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皮皮轩还有唐然,三人眼神互递,随后齐齐的一点头,唐然猛然回神,急忙向大秦身上一指:“我没参与啊,汇报的事都是他办的,我就负责陪你。”皮皮轩也举手撇清关系:“我也什么都没说啊,都是大秦在背后鬼鬼祟祟的,我光明磊落,纯纯是出来帮你打僵尸的。”
周小鱼点点头,轻笑一声,眼睛在三人身上来回的巡视:“行啊,有意思,转了一圈,就瞒我一人儿。”说着,周小鱼伸出手,对大秦命令说:“把手机给我。”
“干嘛?”大秦懵懂的递上手机,周小鱼不客气地一把夺过来,打开手机,将大秦和师父吴子廖的信息记录翻了个遍,然后将手机揣在了自己衣兜里,周小鱼得意的坏笑着说:“手机我没收了,休想在背后搞我。从此,我让他接收到的全是假消息,看他怎么监视我,他的内奸已被我成功策反,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完,周小鱼转身回房,自顾自睡觉去了,独剩沙发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日上三竿,金阳高照,山风在密叶间环绕,沙沙的柔柔的撩拨着旅人的梦萦,群鸟在枝头高歌,野猴在树上沸腾,周小鱼拉着唐然,同大秦和皮皮轩登山,周小鱼在前边抱怨说:“说好的一早上就来,这可倒好一觉闷到九点多,收拾收拾十点了,再开车到山脚,快中午了。”
皮皮轩疲倦的拖着两腿,两条胳膊费力的攀山,长喘一口气说:“姑奶奶,着什么急,天黑之前,我帮你把那蛇皮扒下来就完事了,睡觉不睡到自然醒,约等于白睡,是不是唐然?”
唐然借着周小鱼的拉力,两条腿沉重的往上挪,喘了一口气,对皮皮轩提议说:“皮师兄,你们家那么有钱,不如买一台直升机吧,这样我就不用爬山了,你就用直升机吊着我,‘噌’地给我扔到山顶上,我就谢谢你了。”
周小鱼回头顾着唐然,没注意脚下,向上一迈步,被一根红绳绊了一跤,周小鱼“哎呦”一声扑到草地里,拽了唐然一个趔趄。
大秦和唐然上前去搀扶周小鱼,皮皮轩在一旁扶着树大笑:“叫你着急,绊个狗吃屎吧!”
三个人不理皮皮轩在一旁“哈哈哈”笑个没完,同时向周小鱼的脚下看,唐然蹲下身去摸那红绳,轻轻一碰“叮铃铃”带动一串铃铛回响。
大秦从红绳这头看到那头,奇怪的说:“这是有人绑在树下的,隐藏在高草里,这是防什么呢?”
周小鱼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红绳:“别管他,可能是别的道友布的什么阵法,咱们尽量别给破坏了,走吧!”
四个人继续向上走,忽见林子里有几个当地人,背靠着一处山体,围站在一处树下,全都是灰背心旧外套,肥大的牛仔裤,穿着一双沾满了泥的雨靴。
四五个人从中间的笼子里,抓出几只母鸡,母鸡“咯咯咯”地乱叫,几个人却手起刀落杀了两只,然后将鸡血乱扬。
周小鱼和大秦看在眼里,不明所以,周
小鱼狐疑的问大秦:“看这几人的打扮,身上连一件法器都没有,绝不是道友,既然不是道友,在这山里搞这种诡异的仪式,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是在为蟒蛇精献祭?”皮皮轩大胆的猜测。
话一说完,突见前方山体的高草之间,徐徐的探出蛇信,随即一颗巨大的蛇头从草丛中伸了出来。
蛇眼一眨不眨,直奔了洞前正在杀鸡的几人,那杀鸡的几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情急之下周小鱼几步窜上前,拔出伏泉剑挡在几人身前,大喊:“快跑!”
杀鸡的几人慌乱地转过头,惊愕的看着周小鱼,洞口的蟒蛇精见到持剑的周小鱼,迅疾的收回蛇头,消失在草丛后的蛇洞里。
周小鱼身后的几个壮年人,见此情形,勃然大怒,指着周小鱼大骂:“你是哪来的?跑到这大喊大叫!”
周小鱼见这几个农人简直不可理喻,反辩说:“刚刚有蟒蛇精要吃了你们,我不喊,你们就进了蛇肚子里了!”
其中一个壮年丢下死透的母鸡,挺身上前,指着周小鱼喝骂:“用得着你吗?干扰我们捉蛇精,我们好不容易把蛇引出来,你一喊又把它吓跑了,蛇精很聪明,再也不会轻易出洞了。”
说话间,大秦和皮皮轩还有唐然赶到周小鱼身边,对面前的几个农人怒目而视,周小鱼打量着几人,气愤不已:“你们是傻子吧,赤手空拳说要捉蛇精,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还反过来骂我?”
