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勋被杀,夺得刘勋兵符令箭的韩烈,率军入城之后,随即包围了兵营,兵营内的各部将领,眼看大势已去,纷纷放下兵器,选择了投降。庐江城内有刘勋所部一万四千兵马,韩烈在收降了这些兵马之后,随即安排于禁负责收编,对于愿意留下的,尽数编入武备军,不愿意的可以返家,并分配田地耕种。
庐江在江北重镇,虽然经历两月战火,但府库却已经颇为丰盈,光钱财就达到四千七万,粮食十二万石,郡城人口四万,全郡在籍户口二十一万,仅比九江少两万余口。
郡守府议事厅。
“定公,庐江太守一职由你担任,丹阳郡尉之职,吾看就让卫旌接任,丹阳北部尉、春谷县令一职就让袁霸接替,你看如何?”韩烈端坐在主位上,在翻看了一下庐江的户籍人口之后,他遂放下了手中竹简道。
吕岱在丹阳郡尉一职已经几年,无论是武备军的训练,还是丹阳的治安、以及周边的山越安抚工作,他都做得十分到位,升任庐江太守一职,可谓名至实归。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吕岱闻言,忙起身走到大堂之下,郑重的行大礼拜道。下首的袁霸也是一脸欣喜的领命拜谢,他没有想到这么快,韩烈就任命他镇守一方,而且还是军职和文职一起兼任。
“庐江周边强敌环视,江南的孙策,江北的黄祖都是不可小觑,你这担子可不轻哟。”韩烈点点头,对刘晔道:“子扬,庐江郡丞一职由你担任,以后还要劳烦你多与定公配合,为庐江治下的百姓谋求更好的生活。”
“喏。”刘晔起身行礼道:“下臣定当做好份内之事,为吕太守做好保障。”
“刘大人客气了,还请今后多多指教。”吕岱对于刘晔表达出的善意,自是把姿态放的很低。
“俗话说的好,将相和,诸事定。”韩烈开怀一笑,道:“当务之急,汝二人一是要稳定民心,推广水稻种植,抑制豪强,打击恶霸宵小,治安不宁,民心难安。另外,招贤馆要开起来,学堂也要办起来,人才是我们未来大业的基石,绝对不能忽视。”
“喏。”二人欣然应道。
“主公,说起贤才,吾一同乡东城鲁肃乃奇才也,昔日吾曾数次写信相邀,但他却因为老母在堂,而不忍离开家乡,如今东城已经在主公治下,吾料他断然无法拒绝,定会为主公效力,不知主公可否写一封亲笔信函招纳否?”说起贤士一事,刘晔这才想起昔日好友东城的鲁肃,这才拍案举荐道。
“东城鲁子敬,吾闻名久矣,事不宜迟,吾这就写信,劳烦子扬连日送去东城,吾让徐盛派快船亲自护送你前往。”鲁肃之名韩烈自是闻名久矣,得知刘晔竟然与他是好友,他自然大喜过望。
“主公求贤之心,古今未闻也。”刘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举荐了鲁肃,自家主公竟然就让自己立即上路拜访,这份急切之心,他除了敬服之外,唯一能做的自然是不辱使命。
议会结束之后,郭嘉进言道:“主公,丹阳境内山越杂居,吕定公治内两年多,虽然安抚得当,但大小叛乱依旧每年都有发生,卫旌这个人,我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子布先生对他考评批注说此人学识广博,才干出众,但性格刚强,缺乏大局观,不足以担当大任,如果主公让他接任吴郡郡尉一职应该问题不大,但丹阳郡的情况复杂,他怕是难以应付啊。”
“奉孝的意思是让他和步骘对调?”韩烈笑问了一句,摇头道:“不可,步子山在吴郡这两年干得很好,吴郡相比丹阳确实安稳,但同样吴郡也是大郡,格局也是不同,若是就这么让二人对调,怕是会伤了子山的心,我看还是让卫旌历练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议。”
“那就以三个月为期,春耕前若是山越人没有大的动静,那就继续留用,若安抚不好,山越人必然下山劫掠,主公以为如何?”郭嘉见韩烈不想伤了步骘的心,遂点点头道。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韩烈同意的道:“建邺新城已经建造完毕,这次庐江安定之后,吾准备把重心移到建邺,奉孝以为如何?”
