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郡主结阴亲吗?呵呵,这世上除非结两姓之好,两者都是情投意合的阴魂,才会结阴亲,这跟活人结,那就是缺德,你看着也不傻,怎么就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了?你说,本郡主若真应了这姻亲,我们小两口在地下翻了脸,你不是平白找事吗?太脑残了啊!”百里桃夭啧啧称奇的摇着头,看着风凌霄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智障,别说有多么的嘲讽了。
反正听到这话,风凌霄也开始怀疑自己有多么的傻逼,那家伙让他来提亲,他特么的还真来了,还被人家准新娘当面嘲讽。
天啊!他这是得罪谁了?让上天如此玩他啊?
“开始后悔了?”百里桃夭嘴角微微掀起,眨了眨漆黑分明的眼眸,意味深长的道。
“嗯,后悔了。”风凌霄实事求是的道。
下一秒,百里桃夭便抬起手打了个帅气的响指,懒洋洋的道,“那你还等什么?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不行,我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呢?”风凌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更是警惕的看着百里桃夭,差点上了这丫头的当。
果然,面对这么狡猾的小狐狸,他绝不能轻易放松,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拜托!本郡主这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百里桃夭摊了摊手,万分无奈的道。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子今儿既然来了,那就算把你五花大绑了,也得把你这个新娘给送上花轿去。”风凌霄摩擦着手心,露出发狠的眼神,跃跃欲试的道。
“唔,真为你们的兄弟感情,感到佩服不已,如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真是吓坏小女子了呢!”百里桃夭故作恐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实则她的心脏连加快都懒得加快。
开玩笑!
她会怕吗?
她倒是看看,今儿这群鬼祟,怎么向她逼嫁?
“识相一点,乖乖的自己上花轿,别让老子亲自请你。”风凌霄表现出一副恶霸土匪的模样,摩擦着手心,色眯眯的道。
百里桃夭无动于衷的瞄了他一眼,嘴角缓缓的上扬,笑盈盈的倾吐道,“你这么恐吓本郡主,有考虑到后果吗?”
“啥,啥后果?”面对于百里桃夭玩味的眼神,风凌霄有些怂了。
“你觉得呢?”百里桃夭双臂抱着胸口,斜靠在门槛上,用左脚的大脚趾挠了挠右脚的脚踝,明明是个不雅的举动,在她身上,却带着极为鲜明的个人色彩,耀眼又夺目。
“我我我……我觉得,我好像摊上大事了,这整的里外不是人,是什么情况?”风凌霄苦笑了一下,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百里桃夭,不由得开始头疼了起来。
一旁有幸目睹一切的老嬷嬷,同情的看了风凌霄一眼,她当了这么多年的阴媒,自认经验十足,但还真没见过像眼前这样的,这无所适从的局面,这恐怖的大人物,她小小的阴媒可招惹不起啊!
怎么办呢?
这新娘子不肯上花轿,咱这迎亲队伍也不敢走啊!
难不成要在这夜里,冒着凉风吹个一晚上,等把新娘子磨的不耐烦了,它们就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老嬷嬷瞄了一眼表现的不咸不淡的百里桃夭,莫名的有种预感,如果它们真这么做了,怕是先魂飞魄散的是它们自己。
这压根就在……玩命啊!
百里桃夭也没有搭理这波迎亲队伍,毕竟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小鬼,全都是那男人派过来的,她犯不上在这上面置气。
她其实比较在意的是,某男人为何要这么做?
说好了提亲,怎么来提的阴亲?而不是上请陛下,下达赐婚圣旨,作为活人,弄这么一出,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是想……死也要拉她下去垫背吗?
啧啧,这么有执念,这男人可真是……太尼玛可爱了。
这要死要活的,真带劲啊!
如果百里桃夭此时此刻的想法,被一旁满脸愁云的风凌霄知道的话,定然会引起轩扬大波,直接会尥蹶子不干了。
他奶奶的,老子不伺候了,都特么的是惯的,惯出毛病了。
百里桃夭把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太深,没有让任何人察觉,风凌霄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显得有多么的多余。
哎!这硬的不能来,那就来软的,绞尽脑汁啊,该怎么把这丫头骗上花轿呢?
“你不凉吗?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自己身体,可不能随意光脚在地上乱走,等你来葵水了,就有你受的了。”风凌霄看了百里桃夭**裸的玉足,从老嬷嬷手里拿走那双红色绣花鞋,半蹲**亲自把鞋套在了百里桃夭的脚上。
百里桃夭神情愕然的低下头,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会主动给她穿鞋,话说,他到底还有没有点老爷们的自尊心了?搞不懂,单膝下跪,给她穿鞋,是在表达臣服的意思吗?
孰料,当百里桃夭穿上这双绣花鞋之后,风凌霄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老嬷嬷都松了一口气。
幸亏尊上在来它们来之前,就赐下了这个宝贝,要不然这么任性调皮的新娘子,是万万不可能自己主动上花轿的。
百里桃夭皱着眉头,神情露出一股古怪,耳边的乐声迫紧,越来越近。
远处,一顶白色的轿子徐徐穿墙而来,抬轿人亦穿着一式一样的白色衣装,身高步伐整齐划一,不徐不疾地前进。
那顶轿子到百里桃夭面前的时候,唢呐的奏乐声,忽然停下来了。
随后,百里桃夭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跌坐进了轿子里,竟是把她的生魂抽了出来。
该死的!
从头到尾,他都准备阴她啊!
“新娘上路了——”
哀乐再次响起,百里桃夭听着就很烦躁,这群纸人的演奏功底十分有限,往吓人了吹,个顶个的刺耳难听。
百里桃夭怒眉一扬,直接脱下了脚下的红色绣花鞋,蛮横的往上一抛,本是纸糊的花轿,头顶硬是被捅出了个窟窿,单只绣花鞋砸在了阴媒的头顶,单足鼎立,老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敢阴我上花轿,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