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盟主,听说你有心要去救那林墨?老朽劝你可千万别犯傻!”
“那林墨之前犯下了滔滔罪孽,谁也救不了他!”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林墨此番是自己作死,怨不得谁!”
“……”
秦锋闻言后忘了唾沫星子狂喷的众宿老一眼,只感觉脑仁更疼了。
一方面,他很清楚武盟盟主有多看好林墨,说是将他看成天选之子一点都不为过。
可另一方面,宿老阁此番近乎一致统一口径,给他所施加的压力实在太大,若执意去救林墨那几乎等同于一意孤行。
且到时候除了仇老,凌宇这些实力并不算太强的元婴期玄武者会和自己一同去救人,几乎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帮手。
一时间他忽然发现,此次即便自己有心相救,也着实无力……
“唉……”
长叹一口气后,秦锋最终也只得按老规矩来办。
既不去救人,也不落井下石。
继续中立。
对此,想让他发布一条要断绝和林墨之间一切关系的通告的不少宿老都有些不满,但看秦锋的中立态度坚决,便也不再相逼。
时光飞逝,两日时光眨眼便过。
清晨,送山脚下便已聚集了大批的人,而少林一方对武道中人亲临现场来观刑一事也没什么意见,便派了不少弟子引路,让众人有序上山。
少林寺内,一座千米见方的大广场中。
只见林墨一人被束缚在一堆柴火正中央的位置,看起来极为狼狈,精神都有些萎靡。
众人见状,一边冲其指指点点,一边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听闻林墨此子天赋近妖,且肉身还极为强横,火烧是不是太过普通了?确定能将他烧死?”
“哼,放心吧,到时候少林高僧齐诵金刚经,所引来的金刚业火莫要说他这一个肉体残驱了,哪怕是天品灵器都能生生给炼化掉!”
“不错,我还听说少林众僧此番还要以金刚业火,将林墨体内的神火,血脉等诸多宝物全部祭炼出来,他们也就不怕被人惦记上,或是当场就有眼红之人跳出来强抢?”
“嘁,堂堂少林,高手云集,且又是佛门正统,谁敢明抢?除非是像林墨这般作死之辈!”
“嗯,这话倒也在理。”
“……”
而又过了会儿,一位身着白色素袍,头发盘成道髻的老者大踏步地走入广场。
一脸阴沉,目光中尽是悲愤之意。
起初,此等人物完全没引起众人的注意,直到他完全穿过人群,仍不停地向场中央的林墨走去后,一道道目光方才开始向他射去。
少林戒律堂副首座也注意到此人,当即出言提醒。
“施主,留步。”
“魔头林墨周遭百米内不允有非本寺僧人出现,请返回观众席。”
然后,在戒律堂副首座提醒完后,那老者非但不听,反而还瞬间加速冲向林墨。
瞧那意思,竟是想要救人!
众人看得一懵,尤其是在感知了下其修为,竟才只是半步元婴期后,一时间更懵逼了。
就这点能耐,还想救人?
以为自己是谁?
“放肆!”
戒律堂副首座只冷喝一声,单凭声波便将那老者震得吐血倒飞出去,引得众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这老头儿,是来耍宝的逗逼吧?
这时,林墨也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想了下后立刻便有了些印象。
正是清微山一脉的掌教,张九楼。
当初受因自己而死的长胡子所托,再加上机缘巧合,碰上了龙虎宗的人因造化玉碟而对清微山发难,便现身帮他们解围。
本以为今后不会再有所交集,却不想竟会在此等场合再遇。
“原来是张掌教,林某……”
“林少,叙旧的话一会儿再说,待贫道先将你救出来!”
啥玩意儿?
林墨也听的一愣,这老头儿,是要动真格的?
不待他反应,张九楼便又厉喝一声,擦干嘴角鲜血再度向林墨冲去。
可刚飞跃而起,那戒律堂副首座便又是一掌虚拍而出再度将其轰飞出去。
见他紧捂着胸口,如蚯蚓版蜷缩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戒律堂副首座当即便招呼一声。
“来人,叉走!”
立刻便有几个年轻棍僧小跑过去,可正想要将张九楼叉起来拖离现场呢,张九楼却冷不丁地全力一击将几个棍僧击飞,旋即又向林墨冲去。
见状,之前对他的嘲笑声渐渐弱了下来。
甚至在场一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完全不像如当初那般在看一个白痴,不少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浮现出一丝敬意。
就冲对方这份执念,以及连命都不在乎的勇气。
“找死!”
戒律堂副首座神色一厉,喝骂一声后就要再度出手,却被突然出现的达摩院首座给拦了下来。
望着达摩院首座递来的一道目光,戒律堂副首座立即会意。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确不宜表现得太过暴躁。
望着那又被阻下来的张九楼,林墨道:“张掌教,心意林某领了。”
“但你终归是人微言轻,实力有限,还是赶紧离开吧。”
“林少说的不错,贫道的确人微言轻,实力不足,但却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说到这儿,张九楼环顾一眼四周,旋即朗声喝道:“当日,林少凭一己之力,不顾自身安危救下我清微山一脉,如今他遭逢冤屈,受歹人构陷诋毁,贫道岂能坐视不管!”
“今日,即便没能力救下林墨,即便最后会得一死!”
“也定要坚持正理,为林少他,鸣一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