“建邺新城有长江天险为屏障,昔日始皇帝帐下术士曾言,金陵有王者之气,五百年后当有王者兴,为此始皇帝为了斩断金陵龙脉,特挖开秦淮之水把金陵一分为二,还把金陵改名为秣陵城,以此来践踏这方龙脉之气,但他却不知龙乃神物,本就是遇水则吉,所以吾观如今的建邺新城,不但王气更足,更具备气象,而距离相士所言的五百年当有王者兴的谶语,如今算来也已经是时候了,如今汉室衰微,草莽并起,主公把治所迁移到建邺,此乃符合天命之举。”郭嘉郑重的表达了赞同迁移幕府治所的观点。
“哈哈,奉孝之言,虽然飘渺,但依旧甚合吾意。”韩烈不以为的笑了一声,接着道:“奉孝,建邺有没有王者之气,烈不知道,但有一点,建邺符合我们的战略需求,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郭嘉迟疑了一下,道:“战略的规划,是否可以随着战局的变化做出调整呢?先前根据主公的设想,我们的战略规划是背靠大江,经营两淮,向荆州推进,避开北方的袁绍曹操等强大的势力,积蓄资本。可如今曹操死于我们之手,中原腹心之地豫州唾手可得,我们何不如借机拿下防守薄弱的青州,以豫州为中心,巩固豫州、青州、徐州、扬州四州之地,然而向兖州的曹昂全面宣战,把袁绍挡在黄河北岸,并伺机与之决战呢?”
“奉孝你的规划并没有错,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的青州、兖州包括豫州三州之地,总人口还不到百万之众,这大片土地说白了就是不毛之地,得知如同鸡肋,食之无味,握在手中却沾惹油腥,岂不是徒增烦恼?”韩烈面色平静的反对了一句,接着道:“相反荆州虽然仅仅一州之地,但人口却多达百万之众不说,南郡更是天下有数的望郡,我们夺得荆州,可谓胜过中原的豫州、兖州、青州三州之地不说,还可以避免与河北的袁绍过早进行决战,又可以把这中原这块肥肉作为诱饵,诱使北方各方诸侯争夺,从而消耗他们的实力。”
“其次取得荆州,则可向益州推进,这些年来,我大汉十三州,中原各地人口锐减四分之三,向豫州、兖州、青州可谓是十不存一,然荆州和益州这样的偏安之地,人口锐减不过鼎盛的一半不说,近几年随着刘表刘焉父子的休养生息,人口反而有所增长,两大州人口如今可都是超过百万大关,这样殷实的大州,如今也就冀州和雍州可比,如我们治下的徐州,如今举州户口不过九十万,这还是因为利城昔日安置的黄巾叛军所致,扬州虽说好一些,人口也就刚刚勉强达到百万之众,所以要想成就王霸之业,我们应该做的是把更多的人口掌握在手中,而不是争夺那些没有人口的州郡。”
“还是主公考虑的深远,吾确实考虑的有欠妥当。”郭嘉之所以一直把战略目光盯在中原,自然是受到历史事件影响,要知道从春秋战国以来,千年以来的战争都围绕着中原展开的,所以大家的目光自是不约而同的盯在了中原大地,而忽略了扬州、益州这样的边地,就算是荆州也仅仅是荆北各郡属于膏腴之地,至于荆南四郡,说起来多是南蛮山越之地。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韩烈不以为意的罢手一笑,道:“这几年凌统那小子在哪里历练的不错,这不最近他已经找过我几次,希望可以到第一线去,你这个名师放不放人啊?”
“公绩有勇略,这两年性子也磨练的趋于成熟,足以担当大任,若主公想启用他,吾建议留他在庐江,加强庐江水军的建设。”郭嘉显然对于这个弟子很满意,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看来这小子学的不错,不过,正如所言,庐江乃江北重镇,长江数百里水域,留下他一人可不够,你看我们是否可以在浔阳建立水军都尉府,让徐盛来挑大梁,凌统给他当副手,另外正是成立水军都督一职,让蒋钦来挑大梁,虞翻兼任参军长史,董袭为合淝水军都尉,朱桓为广陵水军都尉,这样一来,长江下游我们就能形成各个据点,不知奉孝以为如何?”韩烈走到地域图前,指着长江下游自己地盘的几个重要城池说道。
“加强水军建设刻不容缓,吾建议把东莱港的水军,利城港的水军都规划为水军都督府统一调度,另外可以拟任蒋钦为水军副都督,蒋钦这个人忠勇可用,也不乏领兵能力,但他还是缺乏全局的战略观,担任全局的统帅还是力有未逮啊。”郭嘉这个人善于识人,有着敏锐的洞察人心的能力,这点韩烈是丝毫不怀疑的。
“这事就依你所言,各水军都尉府兵力编制为五千人,都督府一万满编,至于水军都督人选,我想到了一个人选,这个人奉孝你保证会满意。”韩烈决定建立强大的水军,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要想对付孙策,进击荆州,都必须依靠强大的水军。
不过正如郭嘉所言,无论是蒋钦还是徐盛、或者董袭朱桓,他们都是忠勇无双的虎将,但担任统帅一职,明显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哦,主公莫非属意公明将军?”郭嘉细想之下,韩烈帐下勇将虽多,但能够挑起水军都督一职的,如今资历够,而且有这个能力,似乎也只有徐晃一人而已。至于赵云和太史慈能力虽然有,但这二人都是骑将优势,统帅水军明显是背道而驰。
“公明乃我军中大将,烈可离不开他。”韩烈摆手一笑,卖了个关子笑道:“晚饭时间到了,咱们吃饭,这庐江初定,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为了恢复庐江秩序,韩烈督促吕岱这个新任太守,对于城内的恶霸宵小进行了严厉打击,对于市面上一些豪强也进行了打压,尤其是故意抬高市价,盘剥百姓的世家大族,韩烈亲自命令典韦率领中军进行了抄家灭族的手段。
短短的旬日时间,庐江地面那些为富不仁的豪强,个个吓的心惊肉跳,生怕一个罪名落下,招来毁家灭族的惨祸。
在打压的同时,韩烈又对那些名声好的世家大族进行了拉拢,不但宴请了各族族长,还让他们举荐有才干的子弟出仕,为了彰显他的恩威,韩烈在宴会之上,当场就任命了三家青年士子为庐江郡府的掾史。
不过当天的宴会上,韩烈宴请的一个人却并没有来,事后韩烈把吕岱问道:“乔公今日为何没有出席宴会?”
