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一路跟着霍景澜,只是静静的跟着,只字不提。
蓦然霍景澜停下了脚步,苏卿九也紧随着停下。
“阿九,是你派人跟踪齐若锦的。”
面对霍景澜的质问,苏卿九没有否认,“是。”
“为什么?”
苏卿九面色镇定,“这些天,你过得并不开心。”
霍景澜听到女子的话,目光不禁躲闪,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苏卿九的眼神。
见到她如此,苏卿九不禁朝着她走近一步,“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吗?”
见霍景澜不吭声,苏卿九按住她的肩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语气却是满满的心疼。
“阿澜,你真是个傻子!”
那齐若锦可不是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如此对她,她竟然还能忍受至此,什么委屈都一个人默默的扛着。
“阿澜,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人!”
那个妙清心机如此深,几次三番的触碰她的底线,一定不能放过。
她倒是要看看齐若锦能护她到何时!
霍景澜却是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了苏卿九的手,一脸无力道,
“算了吧。”
苏卿九听到她这准备作罢的话,急声反驳,“阿澜,那个女人将你逼至如此地步,你怎么能放过她!”
在她的印象中,霍景澜从来不是个好招惹的人,那妙清给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她怎么还能忍受!
霍景澜却是比苏卿九想象中的平静,“就算我不放过她又能如何?只会将齐若锦推得离我越来越远。”
听着女子心底真实的想法,苏卿九不禁怔住,她知道霍景澜喜欢齐若锦,但没有想到她如今会为了齐若锦放下自己的骄傲。
霍景澜径自越过苏卿九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苏卿九还要跟着,却被霍景澜喝止,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再跟着我了。”
苏卿九望着步履沉重,背影萧瑟的女子,杏眸里泛起心疼。
霍景澜绕了半个盛京,最终发现她根本无处可去,王府从来不是她的栖身之所,霍府她又不敢回去,军营......如今她这副狼狈之相,难道还要让她的那些手下们看了笑话?
漫无目的的游晃了许久,霍景澜还是选择找了一处酒馆。
当她将一坛酒喝完后,头脑竟然还无比的清醒。
“小二!再来一坛酒!”
凤勋玦刚从门口走进来,正好听到霍景澜这要酒的声音。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霍景澜握着酒杯闻声抬眸,望着一席红衣依旧的男子,眼神里带着惊讶,“凤勋玦?”
不待她反应过来,凤勋玦已然挥袍坐在了他的对面。
凤勋玦朝着她桌上已然空了的酒坛瞥了一眼,用手撑着脑袋,戏虐的盯着她,
“好端端的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霍景澜对上男子的一双尤为好看的桃花眼,往年的回忆不禁泛上心头。
凤勋玦挑了挑眉,见着失神的女子,不禁提高了声音,顿时唤回了霍景澜飘远的神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
凤勋玦见着语气像是吃了炮仗一样,甚是火爆的霍景澜,心中顿生疑。
仔细的打量她,却发现她微红的眼眶,眼神微眯,“你哭过了?”
随即看到她红肿的侧脸,顿时心惊,“你被人打了?”
霍景澜闻言,顿时心虚埋首,挡住男子的视线,冷声呵斥道,“凤勋玦,你最好赶快滚蛋,不然我定是要你好看!”
见着恼羞成怒的女子,凤勋玦越发能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什么人竟然敢对你动手?”
霍景澜听着凤勋玦多嘴,顿时呵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凤勋玦轻叹一声,托着腮故作无所谓道,“被人打了就再打回来,还有哭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你有什么好值得掩饰的。”
听着男子嘲讽看轻的语气,霍景澜咬紧了牙关,攥紧拳头,沉声低吼,
“确实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当年你为了阿九,不也天天宿醉哭得厉害吗?”
听到霍景澜直接揭他的短,凤勋玦原本勾着的嘴角顿时一僵,“霍景澜,小爷我好意关心你,你怎么还不领情!”
霍景澜冷哼一声,“谁需要你的关心!”
凤勋玦皱着眉头,刚要怼回去,但眉头一皱,顿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看着女子红了的眼眶,手边空了的酒坛,还有她方才的恼羞成怒,凤勋玦疑声道,
“难道是齐若锦欺负你了?”