那壮年身后的几人也簇拥到一处,各个满脸通红,口鼻喷火,挺着胸脯向前撞,眼神直逼周小鱼,怒骂:“你说谁傻子呢,我看你们才是傻子,穿个道袍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回家玩泥巴吧!”
一句话说的周小鱼四人,立时暴跳如雷,大秦挡在周小鱼身前,指着那几个农人说:“你们是真不知好歹啊,这蛇精有多厉害不知道吗,吃你们都不够塞牙缝,你当你家田地里的小草蛇啊?说捉就捉了。”
对面的壮年人在地上转圈的疾走,气得直砸拳,口中喋喋不休地骂着:“一群废物,我们不知道,你们知道?你们是道士,我们也是道士,你们冒然出来,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在这强词夺理。”
又一个小伙上前指点着大秦四人,撇着嘴蔑视:“别告诉我们,你们也是来捉蛇精的,回家多学两年道法再来吧。”
皮皮轩凿牙叩齿,攥着拳头,气得直跺脚,嘴上骂骂咧咧:“哎呦喂,老子忍不了了。”说着上前就给了那小伙一拳,双方因为这一拳,立时在林子里扭打起来。
周小鱼收了伏泉剑,挥拳就朝着对方的颧骨打过去,那壮年也不是菜鸡,一掌荡开周小鱼,随即就朝着周小鱼胸口补一拳,周小鱼侧身一避,挥手去砍那壮年的脖子,那壮年力大如牛向前弯腰一让,趁势拿脑袋向前一顶,撞的周小鱼后退几步,就见那壮年飞上几步,一脚踹向了周小鱼侧腰,周小鱼飞退两米,摔倒在树下。
那
壮年几步又要赶上来,正当此时,山下有震天的吼声传来:“都停手,都给我停手。”
在场的几个农人打扮的壮年,立即收手退到了一边,大秦和皮皮轩都愤愤不平的怒视着对方,手上拳头紧握,仍是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唐然跑过去扶起周小鱼,周小鱼揉着侧腰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一个黄袍道长,领着一群蓝袍道徒,头顶拢着一个发髻,大步流星登山而来,皮肤棕黑,满脸怒容,一道长疤从额头斜向脸颊,目光暴戾,表情凶狠,不像道人,倒像魔鬼。
那道长眼睛从周小鱼几人挨个的看了一遍,凶声发问:“你们是什么道哪个门的?师父是谁?懂不懂规矩啊?”
周小鱼直起身,本以为这位道长是来劝架的,没想到是站出来指责的,不服气的吼道:“问我们懂不懂规矩,你又是老几啊,我们好心帮忙,他们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人,还没王法了呢!”
那道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小鱼,目光落在周小鱼身后的伏泉剑上,大秦和皮皮轩灰溜溜的跑过来,拦住周小鱼,大秦对那道长勉强的笑了一笑,说:“师叔!”
“你给我闭嘴!”那道长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大秦噎了一口气,退到一边。
皮皮轩也干笑着打招呼:“师叔!”
“你也给我闭嘴!”那道长指着大秦和皮皮轩向旁边一挥手,转脸看向周小鱼,道长脸上的长疤狰狞,疾言厉色,居高临下指着周小鱼的脑门问:“你凭什么打我徒弟?”
周小鱼心下鄙夷,大秦和皮皮轩这两个没骨气的,见到道长就腿软,天下道门是一家,见到长辈要尊重,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不讲理的道长,周小鱼也是不惯着的,周小鱼蛮横的挺起胸脯:“我正当防卫怎么着。”
那道长不可思议的瞪着周小鱼,撸胳膊挽袖子,怒火中烧的大骂:“动我徒弟就不行,小崽子,敢跟我这么说话,无法无天了你,你师父是哪个,我看看谁能教出这么不懂规矩的弟子。”
“你徒弟金贵什么?你徒弟还骂我师兄了呢!”大秦偷偷的站在周小鱼身后拉扯周小鱼的衣角,周小鱼怒气正盛,全然不顾,慷慨激昂的说:“我师父是六合道吴子廖,你师父是谁啊,没教你做人要有素质吗?”
那道长一听这话,不自觉的退了半步,凝眉怒目打量着周小鱼,咂摸咂摸嘴,胸中气极嘴角抽搐,强硬的斥责:“小丫头,伶牙俐齿,谁你都敢骂,问我师父是谁,回家问问你师父就知道了,口气真不小,狂妄之徒,你师父没教你出门在外要低调,遇人不识,先敬三分。”
周小鱼胸腔都要气炸了,推开大秦和皮皮轩,双手叉腰端站当地,傲然的说:“你不值得我尊敬,我敬你干嘛,把你师父的名号报出来,改天我跟他聊聊。”
大秦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上前捂住周小鱼的嘴,低声劝说:“你可别说了,不要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了,他是咱们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