乔公作为庐江望族,祖上历代仕官,几任庐江太守府邸都对其拉拢并重,而乔公为人向来乐善好施,学识渊博,自家设立的私学,数十年来为庐江培养了大批学子,即便如刘勋那样的军阀,也不敢轻易招惹乔公。
“吾听闻乔公最近在典卖家产,似乎有意迁居,为此吾还特意派人打探过,若消息不差的话,似乎是因为主公下令斩杀的何氏一族,乃是乔公一房妾室姻亲,为怕受到牵连,所以乔公有意离开皖城。”吕岱如今已经就职,正式接任了庐江太守一职。
“哦,竟有此事,看来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啊。”韩烈微微一笑,随口笑道:“据说乔公膝下有二女,皆有国色琉璃之貌?”
“未尝一见,但此事应该不假,此事庐江府上下人尽皆知,不过见过的人却甚少。”吕岱忙恭敬的回了一句,心中暗自揣摩道:主公如今正当青年,娶妻也有一年多并未又孕,莫非是看中二女了?
“这事我知道了,定公你先下去吧。”韩烈既然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以他如今的声望地位,自是无需跟一个郡望之家纠结不清。
“喏。”吕岱作揖应答之余,忽然又道:“主公,庐江东部出现一群猛虎,为祸不小,臣希望主公可以借于禁将军帐下神箭手襄助,为百姓铲除此害。”
“一群猛虎?”韩烈讶异一声,不由来了兴趣,当下遂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安排导向引路,明日我当亲自前往狩猎。”
“啊!?”吕岱顿时头皮一麻,对付猛虎可不是说着玩的,虽然知道韩烈勇武,可万一有个什么损伤,作为倡导者,必然会受到各方指责,以至于他一时呆愣当场。
“啊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宴席刚结束,我可没打算让你留宿。”韩烈挥挥手,玩味的笑道。
一脸苦涩的吕岱,也只能苦笑的走了出去,在走出府门前,正好遇到喝的有些微醉的典韦,两人也算是老熟人,打了个招呼他,正要离去,典韦见他面有愁色,遂笑问道:“定公,你这可是牧守一方的郡守,升官也不见你请客,为何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唉,都怪我多嘴。”吕岱苦笑一声,道:“这不主公问我为何乔公一家为何没来赴宴,还提了乔公膝下二女一事,我当时多嘴,就说庐江东部有猛虎,结果主公一下子来了兴趣,说是明日要亲自去除虎害。”
“嘿,我说多大的事情呢,区区猛虎,何足道哉,定公放心便是,正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喝到虎骨汤了,还有那虎鞭了,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大补之物啊,哈哈……”一脸猥琐的典韦说到这里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
“告辞,告辞。”吕岱被典韦这么一打岔,方才醒悟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匆匆而去。
这边典韦正乐呵着,一旁的值守张奋却拉了一下典韦的衣袖,道:“典将军,你听清楚了没有,刚才吕太守说主公提到了乔公二女。”
“咋了,有问题?”典韦瞪着一双牛眼,反问了一句。
“典将军你跟随主公多少年了,咱家主公可是好(色)之徒?还有你可听说过主公提到那家女子如何如何?”张奋这小子心思向来灵活,希望自作聪明。
“未有?呃,你的意思是主公对乔公二女有意?”典韦虽然粗犷,但却不是榆木脑袋,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道:“那还等什么,吾这就领兵去把那二女抢过来,正好给主公暖暖被窝。”
“典将军,此事可急不得,吾听说乔公乃是郡内大族,光私兵就有数百,我们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会引起冲突,说不定还会引起伤亡,吾觉得咱们应该借乔公今日未出席宴会一事,前去责问,然后趁对方没有防备之下,一举把乔公老小给拿下,如此即可免了刀兵之争,也不会伤了和气不是。”张奋见典韦竟然转身就要前往,忙一把拉住他劝说道。
“就你小子鬼机灵,吾听你还不行么。”典韦一听,也觉得张奋说的道理,当下二人一合计,典韦便领着帐下一什亲兵,连夜直奔乔公府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