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春风沉醉的日子就这样在安静惬意中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冬季的雪又下了整整一夜,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的雪海世界。
室内很是暖和,壁炉里簇火旺热,窜高跃动着的火苗上映照出两个缠绵的身影,纤柔细腻的喘息和稍为浓重一点的轻喘交汇融合在一起,满屋馨香,盛如一片玫瑰色的漩涡。
暧昧撩人的缠绵声音渐渐平复,直至一切归于沉寂。壁炉里的火势减弱了一些,名贵的木柴在燃烧时散出一股特别的清香味。软榻正对着壁炉放置。
兰斯拥着夏实躺在上面。完事后,他随即拉过温暖的毛毯盖到两人身上夏实的虚寒难以根治,即便是刚结束,不消几分钟,她身上的余热也很快会褪散。
夏实合着眼安心枕在他臂弯,唇边一抹甜蜜的笑意。脑子还有点沉醉和迷离,下体也有点疼痛,不过是甜美。兰斯刚才的动作有点儿剧烈。不过她自知是她太过怯弱的缘故,他已迁就她太多。
他们原本就少有性生活。兰斯时常在她和工作之间往返,来回匆匆。有时碰上夜晚她已入睡,他更不忍心弄醒她。计算起来,他虽三天两头必赶回来看望她,却因顾及她的身体而使得两人同床共枕的情况和两年前没太大分别。
自订婚那晚之后的这一个多月,他们才有过两次还是算上这次。
虽然兰斯和她做时从不掩饰自己炽热狂烈的欲望,做出的那些动作也是十足的销魂露骨,能把人勾得热血沸腾,鼻血倾涌,可他还是很少要她,更不会抛开理智放纵。
夏实感动他的温柔体贴,却也颇为内疚和心疼。她本就那么笨,不晓得调情,不晓得回应他,连对他撒娇讨好也不会。现在连他们做时也要他压抑着,她觉得自己真如天爱所说,是个大废材。
兰斯把玩着夏实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她的头发已经长至腰背,乌亮如初。面色也红润不少,瘦削的脸蛋总算养出点形状。
他以前就很喜欢抚弄她的头发,夏实莞尔一笑,身子又往他贴近,紧密地贴着。
斯休息片刻之后,她忽然有点迟疑地开口唤。
嗯?兰斯低头,却见她久不言语。
怎么了?他轻托她小巧的下巴,摩挲着。
夏实那双眼睛往他飞快地瞥看一下,没敢直视。辗转数回,终是不敢直言,几不可闻地似有叹息:没没什么
兰斯静默一秒,幽深眼底的那一片水晶蓝色彩在刹那间浓烈上十分,炫染开放。
想说什么?安安,你有心事?他捧起她脸蛋让她和他直视。
我我们,会有孩子吗?兰斯的威严总会让她轻易招供,但她声音很低。
想夏实的品性,那是多好的一个娃儿。她早知道两年前兰斯给她做长期避孕的事,却断不会拿这事指责他。她本意只是渴望知道兰斯如今是否有这样做,却换了含蓄婉转的方式。
兰斯敏锐地盯着她的小脸,一下就显出明白神色。眼底随即掠过一抹懊悔和不忍。他轻轻蹭着夏实脸蛋,做出保证:安安,我不会再让你用那个东西的。
夏实的惊喜反应落在兰斯眼里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宽慰。他简单一句话就可叫她开心不已。
他没给她做避孕,也就是表示他愿意和她有孩子夏实双眼熠熠动人,她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
兰斯的笑意又有苦涩隐在里面。他断然不忍告诉她她的身子在做将来能够恢复到最好状态的前提下也已绝无自然受孕的可能。依靠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医学技术,她若要生孩子只有人工授精这一个办法。可纵然如此,她不适合受孕的身体也使得问题并未得到完全解决:极容易流产的机率相当大,大到让人寒心
安安,兰斯把夏实往身后的靠枕抱上来一点,让两人在同等的位置面对面,我很抱歉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一切!可是我向你保证,你以后一定会有孩子的!相信我!他深深地望进她眼睛,灼灼专注,你的身子还不够好,还不适合怀孕。等一些时间,这个时间可能有点长
谁能肯定呢,以她的体质,也许要一两年,也许要三年,也许更久一些
等你的身体养得足够好,我们再要孩子,好不好?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看到自己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所以,直到你的身体允许,我才会放心让你怀孩子,明白吗?
