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听了栾飞的话后,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毕竟,童贯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恭维,也见多了官场上的含蓄。
因此,要是栾飞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指指点点起来,童贯反倒是不爽了呢。如今,栾飞一上来表现出谦虚的架势,虽然童贯心里明知道,栾飞的这副态度,显得很是虚伪,根本就不是栾飞的本心,但是没办法,童贯偏偏就喜欢吃这一套。
当下,童贯淡淡一笑,望着栾飞,徐徐的说:“栾公子何必过谦?此事事关我大宋的国运,还应该众志成城,一致对外的好。某家是真心实意的求教,还望栾公子不吝赐教。”
毕竟,栾飞的很多事迹,童贯也没少听过。而一个能够同时获得高俅、杨戬赏识的年轻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种情况下,童贯对于栾飞,也是极为欣赏的。
况且,当初在东京城里,确实是栾飞率先提出的联合女真共同抗辽一事。
这种情况下,童贯就更加要着重考虑栾飞的意见了。
栾飞望着童贯,确认童贯这番话确实是发乎真心之后,便徐徐的说:“既然太尉如此信任,栾飞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尉,栾飞有一言相问,还望太尉回答。”
童贯诧异的问道:“哦?什么话?”
栾飞徐徐的问:“在我们老家那边,据说江湖上有一个人叫李寻欢,他擅长使用一柄飞刀,飞刀只要掷出,便例不虚发,百发百中,所有人断无躲避的道理。”
“咦?”童贯反倒来了兴趣:“有这样的奇人?”
栾飞笑了笑说:“正是,所以江湖上人人都称呼他为小李飞刀,对他是既尊敬又害怕,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飞刀充满了恐惧。”
童贯听了,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有这么个例不虚发的飞刀,那简直是恐怖的存在。
栾飞笑了笑问:“那敢问太尉大人,您说你要是与这小李飞刀对敌的话,什么时候才是最恐怖的?”
童贯听了,不由得一愣,什么时候才是最恐怖的?短暂沉吟后,笑了笑说:“是没有击发的时候,最为恐怖。”
栾飞听了,不由得笑了,童贯能回答出这个问题,说明这个人还是很有脑袋的。毕竟,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且一干就这么多年,光靠官家的信任可不行,要是没有过人的智商,恐怕早就被别的奸臣给干掉了呢。
童贯望着栾飞,忽然笑了笑说:“栾公子,据说那梁山泊贼寇里面,有个人叫做什么小李广花荣,此人是个神射手,可是也号称箭无虚发的,不过不是也一样的死在你的手下了吗?这小李飞刀李寻欢,不会是小李广花荣的形象演绎出来的吧?”
毕竟,童贯也不傻,他一听就觉得小李飞刀有点太离奇了,因此就忽然想到了小李广花荣这层,因此就随口打趣栾飞两句。
栾飞笑了笑,算是对童贯的脑洞大开思路活跃又有了个充分的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不当奸臣都浪费了。
栾飞笑了笑,接着说:“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太尉大人,既然你也说了,小李飞刀只有在引而不发的时候最为恐怖,那么咱们如何对辽的方略,栾飞也就不必多说了吧。”
童贯听了,随即明白了过来:“栾公子的意思是,咱们也是对辽国引而不发,保持足够的战略威慑?”
栾飞听了,点了点头,笑着说:“正是。想那辽国,如今正被女真人搞得焦头烂额顾此失彼呢,这种情况下,咱们要是直接进兵辽国的话,辽国情急之下,指不定会搞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举动,到时候咱们大宋反而被动了。要是那辽人真的要与我大宋死磕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女真人?”
童贯听了,接连点头说:“正是。”想了想说:“那我们如何的引而不发?”
栾飞笑了笑说:“就在这里加紧操练,却不公然举起攻打辽人的旗号,这样就能给予辽人内部一定的幻想,他们就会一方面想办法争取咱们的中立,另一方面就会把更多的军政资源投在那女真人之上。”
童贯听了,不由得拍掌笑道:“此计大妙!”
栾飞笑着说:“到时辽人与女真人死磕之际,咱们再因时制宜,要是那女真人崛起的太快,可以适当的帮助一下辽人镇压一下女真人。”
“啊......”童贯听了,不由得惊呼一声,呆呆的望着栾飞。
栾飞笑了笑说:“那女真人乃是一群茹毛饮血毫不开化的野蛮人,要是让他们崛起的太快,很可能会是一个比辽人还要可怕多倍的敌人。这种情况下,我们绝不能坐视女真人真正的崛起,而是要利用辽人来压制、减缓女真人崛起的速度。当然,我们也不能白白的帮助辽人,可以让辽人给予我们一定的利益,比如把燕云之地交还给大宋。如此,我们岂不是就能兵不血刃的就把燕云之地收复回来了?”
童贯听了,不由得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着说:“此计大妙!要是真能兵不血刃夺回燕云之地,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功绩,到时候栾公子尽管放心,某家必定将此事上奏朝廷,在官家面前保举你升官发财。”
栾飞听了,暗暗叹了口气,他哪里还敢指望着升官发财呢,恐怕此战之后,朝廷搞不好就开始研究怎么解决豹营了。
当然,这些话也没必要与童贯多说,毕竟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收回燕云之地,至于别的事情,又管那么多干什么?
又与童贯商量了一会,栾飞看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领着杨菁,主动起身告辞。
童贯挽留了两句,见栾飞执意要去,便不再多说,吩咐人把栾飞好生送出去。
当下,栾飞领着杨菁,出了中军府,到了街上,领着一干护卫,就朝城门而去。
哪知才走出不远,就看见那急先锋索超领着一彪军正好迎面而来。
栾飞见了,倒也知道这索超一向很是跋扈,便领着一干人让到路边,且给索超让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