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说,带她出国是享乐的,他要让她玩个开心。夏实的确要算过得开心。
自她出生以来,她还没享受过这么多的乐趣。天爱时常对她说,世界很大,充满许多未知的神奇和迷人。人的一辈子若只待在一个地方,那实在太悲哀。
夏实原来的生活从没有什么新鲜事,如今她每天都有新发现,还学到不少新东西。兰斯带她到世界各地,给了她所有未有的视觉冲击与心灵震撼。
他带她去美国百老汇看歌舞剧,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看表演,到维也纳音乐大厅听世界艺术大师的演唱,还有奥地利皇家交响管乐团的音乐会
他带她上教堂,到世界大博物馆观看展览他甚至陪同她到闻名全球的太阳马戏团观看杂技表演,那原本是他早已看腻的东西,况且还是在闹哄哄的观众群里。
他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事实上夏实成人的身躯下面包裹着一颗童心,只是自个儿不知道自己像个小孩子般充满惊叹和好奇罢了。
他还送她很多东西,价格不菲的油画和绝版唱片,装帧精美的画册,一系列世界经典的童话故事书籍,一整套莎士比亚全集,拜伦和雪莱的诗歌集
如果只是这样,两人的旅途必定是完美尽兴。夏实是个严重的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二十二年来都没试过出远门。依靠自身意志,她一辈子都不肯踏出大门一步。
携着这样一个女人出门旅游,他们遇上不少麻烦。
夏实体质不好,兼之怯生的心理,首当其冲就是严重的时差,甚至水土不服。
她不适应一些国家地区的气候环境,每到一地,有时候需要好几天昏睡来倒时差。在白天黑夜和中国完全颠倒的国家,她会出现严重的精神焦虑、情绪波动等状况。
其次便是和兰斯所处王室生活上的冲突。兰斯地位尊贵,身份特殊,他的生活极尽奢华并且讲究礼节。
出门排场盛大,前后跟随的保镖是必定少不了的;所到之处下榻的地方全是星级酒店、私人别墅、庄园或者城堡。
生来就拥有一切的男人习惯被人服侍。可是夏实偏偏异常抵触陌生的脸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有时候夏实也会纳闷,兰斯怎么能够忍受整日有这么多人在他身边转的生活?那不是像被包围着吗?真是太压抑了。
虽然在生活节奏和细节上兰斯已经非常迁就夏实,以减少她在陌生环境和人群的不适应,可也不能避免偶尔和熟人的遇见。更何况兰斯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都总是强烈地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他们在公众场合观看表演的时候,总有些富豪或者贵族想藉次机会与兰斯搭话。有时候在豪华的大酒店出入时会遇上熟人,兰斯就不得不和他们打招呼,甚至停下脚步和他们交谈几句。
夏实记得他们到迪拜入住亚特兰蒂斯度假酒店时,第一天早上起床后,珍引领她到餐厅就餐时,那些正在摆放餐具和瓷器的侍者们时是用多么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后来她在多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之下不安地问了珍缘由,才得知对于兰斯·利莱阁下是常客的那些星级大酒店而言,他们从不曾见他携带女伴同行。
还有一次在美国纽约的四季酒店,他们从大都会博物馆回来时兰斯遇到了熟人。他在酒店大厅的休息区和那个似乎是富商的男人交谈。
夏实坐在在大厅一侧等他,实在引人侧目。频频投射到身上的、充满好奇的目光令她如坐针毡。可是她又不愿意先行上去。
要自个儿呆在金碧辉煌的豪华套房里比忍受这些频频投来的好奇视线还要煎熬得多。在这里她能看见兰斯。
出国以来,面对频繁更换的目的地,难以驾驭世俗生活的夏实处在总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群之中简直苦不堪言。
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神经高度紧张不安、惶然等等消极心理情绪中,夏实往日里对兰斯的害怕相比之下变得完全微不足道。只有他是她唯一熟悉的,以至于她的眼光只敢定在他身上。
兰斯毫无疑问像定心丸一样,夏实对他的依恋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痴粘的地步。如果他不在身边,她就吃不好也睡不好,不管有多少美食,不管房间是多么华丽。
她吓得像丢了魂,心惊胆战,眼神充满稚气的慌张,几乎不会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蹭近并紧紧抓住他的睡袍,白天则把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牢牢地盯着兰斯的每一个动作,唯恐他会消失不见。
出门的时候她会紧紧靠在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袖片刻不敢松手。如果他遇到熟人,她就在一旁等;有时碰到他需要开会,她就坐在能看见他的玻璃门外等,珍劝她也没用。会议开多长时间她就等多久,再困也不肯合眼。
