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望着杨志,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过去,我就不想多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重复祖上的荣光。跟着我,我带领你一起,建功立业,重复祖上的荣光!”
杨志听了,不禁一凛,望着栾飞,不由得怦然心动。
虽然,之前他对栾飞的一切认知,都停留在传说中的这个人对土匪恨之入骨杀人如麻,但是毕竟杨志骨子里对于自己从身于匪还是很有抵触心理的。只不过碍于形势,加上放不下与鲁智深等人的所谓的兄弟大义,这种情况下,杨志便只有以屁股决定脑袋的思维,也一口一个栾飞小贼的了。
但是实际上,要说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之中,恐怕只有杨志对栾飞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崇敬之情。
况且,刚才杨志亲眼看见那杨三竟然不惜性命,为了栾飞竟然与那武松硬刚,这就更加让杨志震撼了。
毕竟,杨三曾经跟随杨志多年,杨三的个性,杨志再是清楚不过。
以杨三的个性,如今竟然肯为了栾飞而不惜与打虎英雄武松硬刚,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杨三显然已经对栾飞彻底的膜拜。
甚至,杨志觉得,如果他某一天让杨三在自己与栾飞之间做一个抉择,杨三多半都会选择栾飞的。即便是心中仍然挂念着自己,也大多都是因为祖上跟随多年的缘故,顾念那旧情而已。
要是单纯论个人魅力与能力魄力,自己恐怕给栾飞提鞋也是不配。
当然,杨志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却绝无半点嫉妒的心理。相反,他还反倒替杨三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自己不论以后前途如何,杨三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总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据说栾飞是个十分顾念旧情之人,只要杨三跟随了栾飞,那么栾飞肯定会给杨三提供足够的保护的。
当下,杨志望着栾飞,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真心想要跟随栾飞去闯荡试一试的。
毕竟,他的骨子里几乎时刻都在渴望着建功立业,重复祖上荣光。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自己沦落之际,竟然遭受过那高俅小人的喝斥,偏偏自己还半点脾气发不得,还要赔着小心去讨好那高俅。
要知道,要是在过去,杨家将那是何等的存在。
如今,荣光不再,却要向高俅那样的奸佞低头,反而还要遭受高俅的白眼,这算什么世道?
当然,对于自己采取不正当途径去讨好高俅这件事,杨志自然是选择性的遗忘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杨志还是觉得有必要想尽办法重复祖上的荣光。
为了实现这个人生目标,哪怕他牺牲一切,哪怕他付出生命,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争取。
虽然,跟随着栾飞,前途未卜,但是以栾飞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杨志觉得至少还是有一丝成功的几率的。
相反,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去做强盗,杨志反而觉得,自己一点前途都看不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虽然看似快意人生,实际上却空洞乏味至极。
如今,既然有能够重复祖上荣光的机会,哪怕仅仅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杨志也必定要死死的抓住这个机会。
只不过,自己要是真的现在就跟随了栾飞,那么鲁智深、武松呢?兄弟之情,还要怎么顾念?
毕竟,当初曾经与鲁智深、武松二人兄弟相交,很是快意。
如今,要是自己投靠了栾飞,岂不是等同于对兄弟之情的背叛?
如此,则自己良心何安?
想到这些,杨志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吟之中。
栾飞看了看杨志,却一言不发,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解决的关键不在于自己,而是在于鲁智深、武松二人的态度上。
这种情况下,自己反倒是沉默一些是好,然后再根据情况,做出对策。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见鲁智深长叹了一口气,徐徐的说:“杨制使,你本来就不是这一路的人,何苦来哉。你还是跟随栾公子去吧,希望他日有重复祖上荣光的那一天。到时候,洒家要是还活着,会亲自为你道贺的。”
杨志听了,不由得颤声说道:“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
鲁智深握紧了杨志的手,很是动情的说:“不必多说了,你的心境,洒家明白。这段时间的交往,咱们都是什么人,都是心里有数。栾公子好歹也算是个厚道人,你跟着他,不会有错的。”
杨志听了,虎目含泪,望着鲁智深、武松二人,沉吟不语。
栾飞听了,叹了口气问:“那你们二人有何打算?”
鲁智深望着栾飞,徐徐的说:“洒家知道,你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是断断不会容忍我们继续做强贼的。洒家保证,即刻将二龙山解散,你放过山上弟兄一条生路,如何?今天事后,要是还有哪个兄弟不长眼非要做强盗,到时候他们撞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君便,洒家绝无二话,但是今日二龙山的这些人,还望栾公子行个方便,看在洒家的薄面上,且放大家伙一条生路。”
栾飞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毕竟,如今二龙山上的那些人,虽然施恩还是个人渣,但是毕竟还没渣的太彻底,放了便是放了。如果那施恩死不悔改的话,以后不愁他撞不到自己的身上的。至于那操刀鬼曹正,也没有太显著的劣迹,放了一条生路,倒也无妨。
至于那些小喽啰们,本来就是一群以小喽啰为生之人,即便是离开了二龙山,肯定也会投奔别的山头,回头要是撞在自己手头上,剿灭了就是。
今天,不论如何,也要给鲁智深、武松一点薄面,毕竟自己是准备招降他们二人的。要是连这点薄面都不给,那么招降一事,就休要谈起了。
鲁智深点了点头,显然对于栾飞的回答,很是满意。
短暂的沉默后,鲁智深望着栾飞,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徐徐的说:“洒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栾公子行个方便。”
栾飞听了,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而这个偏偏是他最头疼的问题,也是他的底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