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刚刚挂断旭任的电话,想要回卧室研究刚买的摩诘手机黑色款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盘腿坐着正在一边听着电视一边看着新买来的绘本的吉姆,看到郑善刚一起身,听到铃声后又自觉的走了回去,调侃道:“今晚业务真是繁忙呀!”
“啰嗦!”郑善面无表情的回应道,慢条斯理的接通电话。
“喂,猜猜我是谁?”
声音轻柔娇媚,让郑善全身一颤,脸色微僵。
如果是平常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郑善肯定立马挂断,但是,这个声音,这个语调,难道是…
郑善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着回道:“姐?”
“哟嚯嚯!”回答他的是一串假假的女王似的笑声,“还听得出我是你姐呀!”
虽然隔着电话,那股喷薄而出的怒气让郑善觉得被狮子盯上了,赶紧讨好似的说道:“姐姐那沁人心脾的声音我怎么能听不出来,听不出来的话肯定是电话公司的错!”
“哼!现在想要给我灌蜜糖,晚了!”姐姐娇嗔着道:“居然敢半个月都不给我一个电话,要不是如真比你有良心,我还没法找你算账!”
“呵呵!”对于这一郑善没法反驳,只能受着,想要装傻蒙混过去,等姐姐泄过后,他问道:“对了,姐,你现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不是说忙着写博士论文连暑假都没空休息了么?”
“这还不是怪你一直不联系我,你当弟弟的可以把姐姐忘在一边,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行!”话里话外数落着某人。
“呃…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一定天天给你报平安。”姐姐一直念念不忘,郑善赶紧口头认错,要不然就没完没了。
“算你识相!不然下一次再打电话就不是按你的时间来了。”
郑善闻言流下一滴冷汗,姐姐所在的东贺州和京城差了十六个小时,专挑他睡觉的时间来骚扰是非常容易的。
郑善正后怕的时候,接受了他道歉的姐姐继续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有正事问你,恒哥说你要和他新开一个公司,还说这个前途远大,是不是真的?”
郑善挠了挠头,问道:“恒哥找你了?”
姐姐肯定道:“对,他想让我也加入。”
“呃…恒哥好像有一急了吧,姐姐不是还要一年么?”郑善摸不着头脑了,说道。
“哼!”说到这里,姐姐哼了一声,带着气说道:“所以说长元不关心我这个姐姐是一都没有冤枉,到现在也就只有你还不知道我已经答辩通过了!”
“什么?真的吗?”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郑善有些意外,下意识的出疑问。
“什么真的假的,我还煮的呢!”听到郑善居然不相信,姐姐不高兴了,重重的强调到:“这么说的话是确有其事喽!那你说我要不要加入呢?”
“我这不是太…兴奋了么,姐!你不要生气,”郑善赶紧陪不是,“还有,公司的事其实是这样的:我出资和提供最初的核心技术,恒哥组建创始团队,我们之间会签定对赌合约的。至于姐姐加入的事,我当然是不反对的。”
“嗯?只是不反对么?”姐姐在“反对”二字上加了重音以表示强调。
“不不不,应该是热烈欢迎,扫榻以待!”郑善立马改口说。
“哼!算你识相!”
“既然清楚了,姐姐的决定是什么?”
姐姐幽幽的回答说:“反正原来就打算回老家的,既然恒哥都已经邀请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郑善又问:“那什么时候能过来呢?”
姐姐说:“答辩虽然过了,但总归还是有一些零碎的事要处理,所以最快也得下个月了。”
郑善闻言,故作奇怪的说:“啊?这样?我还以为姐姐一听到恒哥相招,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喽!”
…
这样几个来回之后,郑善在姐姐的羞怒暴之前挂断了电视,然后对一直看着他一脸懵逼表情的吉姆说:“你听懂了刚才的对话了么?”
吉姆摇摇头,说:“听不懂那些意思指的是什么意思。还好你没有当我的中文考级口试官。”
郑善哈哈一笑,回到了卧室,继续自己原定的计划,试用起手机来。
夜幕越深沉了,有着良好作息习惯的人们相继入睡。
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入眠,于是亮床头灯,直起了上身。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珍呆呆的回想着白天的那一幕。
“你不用想这个!”
