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皆会为其惊艳!
夏实为眼前的人怔住,忘记了害怕。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人群里,他是第一个会说她听得懂的语言的人。
漂亮!
但单单这样形容又感觉不足。只是她也再想不出别的词来了。若说倾国倾城只怕过于艳俗,若说俊美帅气又太过苍白。夏实想起她见过的最漂亮的那幅举世名作《蒙娜丽莎》,也仅仅只能用意蕴深长的美这一个字才略略能够表达它的无穷魅力。在这个人面前,人类的语言也同样如此苍白。
胜过月华辉映的银色长发在他身后铺散,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的动作在空气中浮动。他有一双不同颜色的眸子,灵动的虹彩里有一层薄纱似的妖异。
一切,都那么摄人心魄。
夏实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可以和兰斯并肩相比,但很明显,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人的美透露着一股让她隐隐不安的华丽。
如果她懂世事,那么她大概多少看得出这个人的一部分真实了。
邪恶的、拥有魔鬼诱惑的、美丽绝伦的变态狂。
乔·韦尔斯温雅地笑着凑到夏实眼底:小小鸟,你这么盯着我看了这么久,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哦。
夏实是谁?世上绝无仅有、无人能出其左右的纯良小白兔一只。哪怕有一天世界乱了套,她会对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白兔有意思也不会对除了兰斯之外的男人有意思。所以,不管是从何种角度上说,韦尔斯的话对她都没丁点作用。
而实际上夏实这个极品呆瓜反而傻乎乎地冒出一纳闷句:什么是有意思?。
请原谅她的天真无知吧!
做为一个从小到大几乎几乎没有人际生活、看的书籍也全是强调人性至善至纯不会污染她心灵的文学读物的女人而言,她能够从她那位丈夫和那位女性朋友那里懂得一点性方面的知识,已经大为实属不易了。
而且,听说伟大的爱应该连对方的缺点也爱,完整的爱包括失恋在内。那么其实在千千万万的女人里面,就是再怎么说她是最幸福的一个也毫不为过她既得到了一个男人对她无限包容放纵的伟大的爱,也得到了曾经伤心欲绝的失恋这等完整的爱。要知道,恰恰是这份伟大和完整的爱越发为她这位旷世稀有物种的那份天真无知提供机会。所以,对于她反问出一个男人类似调戏的什么是有意思这种事实在不应该太苛责。
而场面,在她那惊为天人的问话结束时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那个身穿蕾丝裙装的萝莉追着夏实出来时还抱着正在使用中的翻译机的,翻译机已经把夏实的话录下来了,这时她啪地按下键,翻译马上出来。
萝莉看了后,跳着欢呼大叫起了:哇少爷少爷,终于有个和我智商一样的了
乔·韦尔斯一本正经地接腔:是挺值得庆贺的
其实,话一出口,夏实的意识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处在这帮怪人当中,她所有的恐慌害怕通通回来了。睁得大大的眼睛充满恐惧,她双膝发软地向后跌退两步,撞上后面的女佣,又吓得如惊弓之鸟,整个人跌倒在地毯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实上也已经吓得无法思考。她紧紧地捂住嘴巴,瞪着那双害怕的大眼瑟瑟发抖地看着面前的人。
韦尔斯有点头疼,吩咐说:佩妮,送夫人回去呆着吧。瞧她那可怜样,吓坏了。
遵命,少爷。
女佣过来搀扶夏实。夏实不愿意她碰,可无力抵抗,完全由着对方把自己带回刚才的房间。萝莉蹦蹦跳跳地跟着。
叫佩妮的女子是韦尔斯特意挑的,会说汉语。可这男人身边的人都不是正常的。做为女佣,佩妮在工作职责上无可挑剔,问题在于她完美得像木偶。木偶的最大特点是能为主人解决物质上的需要却毫无精神情感支持。平板机械最终令人无法忍受。
佩妮可以为夏实准备好一切物质上的需要,却对这个女孩子的受惊哭泣连简单的安慰都不会。夏实被送回来之后的五分钟就发生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对话。
是这样的,夏实被送回来后,缩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想到自己的戒指项链不见了,她又忧又急,偏偏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个怪异物种直挺挺地杵着,那小的还好奇得很地对她进行全面细致扫描。于是她只好蜷缩着,自个儿难过地低低哭泣。
那两位物种默默地倾听小白兔哭了五分钟后,终于由小的率先好奇地发起对话。
喂、喂!佩妮,你说她为什么哭啊?
