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日晚,郑善故意等到清河里家的饭过去之后才上门,找到了还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杨公。
这些天被电视、报纸、网络论坛等各种新闻媒体狂轰滥炸,周边同学讨论不断,再加上事情展的出人意料,郑善也不由自主的对“御史台诉案”是越的关注了。然而,郑善越是关注,却越的看不懂各方的意图。他经常混迹的各大论坛也是众说纷纭,没能有一个统一的结论。思来想去,郑善决定请教专家,以尽快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要不然拖下去影响到自己学习的专注力到就不太妙了。
郑善就读的国子监里有大把的专家学者,但他却没有想过去找他们答疑解惑,因为他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机缘巧合对他表示了善意的杨公。
经过一番调查和几次交谈之后,郑善对杨公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在他看来与其咨询不太熟悉的学校的师范,还不如直接问这位半赋闲的老先生更好一。
里长办公室里,郑善一边整理着公文一边回想着他收集到的杨公的资料:
杨降,字叔建,今年已经七十一了,历史与经济学双博士,以社会关系学的独创成就问鼎九鼎奖,在担任十年邶京国子监山长后退休。七年前老伴过世,耐不住寂寞的他选择成为清河里家里长直到今天。他之所以有此决定,正是因为和郑善一样,杨降也是孤儿出身,从小在里家长大。也因此在听闻郑善的身世之后,杨降才会觉得如中了大奖一般高兴,才会做出要收其为弟子的决定。
其育有一女,但她因为丈夫的工作而居住在西京,除了每年假日会带着孙辈来看看他以外,也不能长伴老人左右。他的女儿也曾劝杨降搬去西京和她一起住,他却以不喜欢那里的气候为由拒绝了。
在郑善看来,这只是他的借口而已,实际原因肯定不只如此。
因为虽然身边没有至亲陪伴,但杨降并不觉得孤单寂寞,他说他这是将里家的人都视为了他的亲人了。
晚上八左右,有了郑善的帮忙,杨降提前将这一天遗留下来的公务给做完了。
杨降取下眼镜,用干净的布轻轻擦拭了一下,再戴了回去,看看墙上的时间,他说:“这有人帮忙就是不一样,度快多了!辛苦你了,长元!”
正在帮杨公泡茶的郑善回过头,谦虚的说:“一也不辛苦,都是很简单的文书工作而已。”
茶泡好后,郑善端起茶杯朝杨公走去,嘴上好奇问道:“不过,杨公,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谢谢!”接过茶杯后,老人先致谢,然后才说:“你说!”
“您为什么不在白天的时候把这些工作做完呢?晚上做的话,对您的眼睛不太好,而且也更伤神,不是吗?”
“好茶!”老人端起茶盏,小心的品了一品,称赞道:“能把我这的劣茶泡得这么好,你的技术真是不错。”
他放下茶盏,这才回答了郑善的问题:“这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白天人多热闹,我好跟着玩儿。”
郑善想了想,问道:“那位秦爷只有白天才在?”
“是的!”杨降又喝了一口茶,想要掩饰心底一的心虚,毕竟为了下棋故意拖延工作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接着他指示郑善说:“好了,工作做完了,你把电视打开。”
“哦!”郑善小声答应道,走向墙边,打开了放在及腰高的木制文件柜上的十五寸小电视,“您要看哪个台?”
“随便!只要是放新闻的就可以!”
“好的!”郑善闻言,用力旋转起调台的旋钮,最后停到了东方台的位置,看着电视外壳上斑驳的痕迹,他叹道:“杨老,这电视有些年头了吧!”
“对!现在的电视可比这大多了。”杨降轻松的说道,伸手指了指办公桌侧边的椅子:“你也坐下来吧!”
“嗯!”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有关李伯德封爵的新闻,郑善一边看着报道,一边倒退着坐到椅子上。坐下之后,他没有安静的看着,而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杨老。
杨降看了一眼郑善,思量了一会儿,问道:“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郑善闻言,将椅子转向面对着杨老的方向,指了指电视,答:“既然您看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您有在关注这次的御史台诉案吗?”
“这么大的事儿,我当然知道!”
“那您是怎么看这事儿的?”
“什么怎么看的,说清楚一?”
“好!”郑善想了一会儿,换了一个更清楚的问法:“我想问您:尚书台那边为什么在帮御史台呢?”
…
时间往回拨几分钟,全士贤的家里,叶公子看着那个足有六十寸的大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满脸严肃。
“给!”全士贤递过来一杯冰麦酒,道:“我说你在那儿摆什么臭脸呢,你上门打搅我休息我都没什么。”
叶公子接过杯子,一口闷掉半杯,赞叹道:“爽!”
他收起脸色朝全士贤举了举杯子道歉说:“兄弟够意思,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全士贤头,接下了他的说辞。注意到叶公子脸上难掩的忧色,全士贤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宴会照片,问道:“你怎么没去参加这个晚宴?我可听说了,上次的晚宴你可求着你家老爷子带你进去了。”
“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姓秦的那个小子呗!”
叶公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撇撇嘴,愤愤的道:“这小子,不愧是大嘴巴。”
“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我为什么不去宴会?”叶公子喝光剩下的半杯,哐的一声将杯子放到透明玻璃茶几上,答道:“我为什么要去呢?上次去是见识天子,还算是件高兴的事儿。这次去就不一样了!”
全士贤回过味来了,想了想最近的新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你们家的事儿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