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件事情,虽然在过程之中,账房有过很自私的时候,但顾佳能理解。
人本就是自私的,况且,账房账房,是管账的人,顾佳是小掌柜,她决定收了,责任就都是她的。
但账房还是帮忙看了,帮着她确认了,只是之后的事情,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因为他被无辜牵连,顾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了,听她说完,账房不由得感慨。
“亏得你谨慎,不然的话,真的出大事了,之前……之前也是我不好,知道要出事,就……”
“先生,您别这么说,在这里这段日子,也亏得您跟大掌柜教我,让我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无妄之灾,真追究起来,也可以说,都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方老板不会注意到咱们这家当铺,更不会下手。”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了,在此之前,我必须将这件事,彻底的解决。”
若是不解决,她没办法安心的离开。
“你……你要走了?”账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一点。
“我本就不适合在当铺待着,来到这儿也只是暂时的,多亏了卫公子,眼下,有需要我去的地方,我去了能起到更好的作用,也算是偿还卫公子给我机会的情谊。”
“希望,去了新的地方,我能让生意更好,给卫公子创造更多的利益,但像我说的,在此之前,我会将这里的事情,全都解决好的。”
顾佳猜想,等之后,大掌柜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对于背叛过一次的人,哪怕是情不得已,也不可能再用。
既如此,大掌柜就得重新选,十有八九,会是账房。
若他成为了大掌柜,账房的人选,就会重新寻觅,想必,卫熠会找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此处做事。
当然,这些不是她眼下该去想的,她该想的,是怎样能将方老板这颗毒瘤弄掉,或者,让他从此后,再不敢针对当铺。
事实上,这件事情,卫熠是可以轻松解决的,只要找到方老板,表明身份,威胁一番,他自然不敢了。
但顾佳想动手,帮着除掉隐患,卫熠知晓后,吩咐人暗中观察,看她如何做,必要的话,再出手相助。
“小顾,你打算如何做?”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石旭询问顾佳的意思。
“我琢磨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老板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了,既如此,该如何操作,只要好好的谋划,未必就不行。
府城之中,方老板也有他自己的当铺,他冲着他们的当铺下手,她自然也可以。
只是,她的好好想一想,才能决定。
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必须要完善计划,要在她离开之前,将事情达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几乎没有出门,石旭每天都会去当铺,有什么事情,就会跟她说。
大掌柜的小孙子,因为被救,所以平安无事,之前的事情,让他觉得愧对东家,请石旭帮忙道歉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当铺内如同顾佳所想,账房成了大掌柜,来了新的账房,是卫熠从别处找来的,如此,两人相互监督,倒是不担心再有什么事情。
之前想来闹事的人,听说受到了什么威胁,离开了府城,方老板的生意,倒是一切如旧,因为之前的事儿,虽然损失不小,但从闫掌柜那儿,都补回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确实是他下手,想对当铺不利。
——
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怀中紧紧捧着个东西,在当铺外来回徘徊。
“外面的叫花子,赶紧让人撵走。”当铺里的二掌柜瞧见了,吩咐伙计去撵人。
今天方老板要到处巡视,二掌柜担心,东家巡视过来,发现那个叫花子,会很不高兴。
于是,伙计奉命,去店外撵人。
方老板带着人,向着自家的当铺靠近,离得远,就能瞧见伙计不客气的撵人。
捧着东西的年轻人,牢牢的护着怀中的东西,生怕有什么闪失。
“怎么回事?”走得近了,伙计也没能将人撵走,只一个人出来,不敢太多人,怕闹的大了,让人说闲话。
“东……东家,这有个乞丐,就在咱们门口转悠,小的觉得晦气,所以想撵他走。”
不敢说是二掌柜的主意,小伙计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我才不是乞丐!”护着东西,几乎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愤愤开口。
“你瞧你这身打扮,还说自己不是乞丐!”小伙计冷哼一声,自己穿的都比那乞丐好。
“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家中遭变,你这般瞧不起人,还做生意,生意能做起来吗!”
年轻人训斥着小伙计,气得他想要动手,方老板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趣。
“行了。”吩咐一声,小伙计见东家在,只好收回了手。
“年轻人,你是来当东西的?”虽然东西遮挡的结实,可瞧着他那般的护着,就知道东西应该很贵重。
“你是这家当铺的东家?”年轻人看向方老板,迟疑着开口。
“是,我是东家,比掌柜还能做主的人,你要是还愿意,就去里面,让我看看东西。”
方老板做了多年生意,虽然心思不怎么好,却也清楚,有些人哪怕看上去平凡无奇,往往能给人惊喜。
直觉告诉他,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会给他惊喜。
他如此说,年轻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方老板带着他,进到了当铺中。
方老板在府城中的当铺,还是不错的,平时总会有人来典当。
或者应急,或者就是换一笔钱。
年轻人的穿着,实在是惹眼,为了不影响生意,方老板带着他,去了后面。
让人给准备了茶点,方老板看向年轻人,“要不要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你洗漱一下?”
“不……不了,我太脏了,就这样吧。”年轻人有些拘谨,还有些受宠若惊一般,他摆了摆手,将怀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
“这是我的家传之物,原本,我家里还不错,可因为双亲生病,花光了所有家底,眼下,也只剩下这些了。”
“我琢磨着,选了家传之物,希望换些钱回去,安葬父母,之后,我还要赎回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