅了一身泥,现在身边还站着一个傻子一样的家伙……老天爷,我到底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呜呜……”
苏酥再次蹲在地上,抱着脸抽泣,橱窗内的灯光倾泄下来,落在她潮湿的青丝上。
“是吗?原来是这样子,那你的确比较惨。不过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有一份工作了,到我身边上班,我给你发双倍工资怎么样,这样你就不用难过了。”
滕江说道。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特别是一个傻子的。”
“你觉得我傻吗?”
滕江问道。
“连资料都不看,就直接聘用一个陌生人,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好人还是坏人,勤奋还是懒惰,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上一家公司辞退!这种无条件的施舍是对我的侮辱!”
苏酥站起来大声说道。
她的眼泪与雨水一同淌落,头发凌乱着,脸颊上的妆也花了,满脸悲愤而委屈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不喜欢无条件吗?那就给你定个条件好了……”
滕江被她的突然大吼吓住了。
“这样吧,我还缺一个女朋友,你当我女朋友好了。这样你就有男朋友了,房租水电我给你交,也可以当我的秘书,有工资了也饿不着。”
滕江满脸诚恳地说道。
“你是真的脑子有病吗?神经病……”
“虽然你看起来比我一两岁,但是我不觉得吃亏的……呃,一天没吃东西,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店里给你买点吃的。”
滕江似乎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表白也没有心里准备,一时冲动,满面通红。
“神经病……”
苏酥看着这人的背影,小声咒骂着,但是不知为何,内心里的敌意却稍稍消散了一些。
“好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儿的,所以买了巧克力和香草蛋糕,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我想没人会不喜欢吧……”
滕江手里捧着蛋糕走出店门,然而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
空荡荡的屋檐下,只剩下雨点连绵滴落,而那个倔强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搞什么嘛?不喜欢这种口味,就换一种好了。”
滕江叹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