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辰师苏醒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他躺在阴影中的一张铁皮床上,身上并没有被束缚着的痕迹,在床尾的斜上方,有一个大概是30,烙着三根铁栏杆的铁窗窗户。
阳光从这个小小铁窗中照射进来。
严辰师打量了一眼,狭小的囚牢房间里,除了他躺在的这张铁皮床,什么都没有。
身体是状态并不是很好,但普通的跳跃攀爬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跳上墙面,攀上了铁窗,两手抓住了栏杆,撑着身体往外看去。
上午刺眼的阳光让严辰师眯了眯眼睛,花了三十秒才缓过来,眼中模糊的世界恢复清晰后,出现在他眼前是一栋灰白老旧的老式办公楼。
这是在哪?
在联系不到白若若和他的系统以后,严辰师让系统008调查了白若若所有的行动监控,最终将目标缩小在他曾经给白若若办理的某个虚假身份上。
这个虚假身份虚假到这个拥有这个身份的人就不曾在这个书籍世界中存在过,是严辰师虚拟出来的身份背景。
幼年时流浪的经历,使他很擅长处理这个。
白若若用这个身份购买了一张火车票,前往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城市。
在做购买火车票这件事前,他用原本的容貌光明正大的去酒吧找了在那里兼职的甄绿茶。
于是,在严辰师知道此事的半个时辰后,甄绿茶“开开心心”“心甘情愿”“满目欢喜”的来到医院,提着两大果篮给严辰师探病。
“速度太慢了。”
这是严辰师见到甄绿茶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白若若又从你们这里知道了什么?他现在去哪里了?”
这是第二句。
甄绿茶“开心”的笑着,此时这个豪华的单人病房中,只有她和“清水温”两人,在对方“和善温柔”的眼神下,她忍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甄绿茶诺诺的开口:“他说他要去一个叫桃源乡孤儿院的地方。”
严辰师笑的更加核善了:“什么时候的事。”
甄绿茶脑子一嗡,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努力计算了下时间:“上周?最少是六天前的事情了。”
严辰师明显沉默了一下,手指抓了一下盖在他身上的洁白被子:“告诉我他所去的所在地方的具体位置。”
甄绿茶很想当场给他画出一张地图来,然后溜之大吉。
可惜她并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本事,她给夏无且打了电话。
在漫长的“嘟”声中,甄绿茶拨打的电话并没有被接通。
她尴尬的朝冷冷的打量着她的“清水温”笑了一笑,一边心中暴躁怒骂,一边重新拨打着夏无且的电话。
快接啊快接啊快接啊!在甄绿茶内心疯狂的输出中,话筒中传来了机械无情的电子女播音员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甄绿茶当场挂断,急急的拨出了第三个电话。
这一回不在是电子女播音员无情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而是更加无情的“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不用打了。”严辰师冷冷的说道:“要不就是你被拉黑了,要不就是她出事了。”
他冷笑一声:“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那边都出问题了。”
甄绿茶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小声说道:“可是我昨天晚上才见过她,她和顾惜挺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挺正常的。”
严辰师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还有能够辨认出外人正不正常的能力了?不正常的人还会让你看出来吗?精神病患者都会说自己是正常人,那他们就真的是正常人了。”
甄绿茶闭嘴了,虽然她挺不服的。
严辰师按着肋下轻轻吸了口气,还好,现在已经不疼了。
他住了这些天的院,好好调理了一番,这具身体现在也没有太大问题了。
他有撇了低着头一脸委屈的甄绿茶一眼,冷声问道:“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甄绿茶立马将当时“阳学长”和夏无且说过的那些话,能想起的全部一点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严辰师听完,什么也没有说,挥挥手让甄绿茶赶紧滚蛋。
甄绿茶立马欣喜的顺势滚蛋,滚出病房了。
严辰师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一阵烦躁,此时系统008说道:“白若若的系统上传了一份照片和视频在网络服务器上,你要看看吗?”
严辰师:“?”
严辰师:“你怎么知道的,是公共网络服务器?”
系统008:“不是,但是我能黑入它上传资料的那个网络服务器。”毕竟我们实际上是一体的。
严辰师犹豫了一下,问道:“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吗?”
系统008:“这份资料会在12小时候曝光在各大网络平台上,并且,”它顿了顿,继续说道:“刚刚无敌键盘异常兴奋的告诉我,白若若的系统交给它一个非常有趣并且重要的任务,但它又说这是一个保密任务,不肯告诉我具体内容。”
严辰师:“……”
从这个傻逼键盘说小系交给它一个非常有趣并且重要的任务时,这个任务就不再是保密的了啊!这个愚蠢且嘴不把门的废物键盘。
他无奈的捂额叹了口气,“看看具体内容是什么吧。”
“好的,请稍等。”系统008说道。
过了不到3秒,系统008忽然又补充说道:“尊敬的玩家,我觉得您现在并不需要如此气馁,白若若会使用您替他办理的虚假身份进行活动,他的系统明知道会被我发现,但还是如此公然的将照片视频上传到网络服务器上,还安排了绝对不可能保密的无敌键盘进行保密工作,我推测,白若若现在是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通知您。”
“是么?”严辰师疑惑的说道,虽然疑惑,但他此时的心情还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或许不止一点点,是亿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