啊,是啊是啊,她为什么要哭啊?
你说她会不会是想妈妈了?
这样啊。可是,我们又不是她的妈妈,我们帮不上忙啊!
两个人一时都表示理解后又碰上难题,于是沉默了半分钟。
你说她是不是又因为饿了?
有道理
还有,她会不会因为没人和她玩所以也哭?
有道理娜塔莎你真聪明啊
还有还有,她会不会也因为可爱的玩具不见了所以也哭?
啊啊啊,娜塔莎你真是太聪明聪明了
就是就是不过我们要怎么办啊,佩妮?
虽然双双陷入困惑一会儿,不过最后聪明的萝莉再次聪明地啪地拍了一下手。
我们给她准备吃的玩的她不就不再会哭了?
哇,太棒了!娜塔莎你真的是太聪明太聪明太聪明了
一大一小于是火速离开房间去忙活。
于是,当满满一大桌的珍味佳肴摆在眼前,满满一屋子的玩偶玩具堆在身边,自个儿沉浸在悲伤的小白兔终于顶着红通通的双眼回头,莫名其妙。可是显然,做为好孩子的她,即便依然很难过,既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对那些漂亮得玩偶玩具也没兴趣,就为两个人特地为她搬来这些东西的辛苦功劳,她也不好意思哭了。
到最后,她连以哭倾诉自己的悲伤也不可以了,只能黯然神伤地坐着发呆。
结果那天,从那会儿开始到晚餐到晚睡时间,女佣佩妮第十次到韦尔斯跟前汇报夏实这次不肯睡觉时,一整个晚上都被打扰的韦尔斯不得不将那颗美丽绝伦的脑袋扭过去,说:为什么这种事也要跟我说,白痴!她不肯睡觉你们就不会给她打支镇静剂什么的吗?白痴!
从晚餐开始,一直一直就有这样鸡毛蒜皮的事烦着他。一会说小小鸟不肯用餐,一会儿又说她吐了,一会儿又说她不肯人靠近,一会儿又说她不肯入浴这会儿他正在玩超暴力血腥的抽机游戏,这帮蠢货还来烦他。
十分钟后,佩妮第十一次前来报告说因为夏实的身体不宜给她打剂量太大的镇静剂,可是这样变成药力不够,她神志不清的仍然没有真正睡去,事实上一直在啜泣。
佩妮,你要是再拿这事来闹我,就自己跳海里作鲨鱼群的饲料。韦尔斯高雅地笑着扫过女佣。女佣立即一溜儿滚出主人的视线之内。
当夜已经很深沉的时候,蜷缩在大床上的夏实即便处于情绪失常的状态下还是敏感地觉察到有人来到了床前。
有人将她牢牢地差不多裹住整个脑袋的被子拉下来,然后将她从被窝里往上提起来放到靠枕上半躺着。
她脸色煞白满是泪水的模样随之暴露在靠声控控制的灯光线下。
是白天那个很漂亮的银发男人。
小小鸟,咱们来好好聊一聊。男人说。他就坐在床沿。
夏实紧紧地抓住被子,怕得要往下缩。
不不不男人阻止了她,你得这样躺着,我可不喜欢对着蒙头盖脸的***说话。
夏实再不敢有任何动作。这个男人和兰斯一样,有一种单靠眼神语气就让人听话的威严。
鉴于从没人对我有好感,所以呢,我的喜好就不告诉你了。不过,我不喜欢的事你得记着韦尔斯面带笑容地若无其事地开始说。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这就是唯一规则,明白吗?
夏实不解真意却傻愣愣地轻轻点头。
很好。鉴于你是在不知道规则所以今天才犯下那么多不听话的行为,我就不处罚了。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能再像今天那样。用餐的时候你就好好坐到桌边,睡觉的时候就乖乖上床盖好被子,你可以对他们提任何合理的要求只要不是我不喜欢的事。明白吗?
夏实盯着目光妖艳的韦尔斯,再次战战兢兢地慢慢点了点头。
很好,我就喜欢听好的乖孩子噢,不好意思,说漏嘴了,把我的喜好告诉你了,不过不管了那么好了,相信我们会相处愉快的。现在,轮到你了。你可以提问一切你想提问的问题,我会尽善尽美地为你解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