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今天尹白没有来上班吗？”
周三傍晚，贺天泽走进餐厅中，四处打量了一下。
“哦……她请了半天假，一会儿可能会来吧。”
经理若有所思，听到贺天泽说话，浑身一个激灵。
“好吧，我和往常一样。”
贺天泽说完，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
“好的，马上。”
经理将手机藏在身后，脸上勉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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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注意，餐厅中有一位疑似超能者，十分钟后展开行动！”
街道上，几辆黑色吉普车从各个路口驶出。
“局长，有人打电话过来。”
警察汇报道。
“谁？
“宋大彪。”
坐在后排的警察局长脸色一变，伸手结果电话，放在耳边。
“什么？我们现在可是在执行公务……”
局长的情绪有些不耐烦。
“公务……当然是公务，不过推迟几天那家伙也跑不了。”
“你想要做什么？”
局长问道。
“我设好了赌局，准备和这家伙再赌一次，这一回儿，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我都要赢回来，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保证不再干预。”
“还要赌？你就不怕这次真的倾家荡产了吗？”
局长冷哼道。
“当然不怕，这次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赢。”
宋大彪自信道。
“可是，答应你的话，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有，局长大人只需要在赌局开始之后买他输，我保证您将赚得碰满钵满。”
通话结束，局长放下手机。
“局长，这次的行动？”
“立即撤退。”
“那么下注的事情呢？下多少？”
“十万，下占卜师赢。”
警察局长眼神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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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之内人影稀疏，灯光恍惚，餐刀细细地切割着，烧熟的肉排在盘子里微微摩擦。
贺天泽举起餐叉放入口中，正要咀嚼，此时一个黑衣人径直走向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又来了？”
贺天泽吃完东西，将刀叉放下。
“宋老大亲自设下赌局，公平竞赛，地点是老地方，时间为周五晚上。”
黑衣人扶了扶墨镜说道。
“呵呵，他以为赢得了我吗？”
贺天泽笑道。
“如果宋老大输了，我们所有人就此离开这座城市。”
“是吗？你们如果离开，这座城市的夜晚应该可以少几个无辜的受害者了，这个筹码不错。”
贺天泽点点头。
“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自断十指。”
贺天泽斩钉截铁道。
“爽快！周五见。”
黑衣人谈妥立即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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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泽重新拿起餐叉，却看见期待的那个身影与黑衣人擦肩而过，走进餐厅中。
“经理，很抱歉，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因此不能再来上班了。”
尹白站在经理的身前有些沮丧地说道。
“啊……好吧……”
经理有些吃惊，但是看了贺天泽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尹白随即便转身离开，贺天泽立即追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跟在尹白的身后不解地问道。
“家里出了一点事情。”
尹白似乎不想多说什么，继续低着头走着。
两人就这样在清冽的月光下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孩子们生活的院子。
“那你舍得……我是说……你舍得离开这些孩子吗？张婆婆，小墩子，小不点……”
贺天泽走到尹白的身前，注视着她的眼睛。
院子里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张婆婆一边推着摇篮一边哼着古老的童谣，歌声飘出院子。
尹白擦了一下眼角。
“爸爸在赌场输了很多钱，如果不离开的话，会有人来找麻烦。”
“赌场？输钱？多少？”
贺天泽问道。
“十万。”
尹白声音有些颤抖。
“我可以……我可以帮你们还……”
贺天泽脱口而出。
尹白眉头皱了皱，神色复杂。
“我可以想办法凑齐这些钱的……”
贺天泽强调道。
“可是，就算这一次躲过去了，他还是会继续赌钱的，下一次还是躲不过。”
尹白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她抬起头看着月光，泪水在夜空中飞舞。
“我讨厌赌场，讨厌一切赌博的人！输钱的人害死自己，赢钱的人害死别人。”
“是……是吗……”
贺天泽听着这话，脸上瞬间灼热。
尹白奔跑着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你什么时候走……”
贺天泽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但是后者却根本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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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讨厌你！”
尹白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转身消失。
贺天泽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头上，浑身汗湿。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噩梦中的声音继续回荡在耳侧。
他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周五的凌晨五点。
“尹白，十万块，周五……”
贺天泽反复思索着这几个词，双手抱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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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城市的喧嚣伴随着晨曦一同升起。
自行车的车轮碾在小巷口的路面上，卖小笼包和早茶的摊点上泛起阵阵诱人的香气。
贺天泽站在路口的老旧路灯下，一群小雀伴着驶过的轿车飞起，落在建筑墙壁的藤蔓上。
他抬起目光，看见那一扇窗户被推开，少女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随即又将窗户关上。
贺天泽下意识地将身子躲藏在路灯后面，但是等到下一秒，又有些后悔。
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楼下，她是要今天离开吗？
贺天泽转过身去，看见陆城和肖楚站在不远处。
“怎么了，小哥哥，失恋了吗？”
陆城调侃道。
贺天泽叹了一口气，越过两人，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陆城和肖楚对视一眼，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