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话还没说完,刚坐下的瑭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抱住父亲的手臂就说:“真的!太好了,谢谢父亲!”
说着还歪过头,得意的看着姐姐,趾高气扬的劲让人看了止不住火气就上来了。
“你给我坐好来!”燕王冷着脸将瑭按回坐位,说:“先说好了,这是圣诞放假,没道理全国都放假,你不放的。”
“不过,你想跟着我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一是你要当好一个姐姐,带好琮;二是十二月的考试不能出差错。听到了吗?”
瑭双眼放光,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头,打着包票说:“放心,考试保证没问题,琮也一切包在我身上,就琮那个包子样,他敢不听我的?唉哟!”
燕王板起脸来,威严的斥责道:“说什么呢?”
瑭得意忘形,一时嘴快,把私底下琮弟的外号给叫出来了,脑袋上挨了父亲的一个瓜皮,吃痛了也不敢吭声,只能揉着脑袋低头挨训。
眼见教训的差不多了,珍才开口维护说:“炽叔,说的差不多了,瑭也是无心的。我们吃早饭吧!”
…
上午八不到,清河里家。
寄居在这里的米琪和夏树相对而坐,正吃着早饭。这个时间同样也是里家全职工作人员的进餐时间。
在孩子们面前几乎与常人无异的米琪在和成人相处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一拘谨。其他人不清楚,但夏树却是一清二楚的。看着面前动作斯斯文文的吃着馒头配豆浆的米琪,夏树原本轻松许多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什么时候米琪才能恢复成原来那个爱说爱笑爱和他斗嘴的活力少女呢?
人就是这样,有了一就会想二然后看着三,贪婪无止境。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人类才能发展出这样灿烂的文明,天朝才能占有如此广阔的地盘吧!
夏树暗暗感慨着,吃完了早餐,临走之前嘱咐米琪说:“米琪,我现在去司里了,你和小朋友们玩得开心一些,啊!”
米琪闻言,抬头看向夏树,疑惑道:“今天不是放假吗?为什么还要去上班呀?”
夏树回道:“你不知道,按察司的作息是根据案子来的,理论上是可以全年无休的!”
“哦!”米琪似懂非懂,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白面馒头,看着夏树,摇了摇手说:“哥哥慢走!”
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补充说:“找到哥哥后,记得叫我。”
前后两个哥哥是不同的两个。
夏树微笑着头回应:“知道了!”
夏树站了起来,端起餐盘要走,犹豫了一下,就这么站着,好似不是在和米琪说话一样朝着空气说道:“米琪,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很多委屈,但却没法开口说出来。我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可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作你哥,有什么话,你和我说,有什么恨你向我述,你说出来就会好很多的…”
说到这,夏树顿了半晌,没有听到回音后就端着餐盘离开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米琪这时低着头,用无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不行啊!哥哥说了,对谁也不能说的。”
夏树处理完餐盘,就要出门去按察司,在他身后,肖申追了上来叫住了他。
“辰星!刚刚那些话你不应该说的!”肖申如是劝戒道,刚刚他也在饭堂,“廖医生说过,近期最好不要说会引起她回忆的话!你忘了?”
夏树没有回嘴,肖申说的这些他自然没有忘记,只是,他认为米琪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姑娘,不会一直被那些往事困住,只要给她一些支持,她是能够打破心里无形的围栏的。抱着一丝希望,夏树才说了上面的那些话,这些话他仔细斟酌过,既不会太刺激米琪,也能传达自己的意思。
他拍拍肖申的肩膀,说:“放心,米琪没有那么脆弱。不过,今天继续麻烦你了,我得走了。”
看着夏树远去的背景,肖申无言,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回去了。
“一个小姑娘,再坚强又能坚强到哪里去呢?夏树,不要太自信了啊!”
…
北辰宫,珍、燕王、瑭三人吃完早餐,正在说着话。
今天是圣诞,除了少数部门,大多数人都放假了。身为天子的珍也有了难得的假期。这会儿趁着炽叔有空,珍想好好拉拉家常,缓解缓解心头的压力。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和瑭说呢?珍和瑭不是好到睡一张床的姐妹吗?
说的没错,正是因为如此,珍不想把压力传递给妹妹才这样做的。
珍问起了理哥,顼弟的近况,问候了老晋王的身体情况。
珍当然知道他们情况好好的,如果有事,令尹黎叔夏早给她回报了。但她还是想亲口问问。
自登基以来,除了齐王煊叔叔外,其他人她见的是越发的少了。一来没时间,二来还是没时间。
虽然现在说是通讯发达,但只是解决了通讯的距离和速度而已,通讯的带宽依旧受限于一个人的精力。
即使是她的母亲,珍现在也只能保证五天一个电话,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燕王的到来可以说让珍分外高兴,在珍心里,个性独立张扬的燕王一直是她既崇拜又亲近的人,和严肃而不苟言笑的齐王煊叔是截然不同的。直到现在,在齐王面前珍依旧稍显拘束,行事像一个属下而不是天子,而在没有架子的燕王面前,珍却什么话也能和他说,向他讨教。
在燕王和珍拉着家常的时候,瑭几乎是一言不发。得到准许的瑭笑意盈盈,才不管两人在说什么呢!直到瑭想起一件事来,才插话问到:“爸,你还没说这几天的安排呢!老实交待!”
“去去去!捣什么乱?”燕王像赶苍蝇一样把瑭赶走。
“不,你先说!”瑭抱着燕王的左手,纠缠道。
看着孩子脾气发作的瑭,燕王十分无耐,回答说:“好吧!今天白天没事,晚上我们去国子监给我的电影选角!”
“什么,为什么去那儿?”听到父亲说的安排,瑭诧异的问道,同时看向了姐姐,说:“姐,你好像也要去,对吧?”
“你姐也要去?”燕王事先也不知情,闻言同样吃了一惊,看向珍笑道:“这样正好,珍有空也帮着叔叔参详一下,看看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