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片死寂。
南宫瑾在得知姬如荣和刘太医不仅仅没有带回来药,更是丢了地形图,且还将王太医丢在了闽南,震惊之下,从高台阶上摔了下来,整个人昏迷不醒。
辽宵锦在得知这个噩耗后,立刻着了太医院院首过来,给南宫瑾诊治。
凤榻上,南宫瑾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被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无论辽宵锦如何呼唤她的名字,她都不曾要醒来的迹象。
“太后如何了?”辽宵锦侧坐在凤榻上,望着院首道。
那院首收拾好东西,双手撑在地上,面上哀戚,磕首道:“陛下,节哀,太后从台阶上摔下来,伤了脑颅,微臣也实在是无能为了!”
节哀!辽宵锦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节哀”二字始终在脑海里萦绕着,握着太后的手,不敢相信,母后就要离他而去。
“你骗朕的,是不是?”辽宵锦猛的拽起他的衣襟,目露凶光看着那太医院院首。
院首被他的神情骇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睛里却是深深的歉意。
辽宵锦明白了,他的母后恐怕是真的要离他而去了,只是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凤榻上,南宫瑾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而眼睛却还未睁开,辽宵锦正暗自神伤,见着她动了手指,立刻握着她的手激动的喊道:“母后,您快醒醒,儿臣在这儿陪着您,您睁开眼睛看看儿臣。”
尚在昏迷中的南宫瑾,手指又动了几分,终究还会睁开了沉重的双眸,微弱道:“皇帝,我这是怎么了?”
双眸强忍着泪意,辽宵锦安慰道:“母后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伤了脑颅,不碍事,朕已经让太医院院首配了最好的药,母后用了就无碍了!”
他是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明白,顿时便明了自己的处境,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皇帝,如今西辽岌岌可危,你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哀家,就算是死也不瞑目,你知道吗?”
“母后,你如今受了伤,就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好好养着,您会好的!”辽宵锦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皇帝,你是一国之君,这西辽是仰仗你而生,那姬如荣是你最后的底牌,一定要好好看着他,若是不幸——”她微微一咳嗽,吐了一口鲜血。
“母后,您别再说了,儿臣日后一定都听您的!”辽宵锦替她擦着嘴角的血道。
南宫瑾却坚持要说:“若是日后国破,你可用他的命来换取你的命,知道吗?”她紧紧的捏着辽宵锦的衣袖,逼着他答应自己。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照着您的话去做!”疗宵锦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着她袖子的手终究无力的放了下去。
整个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哭声,然而,辽宵锦却并没有哭,双眼无神的看着榻上的南宫瑾,终是起身出了大殿,脸上一片肃穆。
回来的探子报,东周太子已经带兵回了东周,此刻不能来见。
闻言,辽宵锦眼中露出一抹凶狠的目光,双手紧紧握拳,心中满是浓浓的恨意,他恨东周的一切,复仇的心思充盈在他整个胸腔,终究一口血吐了出来,昏倒在大殿外,幸亏太监将他及时扶住,喊了太医院院首。