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笑吟吟的走到耶律猛哥之前,虽然他满脸春风,但是他越是这样的表情,反倒给那耶律猛哥越为沉重的压力。
耶律猛哥心里更加没有底气了,望着栾飞,几乎都是濒于崩溃的边缘了。
栾飞笑着走到耶律猛哥跟前,笑吟吟的问:“怎么?你今天这是来公然挑衅了?”
耶律猛哥听了,心里一抖,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栾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栾飞听了,笑了笑问:“是吗?”
耶律猛哥忙点了点头。
栾飞笑了笑问:“那你今天来此,是干什么来的?”
耶律猛哥忙道:“某家是来找童太尉,商议一些事情的。”
栾飞听了,望着耶律猛哥问:“商议什么事情的?”
“......”耶律猛哥阵阵无语,你怎么还刨根究底的问个不停呢,就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你总这样喋喋不休的问下去,让某家怎么继续把这个谎言持之以恒的编下去呢?要知道,某家本来就是少数民族,性子耿直,脑子不好使,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撒谎如喝水的。
栾飞笑吟吟的望着耶律猛哥,徐徐的说:“编啊,怎么不编了?接着编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到何年何月才能休。”
耶律猛哥听了,呆了呆,望着栾飞,又看了看童贯。
只见童贯在一侧老老实实的坐着,低着头在那里品茶,仿佛对于这边栾飞与那耶律猛哥的争执根本视而不见似的。
耶律猛哥不由得涨红了脸,他感觉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不由得盯着栾飞,怒气冲冲的说:“混账!某家乃是大辽的使者,只能与你们童太尉当面详谈,至于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参与这等的军机大事!”
没办法,既然硬怼怼不过栾飞了,只能耍流氓了,耶律猛哥希望依靠这种方式,把栾飞给赶走,要不然自己就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好好的玩耍下去了。
栾飞听了,不由得笑了笑,望着耶律猛哥说:“依照耶律先生的意思,我栾飞似乎不够资格与耶律先生说话,是吗?”
耶律猛哥听了,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跟栾飞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栾飞见状,倒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望着童贯看了看,徐徐的说:“太尉大人怎么看?要是我栾飞真的不够格的话,那栾飞就即刻告退了。”
童贯听了,心里暗骂一声,虽然他心里对栾飞也很不爽,但是当务之急,乃是赶紧把这该死的耶律猛哥给拿下。
无奈之下,童贯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望着耶律猛哥一眼,淡淡地说:“栾飞栾公子,乃是我家官家钦点之人,全权代表某家,负责与大辽交涉的一应事宜。”说完这些,继续垂下头品他的茶去了。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无异于五雷轰顶,开什么国际玩笑?大宋的皇帝,还真的派来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贼来担任此重任?
耶律猛哥呆呆的望着,眼神竟然已经空洞了。
显然,童贯的这番话,对耶律猛哥的打击太大了,耶律猛哥一时之间显然难以接受这一切。
栾飞满脸玩味的望着耶律猛哥,淡淡一笑问:“耶律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耶律猛哥听了,呆了呆,随即回过神来,望着栾飞,一时之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栾飞笑了笑说:“要不,咱们再打一架?”
耶律猛哥听了,摇了摇头,哼了声说:“你们大宋自诩礼仪之邦,难道你们谈判的时候,就会动拳头吗?”
栾飞听了,不由得失声笑了,望着耶律猛哥说:“那耶律先生还要怎样?”
耶律猛哥怒道:“谈判,该是什么形式,你们应该比某家更明白吧!哪有用这种方式谈判的?”
栾飞听了,满脸讥嘲的说:“用武力来谈判,不是这些年来你们辽国人一贯使用的伎俩吗?”
耶律猛哥一呆,这倒也是事实,这些年来,大辽想要讹诈大宋,无不都是武力先行的。
即便是维持宋辽近百年的檀渊之盟,本质上也是大辽军事讹诈的结果。
但是,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此时大宋在军事上占据着主动,但是耶律猛哥却不能与栾飞继续围绕着这个事说什么武力了。
耶律猛哥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栾飞笑着说:“况且,使用武力动粗,乃是充分照顾你们大辽的优势所在。难道,耶律先生真的以为,咱们来文的,搞那些唇枪舌战,耶律先生就是栾飞的对手?”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呆,他倒是知道,大宋的人十之八九在动笔杆子耍嘴皮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要是真的与这栾飞小儿去耍嘴皮子,恐怕自己更占不到优势。
问题是,之前与栾飞混战过程中,栾飞打仗的生猛狠辣,实在是给耶律猛哥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这种情况下,耶律猛哥实在是不愿意与栾飞再打架了。
无奈之下,耶律猛哥只有硬着头皮说:“谈判,总要有个谈判的样子!”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说:“既然耶律先生有这份雅兴,那咱们就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耶律猛哥听了,哼了一声,随即坐了下来。
童贯见状,倒也暗暗好笑,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辽人虽然看起来威武雄壮牛气哄哄的,实际上也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这不,碰上自己这么个“老实巴交”的,这耶律猛哥就百般牛气;碰到栾飞这么个愣头青,耶律猛哥就顿时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坐在谈判桌上,要来文的跟栾飞谈判了。
当下,童贯清了清嗓子,喝令手下好生奉上茶来,他倒要好好看一看栾飞与那耶律猛哥究竟是怎么个谈判的,然后也借此进一步观察观察栾飞。
随从很快就把茶叶奉了上来,栾飞笑了笑,径直走到一边,徐徐的坐了下去。
那耶律猛哥也不打话,随即跟着坐了下去。
虽然,他明知道谈判不是自己所长,但是局势已经变成了这样,只有硬着头皮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