夏实的安心享受,建立在兰斯必需在她身边的基础上。
从见到他就紧张,只会浑身僵硬的接受他的索取,再到这样的习惯依赖面对夏实的进步,兰斯也有种无以为言的复杂心情。
他知道她对他这样的依赖,除了客观因素,还有人为的影响。她会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细心观察关注他的生活细节,全是她交的那个热心朋友时不时和她远隔重洋地通话,对她进行胡搅一通的教导。
夏实一直都很被动,她被动的接受宠爱、被动的接受情事,被动的接受他的存在。在她那一片干净纯真的灵魂上从来就没有真正接纳过他。
兰斯明白,那个女人也明白。
她对他的转变出自愧疚,出自一种自责,出自别人对她的说教。她的每一个转变都是通过**爱教导的,**爱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那个女人注意到了,所以开始转变策略。她让夏实关注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关注他的喜好。她要让夏实在一点一滴中慢慢的感受他,慢慢的融入他的生活,慢慢的用心去体会爱情,从而做到非愧疚才对他好。
从结束澳大利亚之旅,兰斯发现夏实开始每天都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从来都没见过他一样,每天细心地观察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晚上就躲在角落在一个笔记本上写东西,还很很傻气很认真地对他说不能让他看到,是秘密。
这样的转变,究竟算不算得是进步?毕竟这个女人从未如此接纳他。
坐在温泉池里,兰斯凝聚着雾气的神秘柔腻水晶蓝眼眸盯着碧波荡漾的池水。躯体相贴的触感,夏实少女般甘美柔嫩的馨香从他身体每一个毛孔渗透进去。
她枕在他肩上,温泉里一番欢爱以及高温缺氧,让她又倦极入眠,整个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她的进步,到底还算可谓之大。在情事上,他要她的时候,她终于不再会每个细胞都僵硬的。虽然仍然少不了借助g药物,但她已并非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对外界其他陌生事情的极度排斥而越发依赖于从他这个唯一熟悉的人身上寻找安全感导致身心对他的接纳都有了质的变化吗?
兰斯不禁默然自嘲。
这次欢爱,是由夏实的主动引起的。
平时连和他握个手都脸红像苹果的女人,居然对他说出要勾引他的话
温泉池巨大的廊柱后面,夏实从后面慢蹭蹭地挪出来。
兰斯静静地抬起眼帘。
她脸红得不像话,踌躇地立在那儿,似乎既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兰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夏实。
淡粉色的丝绸睡衣套装,带子简单地扣在腰身。领口的敞开度刚好让酥胸弧度优美的沟线若隐若现地露着。
雪白的肌肤,纤长的玉腿,玲珑有致的躯体,纯真而媚惑地吸引着观看者的眼。
我我你再怎么鼓足勇气也无法将那种羞人的话说出口。
从下午起,她就很反常。时常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偷瞄他被他扑捉到后,就红着脸慌乱闪避。他知道她揣着点心思又想着要做什么。
兰斯突然轻轻发笑。
安安,你这是要勾引我?
啊你,你怎么知道?
虽然知道是那个女人唆使她,不过兰斯还是为她的勇气给予赞赏。她花了一个下午才敢这样走出来面对他,可见很是努力。
天爱说男人的身体、男人的身体比较奇怪夏实困难地表述着,脑子很混乱,就像你喜欢吃好吃的菜,如果我去学做菜那么就能满足你性也是一种方式,我应该勾引你,因为男人一旦被勾引就比较好拐
夏实清透的心灵,不会有诱惑人的心机。她连自己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懂,兰斯为此莞尔一笑。
安安,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夏实忐忑不安地瞟了一眼,慢慢挪过去。看到他水下的身躯,好不容易凝聚的那点勇气又被吓丢。
扑腾而起的水花将整个身体都打湿了。夏实惊呼跌倒在兰斯躯体上他抓着她的手把她拉下来了。
衣服、衣服,她浑身湿透,手足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好,可是兰斯圈抱着她,衣服都湿了
湿了脱掉不就行了。你不是要勾引我吗?站在上面怎么勾引。
夏实含糊不清地喃喃,似乎是哦了一下。
安安知道什么叫勾引吗?还有你要怎么勾引我?
夏实愣愣地微张红嘟嘟的嘴。
不知道。纠结了一会儿,她干巴巴地回答。
虽然**爱天爱很不遗余力地对她这般那般地教了很多勾引方式,不过从没被教过这么邪恶的事女人早被惊憾得七荤八素,压根没听进去多少。
难为她乖乖地跑来勾引他。兰斯揽着夏实的腰,轻轻一动,将她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
这个极其羞人的姿势令红潮几乎像浓汁要从夏实脸上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