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天朝传统的七夕,女儿们的节日。
在这一天的晚上,女子们会一起向天上的仙女乞巧,以求得智慧及爱情。
如果是在家中,张如真也会是其中的一员。此时出门在外的她将这一习俗放在一边,却要求郑善陪她去采风。
说到北(防)京的风景名盛,天朝人是张口就来,如真也不例外。在前一晚,她就在一系列的景中挑选出几个作为今天的目标,做好了好好观游的准备。
要目标是圣碑广场。
张如真曾经打算要早到的,顺便观看在广场上举行的升旗仪式。只可惜郑善没有早起的劲头,只得作罢。
早上十,悠闲的两人一路乘坐公共交通,顶着烈日来到了宽阔的广场。
七月份的北(防)京日头依旧火热,早有准备的郑善撑着遮阳伞,脖子上挂着海鸥照相机,张如真则两手空空,躲在伞下,丝毫不担心会被晒到。
行走在长宽皆为九百九十丈的巨大广场上,远远看着广场中央矗立的石碑,郑善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激荡起来。
和往常不同,广场上撤去了装扮用的各色花朵盆景。只见在石碑下,和北辰宫遥望的一侧,众多的白色花束堆积着,不时有人添上一把,并默默祈祷一番才离去。
进了广场之后,照相机就已经到了张如真的手上。
擅长绘画的她同时也喜欢摄影。
只见她不时端起相机,将镜头对准广场上的人们,以及广场周围的建筑物。
广场位于京都的中心,在它的周围就是‘三台’的所在,有天下第一里之称的长安里。
所谓三台指的是尚书台,御史台,以及有‘辩台’别称的国士府。
其中国士们的主战场,国士大会堂,一栋高大雄伟的方形建筑,位于广场的东面,站在广场上就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间,郑善两人来到了石碑脚下。他们没有靠的很近,即使这样,还是能够将石碑上的字看的清清楚楚。和传统的碑文不同,上面是一段白话。
“吾为天子,心有此愿:愿吾治下皆为被欺压而不屈服之人,遭遇灾难而不气馁之人,遇到不公正时能毫不畏惧地纠正之人,能不向禽兽屈服献媚之人;吾愿我的子民皆是如此自由不羁;吾愿子民人人称王,成为统治名为“自我“这块领土独一无二的君王。”
郑善小声的读完碑上的文字,感叹道:“无论多少次看到这句话的我都情不自禁啊!”
张如真放下相机,附和着说:“圣祖爷的名言啊,也是圣祖爷的理想吧。”
“嗯,圣祖爷就是抱着这个理想,才起兵立国,甚至于在晚年顶着压力开始大力改新的。圣祖不愧是圣祖啊!”
张如真看着郑善话语中止不住的崇敬之情,微微一笑,说:“丸子是圣祖爷的信徒吧?所以才写了那本《异国女王志》,还将圣祖的名言放了进去。丸子是不是要给圣祖爷付版权费呢?”
版权费之说只是个玩笑而已,郑善也笑了笑,说:“我每年都有到圣人庙烧香的,想来,圣祖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
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参观完的两人决定去往下一个景,慢慢朝出口走去。
走着走着,张如真伸手指向北方,问:“丸子,北辰宫是在那个方面吧?”
郑善沿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观望一番后,头,说:“对,大概直线距离两里吧,穿过长安里就是了。”
“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张如真好奇的问。
“和一般有丧的人家没什么不同吧,设灵堂,招待唁客,家人守灵。”郑善猜想到:“顶多,来吊唁的宾客多一些。”
“郑长元!?”
隐约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郑善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张如真先现了出声的人,拉拉郑善的衣角,告诉他说:“在这边。”
刺眼的阳光下,郑善模糊的看到远远的两个撑着遮阳伞的女子小跑着迎向他们,硬底凉鞋的鞋根和石板碰撞的嗒嗒直响。
该不会是虞美她们吧?
几十丈的距离转瞬即逝,郑善看清了来人,印证了心中所想。
来到两人面前,虞美微微有一喘,说:“远远的看到背影觉得有一像,没想到真是你们呢?好巧!”
“学姐,上午好,是很巧啊!你们也是来参观的么?”
“对。”虞美平复气息,说:“这不还没有开始上课,妹妹又吵又闹说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逛几个景。这不,第一站就被拉着来这儿了。”
虞蓝和如真打过招呼后,听到姐姐这么说,不愿意了。
“才没有又吵又闹呢!”她反驳说:“再说,你原本不是说不来的么,因为和你过七夕的人失约了,所以才来陪我参观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陪谁呢?”
“死青初,胡说八道什么呢?”看妹妹为了澄清自己甚至不惜抖出自己的八卦,虞美气急,“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虞蓝不依,撑着伞绕着郑善他们躲着姐姐,这样一个躲一个追,好不热闹。两人声音活力十足,身形也美丽诱人,引来周围的游客频频注目。
“那个…”正当郑善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劝阻时,两姐妹总算反应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再玩闹。
虞美整理了一下因为跑动而散乱的头,朝两人说:“抱歉,失礼了。”
虞蓝仗着青春可爱,又和张如真同年,不知何时和张如真亲密起来。她抱着张如真的手臂问:“你们接下来去哪里,要不一起吧?”
眼睛偷偷瞄向了郑善,期待着他的反应。
“对对对,一起一起”虞美也拍手赞同:“游玩就是要人多才好玩。正好今天是七夕,算是我们三个女儿家结伴一起过节怎么样?”
张如真听到姐妹俩的提议,沉默了一会儿才了头。
就这样,四人组再一次结成了,热热闹闹地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相对于四人组的欢乐,离广场两里的名为北辰宫的建筑群内,气氛沉重。
一身宫装的侍女黎姬端着一碗粥,来到一间挂着“珍珠阁”标牌的门前,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
外面明明阳光普照,房间内却显得幽暗。
黎姬将碗放在桌上,来到卧室的床前,对半靠在床上,眼神呆滞的少女说:“珍珍,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