霍景澜身子蓦然一僵,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可凤勋玦跟她争斗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
“那齐若锦竟然还真的敢欺负你啊,你堂堂先帝钦封的镇国女将军,还能受的他一个闲散王爷的气?”
霍景澜听到凤勋玦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心中顿时怒气而起,眼眸顿时抬起,死死的盯着他,倒是将凤君玦下了一跳。
吞了吞喉咙,掩饰心中的畏惧,“我的意思是,若是他欺负了你,大不了你再欺负回去不就好了,论身手,那家伙貌似还不是你的对手吧。”
霍景澜冷冷的收回眼神,“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凤勋玦顿时不悦,“小爷我怎么了?若是谁敢欺负我,我定是不会放过,加倍欺负回去不就好了。”
霍景澜听着他这不可一世的话,虽然轻哼一声,但在心底又不得不承认,除了苏卿九,他怕是什么人都敢动手。”
见着沉默的女子,凤勋玦倒是止住了声,望着她搭拢着的眉头,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景澜微微摇首,“我没事。”
“你若是没事,早就跳起来追着我打了,怎么还是安静的坐着!”
不得不说凤勋玦还真的了解她,只是如今的她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当小二将满满的一坛酒送上来,霍景澜二话不说,拿起来就朝碗里倒,仰头饮尽。
凤勋玦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先把话说清楚再喝啊。”
霍景澜却是拍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凤勋玦,你最好识相的滚远点!”
凤勋玦却是死都不肯罢手,桃花眼也沾染上了怒气,“霍景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你还说,借酒消愁不过是懦夫所为!”
霍景澜冷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什么男人,懦不懦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等凤勋玦再次反驳,霍景澜趁着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酒坛上面,抬脚冲着他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嗷嗷嗷!霍景澜你特么的属驴的啊!”
霍景澜见着他皱在一块的脸,顿时解气,“驴那是踢人,再说了,我警告过你了,让你少管闲事!”
凤勋玦克制住脚上传来的疼痛,望着一个劲猛灌自己的女子,柔声道,
“与其在这喝酒麻痹自己,倒不如将那齐若锦抓过来教训一顿。”
霍景澜握住酒杯的手不禁一顿,眼神里尽是失望,“教训了一顿又能如何。”
凤勋玦见她连打人都愿意打,倒是觉得情况有些严重。
霍景澜抿了抿唇,抬头望他,“我没事,你先走吧。”
凤勋玦见她如此,倒是不再跟她反着来,起身离开了酒馆。
待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霍景澜眼眶压制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融着酒水全都咽下了喉咙。
城外的庄园内,齐若锦将昏迷的妙清送回了房间,找来了大夫为她诊治,而他只身一人便离开了庄园,马不停歇的朝着城中赶。
在齐若锦一离开后,原本昏迷的妙清就睁开了眼,倒是将一旁的大夫吓了一跳。
那大夫被妙清用银子封了口。
妙清坐在床上,想着齐若锦方才打了霍景澜一巴掌后,那满脸自责的神情,倒是让她心中的戒备顿然而起。
看样子,齐若锦还是喜欢上了霍景澜。
若是她再不动手,就怕是难有活路了。
齐若锦喜不喜欢她,她心知肚明。
齐若锦之所以一直护着她,不过是因为内心的愧疚。
可愧疚并不是爱,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她一定要在那天到来之前,将霍景澜给彻底解决掉。
齐若锦刚回到王府,就见到了在门口大闹的凤勋玦。
凤勋玦一见到齐若锦,二话不说就对他动手,倒是让齐若锦一时不敌,被他给扣住了。
齐若锦一脸怒极,“凤勋玦,你给本王松开!”
凤勋玦却是一脸的冷意,手上越发的用力,“小爷先前还以为盛京人人称道的锦王爷,是个什么稀罕物,竟然也是个薄情寡恩的负心汉!”
齐若锦听到他这话,顿时拧起眉头,“凤勋玦,你如此污蔑本王,是要被压进天牢的!”
凤勋玦无所畏惧,径自压着他,“你一个无实权的王爷,小爷我会怕你吗?”
齐若锦还要反驳,凤勋玦直接给了他一脚,“少特么的废话,现在小爷就待你去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