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整个顶层都被兰斯包下,保镖守住了所有的出入口。守在长廊尽头的两个保镖听到响动,反应迅速地赶过去。
珍入住在距离主人卧室最近的那一间客房,以方便照顾夏实。她同样在听到响声的一刹那以惊人的速度从房间出来。
少夫人!她大惊失色地蹲身下来扶夏实。
两个同步赶到的保镖在看到夏实摔到的景象,平时不管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都岿然不动、冷静自如的脸色也不免变青。
面对突然多了一位少夫人的诡异事实,虽然至今底下的一大帮保镖都是面面相觑的心理,但少夫人不能有任何意外是由柏管家亲自传达的主人的命令从主人接这位少夫人在身边的那一刻开始。
穿着睡袍,光着脚,在走廊摔到了!
面对这么一副景象,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和莫名的尴尬感。
少夫人,摔痛了吗?珍关切地问,一边查看夏实的身体。
地毯很厚,但夏实实在太娇弱。
珍立即发现夏实的异常。
她跌坐在地毯上,面色惨白,眼神彷徨、惊慌、悲伤,满是仓皇、惊恐和绝望。
少夫人?夏实的模样很反常,珍暗暗吃惊。
突然出现在长廊另一端的兰斯大步走过来,两个保镖立即让开道路站在一旁。
出去的男人在这个时刻恰巧赶回来,在楼下大堂接到报告立即赶上来。
兰斯走近,右膝屈下来,珍和两个保镖在看到他的眼神后立即悄然退下。
安安,怎么了?他拥夏实入怀,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夏实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终于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听到他温柔动人的嗓音,他的手在抚摸她,她感觉到了真实。
她突然出声地啜泣起来,像个小孩子,既难过又无助。泪水迅速模糊双眼,她往他结实的胸膛埋去。
兰斯黝深的眼睛沉沉的。
冰冷无情的他向来嫌恶脆弱的生物,夏实能触动了他的心弦是因为他清楚她并非外表那么软弱。实际上,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凛然高洁教他吃惊。
在会吵闹着要爸爸妈妈的年纪,当年在双亲的葬礼上也没流过一滴泪的小女孩。如果不是真被什么超出极限的东西吓坏了,她绝不会哭。
兰斯轻轻地抱起夏实回卧室,靠着软榻,将她放在腿上搂在怀里。
夏实卷缩在兰斯的拥抱里,紧紧的巴在他身上,两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感受着他的手掌轻轻地抚她的背脊,他健实的躯体让她觉得宽慰。暖意缓慢传递进入寒冷的身体,她慢慢止住啜泣。
来,像个好孩子那样别哭了。兰斯抽出西装口袋上的手帕,给夏实擦眼泪。
怎么了?别怕,可以跟我说说吗?他柔和地说,既关心又体贴。
夏实仍有些恐惧,卧室的灯光慢慢变得真实,让她觉得是这是现实。她小心地从下面抬起一点目光,看见兰斯蹭着她脸颊的侧脸,顿时感到安心。
梦她声音有点哽咽。
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让安安这么害怕?
兰斯若不在,夏实一个人是无法在这个华丽的卧室入睡的。这两天她饮用的花茶里面加了安眠的药物,却不想到竟发生这样的情况。
夏实不愿意回想梦中的事,又惊又怕让她对梦留存的意思模糊混乱。
你们都不要我了她模糊地低喃。
好可怕的梦!夏实又感到冷,从心底冒出来的冷。身子不自禁发抖。
兰斯敏锐地盯着夏实的脸,眼中一下显出明白的神色。
只有我一个人,那里又冷又暗,到处都是浓雾,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我到处奔跑,大声喊着,可是抓不住我找不到你们
找我吗?还有其他人,是谁?
嗯。找夏实显然有些混乱,我不知道妈妈
安安找不到,所以吓坏了对吗?那只是梦,你看我不是在这里吗?
夏实悬空的双脚绞缠地扭动了一下,她抬头望着兰斯脸的轮廓,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强健的臂膀抱着她,宽阔的胸膛让她枕着。
真好!他在!
你会不要我吗?你不要把我抛弃在这里,好不好?梦清醒了,却心有余悸。夏实想到**爱的话,又是一阵害怕。
兰斯以一种古怪的眼神凝视着夏实。
安安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怎么会把你抛弃在这里?