母亲这一句歇斯底里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让她明白了母亲的态度——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珍去竞选天子的。
所以,当晋王在晚上的餐桌上再一次询问大家的意愿的时候,她犹豫了,没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全程处于神游状态的她甚至没有关注最后到底有谁参加推选。
珍想着想着,心里越的烦躁了,双手抓乱了自己的秀,嘴里低声的泄着。
“姐姐?”
和珍同床睡觉的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到姐姐苦恼的样子,她脑袋枕着枕头低声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珍停下手上的动作,梳理了一下头,回过头对瑭做了一个笑脸说:“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而已。你继续睡吧。”
看到珍那副强颜欢笑的脸,瑭眨了眨眼,一个挺身后和珍面对面的对视着,正当珍被逼得眼神回避的时候,瑭一双玉手突然揉搓着珍的小脸,并说道:“姐姐,在撒谎之前,要先把表情练好,否则很难让人相信的。”
“不堪受辱”的珍将瑭作怪的双手擒住,问道:“谁说我在说谎了,有证据么?大言不惭的小丫头!”
“这还要什么证据?大家都知道姐姐一说谎就会变难看的斗鸡眼。”年纪比她小力气也小的瑭被制住,不甘心的还嘴说。
珍急了,手上加了力气问道:“什么斗鸡眼,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说都有谁知道这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除了你之外的全世界喽!”瑭夸张的回答到。
珍闻言,放开了妹妹的双手,白了她一眼后,从床头柜中找出一个小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尝试着做出斗鸡眼的动作,没能成功,向正揉着小手的瑭问到:“真的会变斗鸡眼?”
瑭却闭着嘴不回答她的问题,眼神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珍迅放下镜子,抓起瑭的小手,宝贝似的呵了一口气,安慰道:“不疼不疼,姐姐错了!”
珍这样一番安抚之后,瑭才笑着说道:“骗你的啦!”
“真的?”
“嗯!”
“啊…姐姐饶命!”
打闹一会儿后,两姐妹香汗淋漓的躺在床上,精疲力尽。毫无睡意的她们只能继续聊起天来。
“姐姐!”
“嗯?”
“你有崇拜的人吗?”
“当然有!”
“我能猜猜看么?”
“随你便,我又不能阻止你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嘻嘻!我猜中了有奖么?”
“有!奖励你一个脑壳。”
“呜…小气!不过我还是要猜,是…圣祖爷,对吧?”
“(睁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其实最开始是顼哥告诉我的,我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看来他说对了呢!”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
“顼哥说‘珍最喜欢最期待的节日是圣诞,明明那一天炯伯伯、伯母都因为祭典而不能陪她;无论是学校戏剧还是过家家的时候珍都抢着要扮演圣祖;经常偷偷溜进勤政殿的也是珍;伯母给珍读的睡前故事和圣祖有关的最多;珍自己买的书中和圣祖有关的也很多,所以呀,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圣祖控!’”
“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对呀,赤()裸裸的,无药可救。”
“啊!说过了不要捏鼻子,会变得不好看的。”
“你这用的都是什么形容词,捏鼻子还算是轻的!”
“呜…姐…我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姐姐崇拜圣祖,是崇拜他的不世功业呢,还是因为你有一颗想要以身替之的心呢?”
“瑭为什么要这么问呢?崇拜就是崇拜,也只是崇拜而已。”
“我可不这么认为。姐姐,晚餐的时候你走神了吧!那时候在开什么小差呢?”
“没什么…只是在担心母亲的身体而已。”
“姐姐,你刚刚又撒谎了,对吧?”
“…”
“姐姐…其实你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提出参加推选,对吗?”
“…”
“虽然我不知道姐姐参加推选的想法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定计,更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这样事到临头却犹犹豫豫的姐姐和平常大大方方果断活泼的你一也不一样。比起前者来,后者才是那个我喜欢的姐姐呢!”
“…”
“所以呀,姐姐,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瑭可是一千个支持,一万个支持的…”
“所以…不用担心的…”
…
瑭的声音渐渐低沉直到微不可闻,珍也如睡去一般没有回应,就这样在微黄的床头灯光之中,两人一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