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抓挠声,一再的挑战着百里桃夭的神经,这只蠢猫,真当自己是猫主子了吗?要知道,她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铲屎官啊!
“啊啊啊,快把你的猫抱走,它都快把我挠毁容了,我这漂亮的纹理,全都被它给毁了,毁了……”榕树精陷入了某种焦躁的情绪之中,这才刚把某只邪物吐了出来,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说到急处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哭腔,矫揉造作又可怜。
“行了,别像杀猪一样叫唤了,都被撑破了肚皮,你还在意什么鬼纹理。”百里桃夭翻了翻白眼,无语的道。
她虽然不见得是个宽宏大量的铲屎官,但却是一个护短的主子,挠挠树干磨磨爪子咋啦?这还不让人碰了吗?沈家可没有这么娇贵的主,这个臭毛病,她说什么也要帮这家伙改正一下,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啊啊啊!”榕树精抓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百里桃夭给刺激的,它一想到自己瓜熟蒂落后,生出来了那么个脏东西,它就浑身不舒坦。
要知道,以往这种腐烂的尸体,都是被它埋在土里,用树根紧紧缠绕,当吸管来**尸体上的肥沃营养,可从来没有把尸体塞进树干里,溢出了难闻的滋水不说,还白白让它破了个洞。
人家都说,生了娃的女人,很难找回昔日的少女感,它纤细的腰身,就此变成了梦想,想到这里,榕树精怎能不恨?
只不过,它把这股子恨意,引到了百里桃夭的身上,委实做的有些过分了,百里桃夭表示,她招谁惹谁了,不就是亲眼目睹了它艰难生产的过程吗?难不成还要杀人灭口?
百里桃夭伸出尾指,轻描淡写的扣了扣耳朵,对榕树精的惨叫连连,完全视若无睹,就当面前没有一棵疯狂叫唤的榕树,对着小黑招了招手,随后抱着黑猫坐在了树下的椅子上,开始乘凉了起来。
榕树精:“……”
叫唤了大半天,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它主动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这树木精灵不需要用鼻子呼吸,而是用光合作用来达到自己的需求,它的肺活量委实不低,都叫唤了好半响,也没见它停顿一下,大喘气换个气。
“舒坦了吗?”百里桃夭手里摸着小黑柔顺的毛发,优雅的撸着猫,语气却极为的凉薄。
“……没有,感觉更上火了。”榕树精直勾勾的看着百里桃夭,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论气人,百里桃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专业级别的,她就坐在那里撸着猫,都能让它火冒三丈,更别提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啊!
听着榕树精的话,百里桃夭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语气慢悠悠的道,“上火是正常的,任谁生出了个那种东西,都会觉得浑身不舒爽,你要想开一些,你还年纪小,日后还会有机会怀第二个,没有婆婆追着你赶着你,咱不着急,不上火哈!”
这些话听着像是在安抚人,可明白都知道,百里桃夭说的这些,让人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说她是在幸灾乐祸吧,她还真没有,倒是像极了那些大爷大妈,天热的时候拿着一把扇子,坐在树下乘凉和人闲聊,充满着看戏的快感。
榕树精觉得自己被涮了,仿佛被热辣的火锅汤底涮了一遍,浑身都跟着酸麻鼓胀了起来。
哎哟哟,气的它肚子感觉更疼了……
当榕树精颤抖着,伸出两根枝杈,像人一般捂住自己粗壮的树干,百里桃夭瞄了一眼开了偌大的缝隙,挤出两半的树干,不免好心的提醒道,“你这情况,不亚于剖腹产啊!这么大的缝隙,要不要缝一下?我记得很多女人在生产之后,都喜欢用布条把腰身紧紧缠绕起来的,唔,缝合的紧实一些,兴许还能有助于你恢复玲珑曲线。”
眼见着百里桃夭要拿针线给它缝合,榕树精吓的浑身一抖,她这是在逗它呢吗?它是一棵榕树,能和人类一样吗?再说,这女人又没有医师执照,摆明了就是一个蒙古医师,它是神经有多么大条,会信任于她,任由她随意缝补的?
“等等,你女红好像不咋滴吧?听说你那嫁衣,都是你弟弟帮你绣的,你也就打了个下手。”榕树精干笑了一下,枝杈有意识的推搡着,生怕百里桃夭这个魔鬼靠近过来,让它生生的再挨一下胡乱缝补的痛楚。
“这两者之间,关联很大吗?”百里桃夭眨了眨漆黑分明的眼眸,摊了摊手故作无辜的道。
“呵呵——”回复百里桃夭的,只是榕树精的一再冷笑。
百里桃夭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老神在在的瞄了一眼榕树精,上下看了一圈,不紧不慢的道,“你可别笑了,心也真是大,你看看你这模样,大肚子裸-露在外,人家的树洞好歹圆滚滚的,你倒是好,从上到下这么一大条,上面还沾染着腐尸的黄色液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胡乱大小便呢!”
榕树精:“……”
本来没什么的,经过百里桃夭这活灵活现的形容,让榕树精感到更痛苦了,说白了,这就是在嘲讽它被糟蹋了呗?
天哪!
这女人能不能做个人,说一些人话就这么难吗?
“行了,别说本王妃见死不救,没有管你,这就去询问一下,厨房里有没有猪肠羊肠什么的,帮你缝补上去,让你这树干自动愈合,不管咋滴,也不能留下难看的疤痕啊!”百里桃夭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至于为什么选择猪肠羊肠,而没有用绳子钻孔缝补,主要还是跟着长孙熏学习的,她做外科手术的时候,用的就是羊肠,听说这样就不需要拆线了,能省不少麻烦。
百里桃夭自认自己是个灵活运用的主,她女红再不好,简单的缝补工作还是可以的,帮榕树精缝补完缝隙之后,百里桃夭还特意把自己的红色斗篷脱了下来,绕着树干团团围住,算是帮榕树精遮羞挡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