他只有一个途径实现她的心愿,所以至少在她身体调养好之前,他绝不会让她知道他们根本不需要避孕而且无论多么放开的做也不可能使她怀孕的事实。
夏实不知真相,只单纯认为兰斯只是在说她的身体目前还不适合怀孕。身体孱弱本是她的致命点,她习以为常,所以对兰斯的话很受听。既然他也真心希望和她有孩子,那么已经足够让她甜蜜如糖了。
只是要等一些时间而已,等她的身体养好,她不怕,她愿意。她的幸福那么多,不应该那么贪求的。他赐予希望在前,那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吧,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嗯。夏实为自己的身体片刻惋惜之后,甜甜一笑。
他没有像两年前瞒着她避孕,她好高兴。
斯,谢谢。雀跃之时,她像个开心的孩子凑近他,在他唇间落下欢快的一吻。
面对夏实,兰斯向来经受不起丁点诱惑。小女子主动又亲昵的一吻,当即把这个男人的兽性给撩拨起来。
安安这么诱惑我我怎么好拒绝兰斯坏坏一笑,嗓音也当即变了。说话的同时这个坏男人的手在下面已经顺势滑进她双腿之间。
夏实唰地红了脸,身体如受电击,不由自主地痉挛
斯你,好坏唇瓣溢出一声低微的喘吟,夏实被他禁锢在怀抱,毫无反抗能力。
看着她羞涩无措的模样,兰斯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面已经热潮翻滚,他含情脉脉地柔柔啃咬着她的颈项,声音低沉沙哑:安安,你知道我对你毫无抵抗力的
他极具挑逗性的话语让夏实越发羞窘得无地自容,可又任由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说她对他怀有愧疚,以她温顺的个性也从不会想过要拒绝他的索求。
真是个好女孩!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了她一会儿之后,兰斯出奇意外的收了手。赞赏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抽身放开她。
到手的肥羊还肯放手,实在不是兰斯的作风。夏实虽轻轻松一口气,却又不解。
兰斯起身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穿上。回眼看见她把毛毯拉至下巴,一双乌亮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他重新坐下榻边,俯身亲亲她眉心:我不想我的宝贝累着
夏实俏脸一红,又为他的体贴心动不已。
兰斯的耐性超乎寻常的好,加上对她毫无保留地交付的真心,那种细致入微、贴心周到又绅士优雅的风度当真羡煞天下女人。
我帮你系领带好吗?看兰斯的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夏实眼神闪亮地认真说。她立即坐起来。
有时天爱和唐伟烙去参加聚会,需要穿正式一点时,她看到天爱就会为唐伟烙系领带。
这丫头一入状态就不太关心自己是光溜溜的,毛毯从身上滑落她拿手拉扯了一下,以腋下夹着,可另一面又要举手才能为兰斯系领带,于是又无法完全顾及毛毯,于是身子裸了大半她也没意识。
安安,你这样是在引诱我知道吗?兰斯搂过她腰肢,笑吟吟地在她唇上轻啄。
夏实低头一看,顿时大为羞窘,偏偏她又笨拙得很天爱教过她系领带,可真操实练是第一次。
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领带,以孩子气的认真态度说:斯先帮我穿好衣服,我再帮斯系。
先前,兰斯为她穿衣夏实很不习惯,可这个男人的强势不容抗拒,一来二去次数多了,每次都拗不过,夏实就自动放弃了。甚至形成依赖性,习惯性,认定他为她穿衣是正常的(简单说来,也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常)。
兰斯轻笑着弯腰拾起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为她穿上。
起居室的门这时有节奏地笃笃敲响了,兰斯回了句进来,柏希推门进来。夏实顿时羞窘得只往兰斯怀里躲。她的衣服算穿好了,可他们现在这样的亲密模样,她实在没有他那样的强大心脏。
散落一地的书籍画册和兰斯的外套映入眼帘,柏希依然面不改色地鞠躬:公爵大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夏实这才想起兰斯本来要走的。他两天前回来,今天下午要离开。在出发前他陪她在这里看书,谁知看着看着,这不安分的男人不知不觉就把手伸进她裙底去了
这下更糗了,哪有人在要上飞机前的半来个小时还做这种事的,还是白天,还是在起居室夏实满脸通红地埋首在兰斯胸前,觉得没脸见人。
其实离兰斯原定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柏希之前来过一次,不过在门外很敏锐地感知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便很敬业很识趣离开。
兰斯不以为意地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笑着说安安你要把自己闷坏吗。柏希走过来拾起外套为兰斯穿上。穿戴整齐后,兰斯牵着夏实的手一起出去。
兰斯要出发的同时夏实也要回去花店。两人的约会相对简单,因为兰斯是个不懂普通约会的奇葩人物。为了避免巨大的劳民伤财情况出现,夏实时常抱着他恳求: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了于是两人的约会无非就是腻在一处看看书,弹弹琴,于是兰斯有时会把她接来别墅。
在平台外,夏实呐呐着说想送他,兰斯却哄着她说他要看她先回去他才走。不消说,这娃儿最后必是乖乖听话的那一个。
目送车子驶离别墅,兰斯前一刻还灼热的心顿时空了大半。他伫立良久,才转身迈步走向直升机。
已经站立到这种高度的他,却有了要保护一个人的愿望。那么,如果要保护好,他就必须保持着那份无人可匹敌的强大,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