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分,甯愿收到了一封快递信。
想都不用多想,她知道,这一定又是殷锐寄来的。签收之后,她还没有等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内,便“迫不及待”的先将那信封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便笺,上面寥寥仅有四个貌似充满“温情怀旧”的铅字——重顾旧地。
这是——什么意思?
甯愿将那快递信封与便笺翻转过来仔细寻找了一下,发现真的除了这仅带有四个字的“信件”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重顾旧地——这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谜语,又像是在做着某种提示。只是,单看这几个字,甯愿并不能马上的明了它的真实含义。
她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然后站在原地想了想后,便立马转身又朝着上司邢冲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不管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先向上级汇报吧。
经过应允之后,甯愿拿着信件直径的走进了邢冲的办公室内,发现此刻屋内不仅仅只有上司一个人,还有唐琛。而他们面对面的坐着,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甯愿对着唐琛面向她的笑脸,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静默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等待着他们的谈话结束。只是,此刻甯愿心里微有愕然——刚刚她跟唐琛打过的那一照面,她发现,唐琛不论是看她的眼神,还是他自身的精神状态,面色,神情,似乎都有些不太正常。
而究竟不正常在哪里,她现在一时还真说不清楚。只是直觉怪怪的,像是有些不对劲。
甯愿微微抬眼瞥了一下那坐在她不远处的唐琛的侧脸,发现他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稍显——灰白。像是重病缠身的虚弱样子。
——他怎么了?病了?
甯愿又看了他几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
“——那就先这样,你出去忙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再通知你。”在邢冲说出了这个具有结束性意味的句子之后,唐琛便站起了身,然后径直的走向了门口。
只是,他在路过甯愿身边的时候,却是微微侧眼看了那坐在沙发上的甯愿一下,而当甯愿敏感的抬起脸刚与他一对视,唐琛便像事先没有预料到一般的立马迅速收回了视线,显得非常尴尬,然后他又像是想要掩饰那份尴尬一样,再次看向甯愿,并对她露出了一抹笑。
——不对!真的是不对!
甯愿心中响起了这样的警觉声音,以她多年来所练就的职业敏锐性看来,她直觉认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看着唐琛走出上司的办公室,然后又转过视线看向那稳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邢冲一眼,发现他现在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便像是突然缓过了神一般,这才想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
甯愿快速的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上司面前,将手中的那封信递到了邢冲面前。
“邢警监,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应该是殷锐寄来的。”甯愿认真如实的报告道。
“重顾旧地——”邢冲抽出了里面的那张便笺,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字,又仔细的看了又看,微微皱起眉心,很明显他也并不明白它的含义。
“信封中只有这一张便笺纸,再无其他。所以——我想,这四个字很可能就是殷锐给我的某项提示。而‘旧地’大概就是即将会事发的地点。”甯愿坐到了椅中,看着上司的那张严肃的脸,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那么——他这所指的‘旧地’会是哪里呢?”邢冲抬起脸看向甯愿,想从她那里得出答案。
甯愿闻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并不清楚的。
重顾旧地——若是按照字面意思来看的话,就应该是“重新光顾老地方”的意思吧?那么殷锐既然给出了这样的提示,那个“旧地”一定就是他知道,她也熟悉的地方。抑或,也可以说是他们两人共同相处过的地方。
那么会是——
此刻,甯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邢警监,我大概可以确定某些地点了。”甯愿看着上司若有疑惑的眼,又接着说道,“我想——殷锐这是在告诉我,地点一定是在我们两人共同经历过的地方,想想看,也就那么几处——甚至包括我们当初逮捕他的地点。我们都可以设下埋伏。”
邢冲点了点头,认为甯愿的话不无道理。这仅有的四个字,除了可以这么理解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其它的门道了。
“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多调动几个小分组分别守在那些指定的地点。务必要做到毫无漏洞才行。还有,千万不要有任何失误,以免打草惊蛇。”邢冲放下手上的便笺,这样对着甯愿命令道。
闻言,甯愿微微一笑,“邢警监,别人或许我不了解,可是殷锐——他是那种典型的‘行动派’,不管手法怎样,说到便会做到。而且越是存在着对他构成威胁,极具有挑战性的外部环境与因素,他就会越觉得刺激,就越会想去尝试。所以——是否会让他发觉我们的埋伏,这并不具备任何不良意义,或者可以说,他没准儿会正是因为这一点,而做出什么更大的动作来呢。”
邢冲再次点了点头,“那么你就去做准备吧。”
“是!”甯愿得到批准,严肃的一敬礼,之后便走出了上司的办公室。
此刻的甯愿,因着殷锐的这故意挑衅,内心明显的涌动着一股“沸腾感”。
——他挑衅?!好,那她就来接招!
她这次一定要跟他“奋战到底”,她要看看,在她做足了十全准备之后,他们到底谁才会占领上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