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随即神秘一笑,“那还望姑娘解读了。”我听了这话后,心中竟燃起热意,被韩香礼里伤透的心中似乎萌发出莫名的情感,看着花姬如画的眉眼 ,竟不知如何答复。
“知景姑娘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他眼睫微颤,蝶翼绵密下的眼底满是温柔。
“嗯。”我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别了他之后,以吃奶的劲在喧闹的人群里挤出一条道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既然姑娘已来,又何必匆匆离去?”
我转过身,空骨公子淡笑,四周黯然失色。
我低下头,想起前世某位卢某某的一句诗,“聊将仪凤质,暂与俗人谐。”我和在场宾客是那俗人某某,空骨是那仪凤某某。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越过人群,站在我身前,雪肤堆琼,唇瓣轻薄,“姑娘可知,天下人都是要买我一个面子的。”
我讷讷道,“哦哦,那我留下来便是。”
他淡笑,我终究忍不住憋出一句话,“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在这里欣赏一下公子的美貌想必也是极好的。”语罢,瞟了一眼还未完全滚蛋的韩香礼。
空骨道,“韩公子白姑娘请回坐吧。”
白双双脸色涨红,道,“你以为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觉得你有钱就了不起,还不是你祖宗……”还未说完,空中蓦然浮起一直碧色茶杯,直直落下,恰然擦过她的脸颊,在地上“砰”地一声碎成两半。
空骨对着魂不附体的白双双道,“空府长年府大人少,阴气胜重,姑娘措辞应当三思而行。”语毕,白双双脸如蜡纸,韩香礼赶紧拉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惊魂甫定地望了望空骨,平生第一次撞了邪。
空骨道,“姑娘还好吧?”
我点点头,倘若真有鬼神,白双双也是咎由自取。
后来的宴会很是精彩,有天下各派高手的武艺表演之“剑翌会”,舞姬高台竞技比舞之“水袖阵”,奇人怪士的“杂艺演”等等,看得我目不暇接,近乎全然忘却刚才发生的不快。
正看到花姬公子甩出复色袖绸回挡伊子敛发出的“烨匕”之时,身旁的空骨公子轻声道,“姑娘是否觉得无聊?”
我看着他那张好看得人神公愤的脸答非所问道,“好看。”
他知道我不在状态,扯着我的袖子道,“我们出府逛逛吧。”
我回过神来,“公子不是宴会的主席吗?”
“不算是,我只负责某些时候出来走走过场而已,往年来都是筠之会为我主持宴会。”
“筠之是谁?”
“花姬的真名。”
“那空骨公子有真名吗?”
他淡笑,“我的真名叫空然瑾。”
我道,“好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
他这次笑意颇深,“但我不用这名的,从商的时候家父教导我只冠一名行商方好,可以省下些许麻烦。”
我道,“我可以称你然瑾公子吗?”
他低笑,“世人叫我空骨太久,姑娘还是唤我空骨吧。”
我很是欣赏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美人。”
他淡笑,“我们出府吧。”
就这样,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我抛下了还被霏晨纠缠的云兄,与空府的主人翻下空府的府墙,跑到了城东晒月亮。
空骨人漂亮,头脑聪明,还是一立地书橱,告诉我好多关于这个时代的故事:比如说诱仙和骨仙的确存在。诱仙千年一出,传说为上百世神君之主转世,料事如神,并会“瞬身之术”,无人可以侵害他,但为人有个坏毛病——控制欲极强。诱仙性格温和,身体却隐藏着极大的力量,一旦被惹怒,将会产生巨大的愤恨,转变为摧毁一切所向披靡的魔尊。骨仙五百年一出,传说为上百世仙君之首转世,虽次于诱仙一个等级,却拥有诱仙无法拥有的能力——意念操纵术,具现为实体则名为“空灵”。据说仙君之首不同于天生仙根的神君之主,其原是世间一仙风道骨的秀面小生,因有仙缘修化成仙,被天帝赞叹不置。
对于这些我不置可否,问道,“公子真相信这些吗?”
他淡笑,“何谓信不信。”随后道,“这是雪鸳圣人卜出的文书爻。”
我好奇道,“雪鸳圣人很厉害吗?”
他道,“雪鸳圣人为天下公认的先知,料事如神。”
我叹道,“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可怜,知道他人的命数与流年,洞穿世间发展的一切,却无法改变。”
“其实不然,运可改,雪鸳圣人也占不出三个人的命。”
“那三个?”
“他的劫人,骨仙和诱仙。”
“他知道谁是骨仙和诱仙吗?”
扶苏阴翳,香兰暗涌,霜露新华间,美人睫如蝶蒲,轻颤之下月晕缀落一片,“这得问他自己了。”
出空府时,空骨为我备了与韩香礼同行的马车,他道,“我对姑娘在府上遭遇的一切深感抱歉,如果姑娘以后想要避难的话,空府坐落雾郡,时刻欢迎姑娘光临。”随后补道,“因为我是经商之人,活动之处时刻变化,若姑娘有事相求于我的话,在白祺域的空府总部找我便是。”我点点头,向他做了个礼,上了马车,离开了空府。
回到韩府之后,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我忙里忙外乒乒乓乓地打包行李。
把一大包东西拖到庭院时,把还在阁里蜷在被褥子里的三国老爹吵醒了。
他顶着两只黑眼圈,披着宽松的睡袍,开了门,头歪了过来,“知景起这么早,干嘛呢”
“知景你……”帮我收拾东西的梦潇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包袱藏在背后,连忙假笑,“老爹早!”。
“背后是什么东西,给老爹看看”
我一下子慌了,瞄了一眼梦潇,她白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叫你一大早弄出这么多声响!”
“……”
还没来得急想出个好借口,老爹以迅雷之势窜到身后,揪出我手里拿的包袱 ,一脸阴沉。
我连忙赔笑,“老爹,我……”突然计上心来,“剑英师父说清远有天下第一的剑馆,您看,我现在还年轻,得追求追求更高的剑术造诣,所以想外出溜达溜达……”三国缓了缓脸色。
还好,我暗叹一口气,比起那精明能干的儿子来说,三国老爹弱智一点比较好骗过去。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打算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