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桃夭高调回宫陪伴太上皇之后,百里桃夭屡次提出任性的要求,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公然推倒面前的饭菜,明明将油溅到宫女身上,也从未表达过歉意,反而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人,一派的刁蛮任性。
因此,没过多久的功夫,就从宫里传出百里桃夭这个“太妃娘娘”恃宠而骄的事情,连文武百官都知道,宫里来了一个不好惹的“太妃娘娘”,稍微老古董一点的,就暗示陛下处理一下后宫的事,别让全天下的百姓看了笑话。
事实上,当今陛下倒是想处理一下,可那又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父皇的女人,你说说,父皇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心里的白月光给寻了回来,人家就不计较昔日的往事,没名没份的入宫以身伺候太上皇,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眼见俩人情谊正浓,他这个晚辈进去掺和个什么劲啊!
当今陛下顾忌着身份,对百里桃夭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到,殊不知,民间谣言顿起,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风声,全都是在骂百里桃夭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陛下若不抓紧处理了她,咱们大魏可就亡了。
这谣言听着匪夷所思,可传的却是有板有眼的,就连新获封的折枝公主也跟着受了罪,生而美丽的女人,总是一种错误,不少人看母女俩的眼神都变了。
连理枝知道自己的娘亲不是那种女人,想冲出去和外面乱讲的人对峙,却被沈轩毅一把拽住了。
“你别天真了,他们既然敢传播这些消息,就是针对你们母女俩的,你现在出门去和人对峙,第二天就会有人说你做贼心虚。”沈轩毅抓住连理枝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不紧不慢的道。
听着沈轩毅的话,连理枝情绪焦躁的跺了跺脚,情真意切的道,“那怎么办?就任由他们胡扯吗?我娘的名声也是名声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看你娘有理会这些事吗?”沈轩毅摇了摇头,无奈的提醒道。
他有点怀疑,这些谣言之所以传播的这么快,***有他这位岳母大人的亲自手笔,据他所知,岳母大人压根不是那种女人,故意传成这个样子,也许是另有所图。
更何况,那太上皇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真对岳母大人有心的话,那怎能对民间的谣言视若无睹呢?
“我娘内心纯善,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呀?”连理枝瞪了沈轩毅一眼,没好气的道。
内心纯善!?
沈轩毅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这种形容人的词语可不能乱用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我娘有意见吗?”连理枝见到沈轩毅的神情,顿时勃然大怒了起来。
沈轩毅哪敢对百里桃夭有意见,说白了,他惹不起岳母大人,更惹不起自己的娘子,别忘了,他现在是个十足的驸马爷,哪个朝代的驸马爷敢和公主殿下硬刚的?
低声下气,乃是驸马爷的本分,绝不能让堂堂公主殿下受半分委屈,要不然那就是有违国体,要受到文武百官的质疑的。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什么意见都没有。”沈轩毅好声好气的哄着,眼见他如此,连理枝也不是个飞扬跋扈的女人,自然是歇了气。
“以后别做让我误会的事。”连理枝撇了撇嘴,轻飘飘的道。
沈轩毅扶着连理枝坐下,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一派的英俊潇洒。
“其实,夫人不必看为夫那么紧,为夫对夫人是什么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鉴,你啊,别太敏感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轩毅还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曲起,亲昵的蹭过连理枝的鼻尖。
连理枝不用抬头都知道,这男人是做给旁人看的,由于她受封公主的缘故,宫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来嬷嬷,专门带她去见宫里的娘娘们聊聊家常,这些嬷嬷都是人精,自然而然的,就会盯着她和驸马爷的感情生活如何。
如果她和驸马爷感情不好,那可就完蛋了,保准第二天,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些私密之事。
说起来,连理枝挺不乐意的,任谁被这么盯着,也会恼羞成怒的,可谁让她是公主呢,听说,按照正常的皇家礼仪,公主和驸马爷几月几号需要侍寝,都是有专门的册子记录的,就连婚前都有所谓的试婚格格,来试验驸马爷作为男人的能力,这样公主殿下才会下嫁。
这些恶劣的风俗,可把连理枝恶心坏了,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她的身体被恶鬼夺走之后,对方直接选择嫁给了沈轩毅,完全没有经历过宫里习俗的糟践。
等那暗中窥视的视线消失之后,连理枝才猛然抓住沈轩毅的手,双手交握,情真意切的道,“辛苦了,驸马爷。”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沈轩毅淡笑了一下,轻轻的挣脱开手,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对此,连理枝对他还是蛮歉疚的,她为了自己,获封了公主殿下,无疑是将他作为男人的一面,恶狠狠的践踏在了脚下,他身为男人,明明该是他在当家,可如今却是地位转变,她为主,他为臣,行的不是夫妻之礼,而是君臣之礼。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沈轩毅这个男人,有多么会隐忍了,这种天差地别的变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忍受不了的,偏偏他还和颜悦色,常常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很爱她的模样。
他很爱惜她,很爱戴她,这些她都知道,唯独……不爱她。
这种虚假的夫妻之道,越是表演,越是让人恶心,连理枝不知道自己在向往什么东西,她只是觉得,她和沈轩毅之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只是,她需要一个契机来改变一切,而这个契机,她苦等了多日,也没有寻觅到。
天哪!
老天爷啊!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娘亲总说她是老天爷厚爱之人,但她却从未感觉到,老天爷哪里宠爱她了?
她明明和所有女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