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越这么一说,让陈灿越不由怒极反笑,敢情在陈忠越的眼里,让王珍回乡下,反倒是自己逼的了!
虽然那天的确是他们设计逼着王珍回乡下,可是王珍若没有私心,一定要留在N市与陈忠越同进同退,他们还真的能押着她上火车?
只是若真把王珍留下来,以王珍那个闹腾的个性,N市这里还能有安生的日子?
更何况王珍真能安心在N市待着,真的能吃得了每天一早就要起来干活,大半夜才能休息的日子?
“这样说来,留你在N市让王珍回去,还是我的错了?算了,你的事我还不想管了,你还是回去吧!你这尊大神我供不起,也不想供了!”陈灿越一下子就火大了,直接开口赶人了。
“姐,我没说是你逼她回去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陈忠越被陈灿越如此一说,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担心担心,你就知道担心那个女人!颖越因为那个女人,遭了那么大罪,这些天你可曾经担心过一次颖越?!”说到担心两字,陈灿越的火更大了。
“颖越不是已经没事了嘛!何况颖越也说了,当时王珍并没有推她!”说到陈颖越这件事,陈忠越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自在,不过也只是楞了片刻,有些不耐烦地反驳道。
陈忠越心里不是不知道陈颖越这次遭了些罪,可是当他知道当时王珍的确并没有动手推倒陈颖越,于是他直接忽略了王珍在陈颖越跌倒这事上的起到的作用。
在他的心里兄妹之间的感情固然重要,但夫妻之间更应该是一体的,就算王珍一直对他不起,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知不觉地维护王珍。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陈灿越腾地站了起来,一边怒斥一边向着陈忠越挥出了手。
不过在快要碰到陈忠越的时候,似乎感到不妥,狠狠地将挥过去的手改成甩的动作。
“大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陈忠越一脑门的冷汗,同时也庆幸陈灿越这一巴掌没有打下来,他也不知道陈灿越这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他会不会跳起来与陈灿越对打。
从小到大,陈忠越不知与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打过多少次架,就算两人各自结婚以后,一言不合,姐弟还是偶尔会动上手,也就是在陈家分家以后,两人之间才慢慢疏离了,也就没什么机会再动手。
陈忠越不是不知道,陈灿越打他是为他好,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就是陈灿越这样的吧。
陈灿越对他的心态就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可是他在大家眼里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哪里能再让陈灿越说打就打呢?
何况还是让她直接打脸?!
陈灿越站在陈忠越对面,恶狠狠地盯着陈忠越,双手支着桌沿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总算将心头那汹涌的火气给压下去了一些。
想到父母大哥希望能够将陈忠越带回正途,想到老父母充满希冀的目光,陈灿越也不得不重新耐下性子。
现在陈忠越的语气既然有些软了下来,不如就此试探一二。
陈灿越打定了注意,重新在陈忠越对面坐下,看着有些窝囊的陈忠越,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心里却努力组织着语言。
这个试探若要有效果,必定要让陈忠越见点血,不过又不能太直白,毕竟现在陈忠越心心念念的还是王珍那个女人,对两个“儿子”几乎只字未提,那么何不从那两个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屋里的气势由于陈灿越的沉默,变得有些凝重,陈灿越的目光更让陈忠越如坐针毡,恨不得就此夺门而出。
正当陈忠越找个借口离开这里的时候,陈灿越开了口:“你说我能怎么样?你是我弟,就算我们从小打到大,那也是姐弟情分!
只是我就觉得奇了怪了,没见你担心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却总是担心王珍!
王珍一个成年人,有什么要你如此担心的?”
陈灿越的话,让陈忠越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这话可不是戳他心窝子吗?
那两个孩子又不是他的种,平时与他根本就不亲,就算他养了他们十几年,也就是养大了两只白眼狼,他们的死活与他何干!
至于王珍,他能不担心吗?他在家她都能够偷人,她不在家,还不知会不会直接将野男人带回家厮混?
若让人直接鸠占鹊巢,他陈忠越到底算什么?
可是陈灿越为什么突然会提到那两个孩子?难道……
陈忠越一阵心悸,他偷眼瞟了陈灿越一眼,只觉得陈灿越的目光中有着别样的探究。
这样的眼神到底说明了什么?
是不是陈灿越对自己家那两个孩子有所怀疑,可是应该不会吧。
若这事让陈灿越知道,那么以陈灿越的个性,不可能窝在自己的心里,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平静,早就该暴跳如雷了?
若她不知道,为何突然问起那两个孩子?
到底陈灿越知道不知道呢?
陈忠越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在他的心目中,王珍与那两个孩子是他深埋在内心世界里的秘密,是任何人不可触碰的秘密。
可是如果陈灿越明明知道却硬是装作不知道,如果现在陈灿越是在试探自己,那么是不是表示这事早就已经不是他自以为的秘密,而是人尽皆知的公开的所谓秘密?
陈忠越脸色一白,心里空落落的悬在半空,惊诧地猛然抬头看向陈灿越,想从陈灿越的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可惜此时的陈灿越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陈灿越真的只是疑惑自己这个不合常理的举止,却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对陈灿越的火辣性格了如指掌的陈忠越心存侥幸,就算为了老父母,他也得把那两个孩子的出生事实给瞒着死死的,让所有的痛苦都烂在自己的心里,让所有的罪孽都让自己背负吧!
陈忠越不由自主地甩了甩头,努力想让自己已经混乱的脑子变得清明一些,可是陈灿越一声状似无意,实则极有深意的话,就那么突如其来地冲击着陈忠越,瞬间让他犹如置身于极寒的境地,通体冰冷。
陈灿越的话很轻很轻,除了屋里的两人能够听清,外面的人就算成心偷听他们姐弟之间的谈话,也不可能听到一分一毫。
因为陈灿越是倾着身,嘴巴几乎贴在陈忠越的耳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那两个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你呢?外貌、性格都与你截然不同,还真是奇怪啊,难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否则你为何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
话虽轻,也似乎只是陈灿越的呢喃,可是听在陈忠越的耳里,却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陈忠越呆呆地看着陈灿越半晌没有任何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