他把夏实的噩梦当成小孩子梦见妖魔鬼怪,突然却发现事情并非预想的那么简单。
夏实说不上来。
小心你老公把你抛弃在那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地方哦!
她的记忆深处突然响起这些字眼,不详降临,让她心头发冷。
记忆就像夏夜闪电瞬间照亮天地一般,那种突如其来的清晰,世界煞白的可怕,让她心脏都要停止。
你不要抛弃我。你不会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只是不停地低低的问着,哀求,恳切。
兰斯把夏实放到软榻上躺着,和她相拥。
安安那么怕生,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他哄着安抚。
这么敏感吗?
兰斯对夏实过大的反应有点疑惑。可是仅仅因为他这两天突然的回避就做这样的噩梦,似乎也不太说得通。
抛弃?
他忽然想到她的那些医学检验报告,终于捕捉到了些什么。
安安,你想念妈妈吗?
已经安静下来的夏实听闻兰斯如此问,有些怔仲。
妈妈?会想
安安还记得妈妈吗?记得以前爸爸妈妈还在的事情吗?
他尝试从她口中问出一些信息以便更加确认心中的想法。自从看到那些检验报告,兰斯开始怀疑夏实父母当年的死还存在一些被忽略的细节,谁都没有发现的隐蔽的细节。
夏实明显困扰的表情已经给出答案。她对小时候的记忆没有太多。
不不记得了。爸爸妈妈还在的事有什么吗?
猛然一种可怕的感觉如电流窜过身体,夏实赶紧打住所有的思绪。骨子里冷得发颤,心脏也冷得发颤。她不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不我不知道你要离开我吗?她只关心这个。就像在梦中寻找不知名的安全,她只想要他!只想他在身边。虽不清楚想要他的什么
夏实闭着眼睛往兰斯的胸膛里蹭了蹭,好像在冰天雪地中寻到的一池温泉。
熟悉的温度与味道,驱走了那股让她孤寂的寒冷,他是她唯一觉得的安全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有现在这么清醒。她想要他!她居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从来不曾想、也不敢想自己可以去渴盼些什么的。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热切的期盼?
夏实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就像现在这样,她想伴在他身边,也想他伴在她身边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她小声地问。
我要是离开,那么谁来安慰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安安?兰斯亲昵地捏捏夏实的鼻子。
夏实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环到兰斯的脖子上,发出低低的安心的叹息,恬然地合着眼。
她得到他的承诺了,所以很安心。
不曾想,她的单纯、干净和祥和,是兰斯连考虑是否需要使用意志力去抵抗的念头都没有就发自心底享受的品质。
不管是寻找心灵的慰藉多一点还是近来形成对他的依恋多一点,此刻他毫不在意。
兰斯以顺畅的动作把嘴唇凑近。
忽然感受到嘴唇被细细地摩挲轻舔着时,夏实有一瞬间发怔。甜甜的感受随之从心里涌出,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她发现自己全心全意的欢迎。
一边用纯熟的动作享受着她乌亮头发的触感,一边细密地顺着她的嘴唇、下颚、脖子一路地吻下去。
奢华的大卧室里不久后流泻出朦胧的浅浅的细吟。
夏实的身体第一次被撩拨得起了女人该有的反应,虽然远远不够,但温顺的迎合让兰斯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
她的主动迎合,连他都有些意外。
当听到她在混沌迷乱中第一次主动叫唤他的名字时,他感到心底某处的空洞放佛瞬间被填满,太快,太多,太满足
这一夜,夏实领略到了一种战栗的激情。在兰斯的施予引导下,感官达到了几乎不能承受的颤动与爆发,那是她从来就不晓得的,存在于世间的一种身体与内心的燃烧般的快乐。
第二天她醒来时,兰斯已经不在。若不是看到自己全身的吻痕和下体的疼痛,她真会以为昨晚像做梦一样。
回想着昨晚从未有过的甜蜜与快乐,那种炽热眩晕,夏实平生头一回感到自己生机勃发,体会到一种强烈的原始激情。她悄悄地羞红了脸,不自觉地把拉起被单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着。
全身沐浴在早上的阳光里,她想着她和兰斯。她想到他们一起生活了多个月,同床共枕,同桌吃饭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呵护她心跳得既快乐又紧张。
她想,她是为了他激动。这个意识一掠过脑海,她便露出了像新娘一样羞涩甜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